这就是黑斗篷呢喃的烟花吗？秋明望着狂乱扭动的巨人一脸沉思,已经有不少人一脸嫌恶的跳下了城墙，以免被飞溅的血液溅射到自己身上。
“真是恶趣味……”倪云的声音带着嫌恶，看着下方的巨人将自己身体扭动到不可思议的角度。
“这可不是他的恶趣味哦,”霍利哼笑着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你似乎认为这是那家伙为了折磨猎物的才做出的举动？”
倪云已经彻底认识到自己和面前男人的区别,再看他的视线全放在自己身上盯着自己看,情不自禁缩了下脖子。
呜哇，突然觉得有点可怕。
霍利的外在形象一直可以用嫩来形容，虽然他干了不少大事，但事实上大众对他的印象依然是稚嫩的少年。
出来霍利脸长的幼齿这个原因之外，最大的因素就是他跳脱的性格了,哈士骑可不是白叫的。
这导致倪云和他的同学以及周围的人们，虽然心中清楚霍利是个大佬。可是下意识依然会认为这个金发少年并没有危险性和攻击性。
很明显,这是天大的错觉。
霍利的凶残被大多数人遗忘了，让倪云面对他的时候都很难产生，我前面是一个危险人物这样的念头。
不过实力的天差地别依然让倪云猛然惊醒,他一直以来都小瞧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没错,是男人而不是少年，霍利按照年龄来说早就不是孩子了,只是大多数人眼中的他没有长大而已。
看见霍利这样和他说话,倪云有点紧张，作为半个粉丝被偶像这样看着他下意识怕自己说错话。天天跟别人开玩笑喊霍利叫哈士骑，结果忘记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强者这件事真是太糟糕了。
害得他一直没有在偶像面前端正态度,显得那么轻慢……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紧张啊，我又不是在怪你，你紧张什么？”霍利发现了倪云做出的小动作，以为他是害怕自己指责他观察力不行,笑呵呵的解释道，“你知道那个男人被称呼为什么吗？”
倪云傻愣愣地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虽然属于过去时空的那个时代，看似与现在社会融入的越发和谐。实际上那个时代的一切都属于大部分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领域。
倪云这样未来无限的闻道学生学生，平日里也只能和同学们交流一些类似于八卦的情报，互相畅想一下那个属于强者的世界是怎样的。
世界好像在无形中被分成了三份，一份属于过去的普通人，他们时至今日也没有觉醒属于自己的能力。依然过着相对平凡的生活，只是现在的世界变化太大，就算现在来说的日常生活用三年前的眼光来看也相当魔幻了。
如果有人穿越到三年前，去跟那时候的人们描述现在的生活一定会被驳斥为异想天开的疯子。
这些人是世界的大多数，占据了大约七八成的人数。叶凯歌已经很久没有直接对普通人投放精神质促使他们进化觉醒能力了。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目前觉醒的能力者都依靠日积月累的积攒，或者在强刺激下自行开发能力。
异能者觉醒频率降低这事儿刚被发现的时候，还引起了一阵恐慌。最后经过专家们的研究发现，这是一件全球性的事件，经过讨论之后暂时给出的结论是灵气复苏后，灵气最为动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他们还有模有样地拿出了一个灵气波动曲线，上面是从千万年前到现在的灵气波动值，灵气……或者说现实与异常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但是拿来跟大众解释说明已经够了。
专家们的结论是，灵气复苏后因为井喷式出现的异常数量太多了，最终人类成为了它们选定的目标。可以理解为水管爆裂后里面的水装不下，喷了附近的人一身。而现在的异常和现实之间的平衡慢慢趋于稳定，这其实是一件好事，说明现实世界渐渐安稳下来了。
不说叶凯歌为这个结论诞生在背后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儿，反正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们心里都很开心。世界变成筛子这件事……就算心里大概知道和自己无关，也是难免会有些杞人忧天的人感到担忧的。
安稳了就好，安稳了就好。而且也不是从此以后就没有了觉醒的可能性嘛，只是可能性降低了而已，问题不大。
现在的“普通人”其实放到过去来看也并不普通，毕竟在这个御元心法大行其道的今天，小孩子的启蒙课都重新给安排上了三字经、弟子规一类的书籍，方便长大一些后直接修行功法。
捧着千字文、了凡四训的孩子们泪流满面，这两年刚出生的还好，暂时不用遭受这些。过去接受素质教育，基本上幼儿园只负责玩儿的那些孩子才是被这一套组合拳直接给打蒙了。
普通人的概念已经渐渐模糊，这个菜市场买菜的老太太都能辗转腾越，直接从摊位上飞过去的时代里。究竟有没有过去定义中的普通人这种存在其实还有待商榷，普通只是相对而言，他们不能像异能者一样直接给你搓个大火球出来。
可他们绝不普通。
就算是某些国家和岛屿上极为封闭的部落，他们抗拒学习文言文，也基本上学不会，导致不能修行。但他们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接触到的异常事物会比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更多，能在现在的野外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也不能叫做普通人了。
这年头都奥运会都快变成群魔乱舞，奥运组委会一天天愁得头发都要掉了，每年的规则都在改变，推陈出新。
不变不行啊！不做改变天知道最后比赛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以前的世界纪录更是被打破了，不知道多少回，以前的那些吉尼斯世界纪录，短跑纪录保持着啥的。现在随便一个把御元心法吃的透一些的学生就可以打破它。
这些“普通人”组成了世界的基底，是最大的那一份。
而另一份便是属于异能者和异类妖怪们的世界，这部分的存在与第一类普通人在渐渐融合。
比如妖怪的存在在华夏已经被彻底当做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看见有人顶着兔耳朵鸟翅膀迎面走来，不比别人穿件漂亮衣服显眼。就算有一些较为封闭的地方，对妖怪的存在依然有这偏见或是歧视，但这些都是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
相信要不了多少年，普通人和异类的界线便会彻底消失了。
最少的那一部分，也是最神秘的一部分，属于那些从上古时代留存到现在的人物们。
这个定义不算清晰，有些妖怪也是活了千八百年啊，他们也算是这部分的存在吗？
也不算，这里的更准确的定义应该是传说生物。比如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他们吃的天赐稻真的是神仙赐予的，是农神感动于某位老先生对世界做出的贡献。于是天降功德，他们才有现在的天赐稻吃。
这件事情被官方默认之后，依然奋斗于试验田中，已经觉醒了植物系异能，天天用自己的能力来催生各种试验作物的老先生懵逼的发现自己在网上又火了一把。
粮食危机已经解除了他也没有打算退休，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先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把视线放到了其他地方，想要研究出比如可以强健体质，比如可以让妖怪们也觉得口感很好的稻谷。
很多妖怪吃不惯米饭这种东西，不过作为最常见的食物还是要努力适应的。换也是要恰饭的嘛，要生存工作的社畜哪有那么多闲钱与闲工夫天天给自己开小灶呢？
老爷子的研究已经初见成效了，植物系的能力用来做这些工作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短短三年，一些大超市中已经分出了妖怪米粮专区，价格也不会更昂贵。
那位老德鲁伊先生也没有因此停下自己的脚步，依然每天兴致勃勃地扑在实验田中，做自己的工作。
按他的说法就是不习惯养老的生活，太闲了，骨头都会朽掉的。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位“农神”，像这样的存在便被归类为第三世界中的人物。
顺便因为他的存在，天庭是否真实存在，这件事也被拿出来广泛讨论了一波。虽然许多的神话人物都是杜撰出来的，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很多所谓杜撰出来的是传说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br>
这一层传说就像是天然的保护色，让人窥探不到其中的秘密。
有人觉得应该不存在吧，古代神仙们如果存在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反驳党们就会觉得如果这些是虚假的传说，那你们解释一下农神是哪儿来的？
最后讨论得到的答案是，三皇五帝这些在记载中有迹可循的人物应该都是切实存在的，至于他们现在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知道半位面这件事的人们就会心中有数，他们极大可能在半位面中躲基金会去了。哪怕基金会并不会对同样身为人类的他们做些什么，可是灵气复苏的现实世界依然不能呆了。
知道秦帝国存在的，嘿。他们就会想的更加深入一层了，虽然和秦帝国只有短短几次交流，而且没有沟通太多情报。可合理猜测秦帝国内部应该存在他们华夏大部分“神仙”。人家那时候可是相当于把华夏整个仙界打包搬走了，导致各种传承丢失断代。
这也是笔烂账，华夏高层一想到这件事儿就觉得头疼。国外人家奥林匹斯山啥的近年来也显露了踪迹，也许要不了多久希腊的神明们就要粉墨登场了。看書喇
国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家族传承，而他们呢！明明是唯一没有断绝传承的文明古国，却搞的好像没什么底蕴一样！
要不是虚御山一直坚守着传承，并且在门主的牺牲下推算出了华夏的未来，将虚御山的修行法交给了他们。说不定华夏会在这个新时代落后别人家很多呢！
这一切的原因还不就是秦帝国，华夏和秦帝国的关系非常微妙。
其他国家逃进半位面的神明们，大多会在重新返回后回到当年的势力领地中。可是华夏的修行者……
秦帝国已经立国了，不对，准确的说法是秦帝国是当年秦朝的正统延续。可生存在华夏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也是啊！
尴尬就尴尬在这儿，现在的华夏人相当于当初被舍弃的部分，嬴政带着子民们另外开辟新世界去了。就算当初属于华夏的那些修行者从半位面回到现实世界里，他们也是秦帝国的人。
……这就。
让人很是头疼了，好在嬴政虽然至今为止都没有再次踏入过现实世界一步。但他依然让传信兵带了话出来，永远不会与华夏为敌。
因为他的态度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华夏高层思虑再三后，试探性的提问过秦帝国有没有回归的可能性这种问题。
回归于否这种事情，有利也有弊。好处当然是可以极大地增强国力，那可是几乎没有受到诸神黄昏影响的一个超级大势力……哦不对，国家！
小妖精们的记录中，秦帝国也是一个无可匹敌的庞然大物呀。
如果他们回归，华夏的地位便会瞬间变得超然物外，再没有其他国家可以超越。
弊端自然是他们的回归必然对普通人的生活冲击极大，那可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只有几百，几千，几万人的组织，只是单一的组织划下，这么大的地方吸收起来毫无困难。
可秦帝国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不知道已经拥有了多少人口。贸然重新融入现代社会……那就相当于把整个华夏上下洗牌了一遍。
而且嬴政回来要怎么搞，就算把他供起来当太上皇，人家也不会干啊。
在华夏高层微妙的心思中，他们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嬴政不能回来。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这其中有一个不可说之人插手，反正到现在那个神秘的“他”，也没有人搞清楚了那位大人究竟是什么人。
据嬴政所说，“他”当年帮助秦朝搬迁的一个条件是不准他们回到这里。他提出的条件就嬴政也不敢违约，所以秦帝国重新回归现代社会是不可能的。
他们已经在自己的国土中生活了数千年，早已习惯了那儿的生活。对秦帝国的人来说，那里现在才是故乡。所以回归的事情就不必再了，这个答案令人遗憾也让有些人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神神秘秘的东西也太多了吧。领导们头疼的想，大把的谜题尚未解决，还有这个不能明说的“他”在。嬴政拒绝回答当年与“他”都做了些什么约定，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不能说就是了。
日子再艰难再一头雾水，也要继续过下去。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当秘密多到变成一团乱麻，让人无从下手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都是搞不清楚的，还不如不要去纠结了。
最后嬴政还表示，大家实际上都系出同源，虽然秦帝国的成员们已经进行了种族上的变更，也就是洗点。但是许多人依然有血脉遗留在故土，说起来现在的人里肯定会有着他们的血脉后代。
就算是为了这些血脉后代，秦帝国也不会对现在华夏所遭遇的危机坐视不理。如果有需要的话提出要求，嬴政表示他们会很乐意帮忙的。
得，这是多了一帮深不可测的老祖宗。这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了，秦帝国也变成了华夏的底牌之一。
如果叶凯歌所在的这片战场战况继续胶着且有恶化的趋势，也许不久后高层会请秦帝国出手帮忙也不一定。
这些神秘莫测的组织与传说人物组成了第三世界，基金会就是其中的代表组织。
他们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无从得知这些人与组织之间的真实。
就像是里世界一样。
以那些大名鼎鼎的古代神明为首的人们，被普通人看做里世界的局面，也有人喊他们做第三世界的居民，总之就是两个字。
神秘。
对于这些存在，倪云也只在一些老师的口中听过比较靠谱的传说。不过就算是他们的老师，也不知道更多了。
因此，倪云去哪里知道这黑斗篷的名号？他不知道霍利是又犯老毛病想要吊人胃口了还是怎样，倪云抓耳挠腮的样子很好的取悦了圣骑士。
他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扑在城墙上，看不见表情但从兴高采烈的肢体动作都能看出他很兴奋的黑斗篷。
“瘟疫暴君，这是他的名号。”
叶凯歌适时吐槽的一句缓和气氛：“一看就是和灭国公主一个剧组出来的。”
霍利朝他露出了一个亮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对，他们是活跃在同时期的人物。”
叶凯歌摸摸下巴：“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同时期，肯定跟我理解的相同时期插上很远呢？”
“嘛，反正他们活跃的年代差不了几百年。也算是同时期啦。”
叶凯歌抽了抽嘴角：“好吧，不纠结时间的问题了。反正对这些老怪物来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这个名号……好吧我开始起鸡皮疙瘩了，感觉会让人联想到不妙的事情呢。”
“很高兴你意识到了这件事，”霍利耸肩，“几百年在这边看来已经算是非常小的时间跨度了，根本不值一提。”
倪云作为一个小孩儿，正是中二的年纪。对于瘟疫暴君这种带有明显中二色彩的称呼非常有兴趣。
他看了眼“舞姿”越发扭曲的巨人，先是嫌恶的撇撇嘴，随后问道：“这个称号，他是什么瘟疫的散播者吗？听起来……”
有点酷，倪云非常机智的把后半段给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就算是中二少年也能够理解现实和幻想文学的区别，如果是个游戏人物，被赋予这样的称号他觉得酷没关系。
但这里是现实。
看起来很酷的“瘟疫暴君”四个字，背后一定代表着无数枯骨。
倪云再次看了眼那巨人，发现除开五官渗血之外，他的皮肤也开始流淌血液。
那些如同人类一样鲜红的血液随着山岭巨人的狂舞变成一条条的血线，又断成血珠，滴落在他身周与巨人自己身上。
简直像是全身都开始溶解了一样。
他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这就是……瘟疫暴君之前所说的烟花吗？可真是残忍的烟花啊。”
霍利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似乎在嘲笑倪云的天真：“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太可爱了，他所说的烟花……唔，你等会应该就能看到了。”
他说完扭头对叶凯歌提醒道：“等会儿的场景应该会很恶心，你要不要先跟我下去？”
倪云：“？？？”
让他留在这里看恶心的烟花，然后提醒叶凯歌躲远一点？？？
倪云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骑士粉在涉及到霍利对叶凯歌的态度时都会咬牙切齿。
这样的反差待遇谁特么受的了啊，你个混账！
叶凯歌好像对接下来的发展十分有兴趣，果断的拒绝了霍利的提议，霍利撇了下嘴巴不再继续劝他。
他突然没有了吊人胃口的心情，非常随意的点出来了瘟疫暴君为什么要让巨人狂舞扭动。
“从瘟疫暴君这个称号上你们也看得出来，他的能力大概是在什么地方了吧。那么现在提问！瘟疫的传播方式有哪些？”
叶凯歌抬手指着倪云：“好的这一题我们让倪云同学来回答，请认真答题。”
倪云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拿手指了指自己，看着叶凯歌点头后，稍微思考了下：“嗯……挺多吧，瘟疫的形式不同，传播的方式也不一样，大致的传播方式……上到水、空气这些都可以作为传播的媒介。下到飞鸟蚊子老鼠都可能会传播瘟疫。”他一边说一边扳着手指头算，突然有种回到了学校里回答老师问题的感觉。
“……还有，血液也是一种媒介……等等、血液！？”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惊愕的抬头看着那身体已经扭曲到了极致的山岭巨人。那巨人依然没有倒下，哪怕他现在已经连人形都快要失去了。
倪云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四肢突然发寒。
这扭曲的狂乱之舞并不是出于瘟疫，暴君的恶趣味，而是为了传播这致命的瘟疫。
随着巨人抽搐的身体不断有血液被喷溅到其他巨人的身体上，似乎这些被扭曲了神智的生物因为有人类在场，暂时没有攻击人类的欲望。
他们对于这个奇怪的同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丝毫不知道这个跳着死亡之舞的巨人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威胁。
秋明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他看着居然扭动着肢体，让自己的血液喷洒到其他人身上来传播体内的瘟疫，只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昨天霍利也用了类似的方法来达成目的，但霍利的做法就只会让人察觉他的强大。
就算心里被这个瘟疫的传播方式膈应的不行，他也依然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喷洒到其他巨人以及恐龙身上的血液没有效果？还有我们的士兵有些身上也染了血……”
这才是秋明真正担忧的问题，虽然基金会允许这瘟疫暴君用瘟疫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有控制方式。
但光看那巨人现在那凄惨的样子就没法产生很好的联想，秋明不是一个愿意用自己是士兵的生命来堆砌胜利的人。
“不用担心，你看那个老东西念念叨叨的，他应该是在调整那巨人体内瘟疫的成分。他的能力一直众说纷纭，不过据猜测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感染了那些瘟疫，最后又用能力将瘟疫变异。”
倪云看着黑斗篷的男人那双遍布疮痍，都不像人类双手了的手臂，这些都是各种瘟疫造成的吗？为什么有人能对自己如此狠辣呢，他做这一切是图的什么？
“等着吧，虽然我对这个人很有意见，但是他的“职业道德”还是非常值得称颂的。”
反正秋明叶凯歌都盯着他，霍利想了想解释道：“瘟疫暴君这个人吧，大部分时间是独行侠。但是他又会去接受一些委托，当然啦基本上全部都是灭门绝户的残忍事件。”
“有小道消息称当年席卷欧洲非洲等三大洲，盘踞了长达三个世纪，导致两千多万人死亡的黑死病……其中也有这个人的影子。”
倪云：“！！！”
他瞬间就惊了，同时止不住的感到后背发凉：“那……那真的是他干的吗？为什么这个人还活着啊？基金会难道不会制裁他吗？这也……这也……”
黑死病这三个字背后代表的含义实在是太过沉重了，代表着无数痛苦的亡魂。
倪云不敢想象那样一场灾难，居然在背后有着人类的身影。
他抬头看了眼身边的两个大人，秋明的脸色看起来更加凶恶，更加严肃了。而叶凯歌也用不敢苟同的表情看着那黑斗篷，稍微对自己这个校长有些了解的倪云发现他现在战意满满。
叶凯歌想要干掉这个家伙，等倪云下意识用手拽住他，不希望他太过冲动跑出去的时候。发现叶凯歌回头一脸了然的看着他，还对他摇了摇头。
倪云就知道了，叶凯歌只是对他看不过眼。没有冲动到会到这里动手的地步，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哼，”霍利又发出了一声冷笑，“虽然我说是传闻吧，但是能传到我耳朵中的消息也八九不离十了就算，他不是黑死病的主要元凶，也是背后凶手之一。基金会怎么可能不恨他，这家伙从14世纪以后就销声匿迹了。有传闻他被基金会收容，反正直到前两天看到他为止，我都认为这人要么被干掉，要么被收容起来了。”
叶凯歌：“我很好奇他怎么能活到现在。”
力量方面，不依靠灵气，而是运用瘟疫来造成攻击效果确实在灵气匮乏的时代能占据很大的优势。
但这种祸害肯定有大把的人愿意弄死他吧？
霍利啧了一声：“谁让他是瘟疫暴君呢，这家伙在全球埋下了不知道多少“瘟疫子种”，他一旦死亡爆发的瘟疫……”
就算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其他三人也能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
霍利在心里琢磨他用自己的方式能不能干掉这家伙以后，还不引动瘟疫暴君留下的后手。
反正他没看到就算了，要是看到了还让这种危险人物继续存活在世上，他这个正义使者当的也太没用了。
虽说不能完全确定瘟疫暴君到底有没有参与黑死病的传播，可从他失踪的时间那么微妙就能够看出来一些端倪了。黑死病的爆发正好是14世纪那段时间，怎么可能跟这家伙脱着开干系。
退1万步来讲，哪怕黑死病跟他无关，就他在这么多年来陆陆续续造就的灾难。霍利也不会让这个祸害继续活在世界上，力量并不是他起杀心的理由。
这所谓的瘟疫暴君，使用力量的方式才是。
暴君，何为暴君。自然值得他对瘟疫绝对的掌控性，以及喜怒无常，暴虐的性格了。
有多少无辜的村庄是因为他一时间心情不好而遭受灭顶之灾的。
他又到底导演了多少次黑死病一样的灾难。
霍利眼神一凝：“要开始了。”
他挥手正准备放出光墙，便发现他们四个人生前已经多出了一赌坚硬剔透的冰墙。
霍利笑笑收回了右手，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也挺好的。对于他来说也很稀奇……并不会让他讨厌。
叶凯歌的反应很快，几乎在霍利放下手的下一秒，倪云便看到了……
除了最外面一层皮肤，看得出来，那里的肉与骨已经融烂在了一块儿的山岭巨人，突然膨胀了起来！
他炸开了。
倪云瞳孔收缩，他明白了……这才是瘟疫暴君之前所指的“烟花。”
有血肉所组成的烟花，绽放在空气中。
哪怕有这叶凯歌凝结出来的冰墙挡在身前，倪云依然觉得有止不住的血腥味朝自己扑面而来。
他被冲的有点想吐，干呕的几声之后双眼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盖住了：“哎呀呀，光记着我自己想看了，忘记你还是个孩子……”
倪云的声音因为干呕变得有些嘶哑：“不、校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画面我迟早要习惯的不是吗？现在习惯了才是好事，对吧？”
他早就打定主意毕业以后要从军，就跟他说的一样他要习惯血腥的场面，哪怕这画面现在看着有点挑战，人类极限也是一样。
倪云努力瞪大双眼，接收者面前地狱般残酷的画面。
叶凯歌也看着这幅画面，不得不说他现在的承受能力已经强到了一个极限，看到这种画面，心中都没有太多波动。
毕竟他可是拿自己血肉喂过夸娥他们，这种破节操的事情做过以后san值似乎就自然而然地跌到了零，再不会产生什么波动呢。
整个世界都随着山岭巨人的爆炸被染上了一层血色，因为之前就算血液溅射到身上，也没产生什么其他反应。旁边的巨人和恐龙都没有躲避。但这一次……
凡是沾染到了一滴血液的都没有被放过，那些巨人与恐龙们很快向第一位受害者一样，开始进行狂乱的舞蹈。
用他们的生命来舞。
很快，这些巨人身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他们抠鼻开始渗血，随后肌肉与骨骼像是溶解了一般。
最后当他们姿势变得无比扭曲之后，就是终结之时来临。
喷洒出去的血液顺着他们皮肤抛洒到下一个受害者身上，让受害者加入狂舞的行列。
倪云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这是何等掉san值的画面啊！
外界的地面与外部城墙已经被血液与碎肉糊了一层。倪云的鼻子闻不到除了血腥味之外所有味道，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浓重到能把人熏晕的血腥味。
叶凯歌听到下面有人在吐，要不是他现在对这种画面基本免疫了。他想搁在三年前的自己身上，看到这种画面也是吐个虚脱的下场吧。
黑斗篷的瘟疫暴君还在那儿低笑，好像很满意他造成的画面一样。
叶凯歌嫌弃的看着他：“他就没想过自己没法活着走出去这件事儿吗？”
“谁知道呢，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脑回路去预测疯子的想法。疯子是没有逻辑这种东西的，更何况我猜他连脑子都没剩下。”
“诶等等，”叶凯歌想起来了什么，“这就是血瘟疫对吧？他之前说的什么……我保证不会让血瘟疫与亡灵血海再现。我记得他说过这句话。”
“嗯呢，是这样没错。”
叶凯歌出于好奇追问了一句：“那么亡灵血海又是什么？”
霍利苦思冥想了一阵，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反正根据传说是他和某位巫妖一起研究出来的玩意儿，造孽的很。他外表变成这副样子还能存活，也与那个亡灵血海有关系。”
“这样吧，晚上我去你房间跟你详细讲解一下你大概就能理解了。他在这个战场上应该是没有机会用那玩意儿了。”
叶凯歌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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