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岁辞抱着何年君不到一分钟, 何年君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有很多话想问燕岁辞,但又顾忌着台下的观众,只能故作镇定地整理着装, 对燕岁辞点头致意。

  主持人说:“感谢这位粉丝, 完成了一次另类的公主抱。那么我们现在来采访一下年君, 感觉如何?”

  何年君瞄了燕岁辞一眼, “感觉不错。”

  主持人继续来事儿:“哪里不错?”

  何年君:“嗯……很稳当, y……这位粉丝的力气比我想象中要大, 毕竟我也挺重的。”

  主持人把话筒放到了嘴边,何年君忙伸出手跟燕岁辞握手,说:“谢谢您的互动。”

  燕岁辞明白他的意思,点一下头便退场了。

  错过了一个制造话题的机会,主持人有些失望,但一个好主持人从来不会让场子冷下来, 他把头转向旁边一脸姨母笑的祁兰兰:“兰兰姐, 看到自己的搭档被别人轻松抱起来什么感受?”

  祁兰兰连忙把牙花子收进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有点惊讶的,不过年君不重,我也能抱起来。”

  说完,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这又是一个新的话题, 主持人撺掇祁兰兰抱何年君,这样把女A男O的身份坐实了, 肯定今晚就能上热搜。

  何年君的心思还放在燕岁辞身上, 余光不住地往他的方向瞥, 根本没听清主持人说了什么, 直到祁兰兰向他走过来,何年君才受惊地抖了一下。

  何年君眼神询问:做什么?

  背对着观众席,祁兰兰斜睨了主持人一眼:“抱你。”

  何年君慌张地看向燕岁辞的方向,没由来地感到心虚,燕老师还在台下看着呢,他他他他……

  祁兰兰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转个角度把何年君旁边的女二横抱起来了,女二揽着她的脖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何年君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祁兰兰给耍了,原来主持人让她抱何年君,她看到何年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说要抱自己在剧中的妹妹,又借机去戏弄何年君。

  结果如她所料,何年君果然没认真听他们说话。

  看啥呢?刚才抱他的那个小哥?

  这是一见钟情了,还是原来就认识?

  祁兰兰起了八卦之心,目光时不时在何年君和燕岁辞身上打转,何年君虽然伪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但时常有意无意地看向那个方向,还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朵;那个小哥就更直接了,眼睛黏在何年君身上就没摘下来过。

  小马侧头去问燕岁辞:“君宝抱起来是不是软乎乎的?”

  燕岁辞:“……”

  小马:“害羞了?刚才把人抱起来的时候不是挺man的吗?”

  燕岁辞:“……别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直接把人抱起来了,何年君那个反应肯定是认出他了,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燕岁辞捂着眼睛,耳朵红得发烫。

  小马啧啧两声:这男粉也太纯情了,别太爱了我说。

  见面会结束后,何年君快速拿起手机给燕岁辞发消息:【燕老师等我一下!】

  燕岁辞正要和小马一起离开,看到这条消息后他又坐下了,“你先走吧,我等个朋友。”

  原来还有别的粉丝朋友?小马心里好奇,但也没问,点点头便走了。

  燕岁辞一直坐到散场,人都走光了,何年君才从后台探出个脑袋来,冲他招招手。他腾地弹起来,四肢僵硬地走了过去。

  何年君眼睛亮晶晶的,问:“燕老师,你怎么来了?”

  燕岁辞实话实说:“有个朋友邀请我一起来。”

  何年君想起燕岁辞旁边那个小姑娘,两人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眸中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他说:“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刚才差点吓死了。”

  燕岁辞也没想到会那么巧抽中他,不过如果抽中了别人,他可能会更难受。

  “下次一定告诉你。”他笑道。

  “小君,朋友吗?”祁兰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燕岁辞,“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呢?”

  何年君坦荡地点头:“是朋友,待会儿我和他一起走。”

  祁兰兰伸出手:“你好,祁兰兰。”

  燕岁辞:“你好。”

  对方这个时候还没摘口罩帽子,也不自我介绍,祁兰兰猜到这人可能身份特殊,她在脑中过了一遍何年君认识的圈内人,都对不上号,而且燕岁辞这双眼睛尤其眼熟。

  祁兰兰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笑道:“乍一看像是你兄弟呢,眼睛好像。”

  不过何年君满眼都是清澈的单纯,这小哥眼角上挑,多了几分媚意,多看一眼就能被他勾了魂似的。

  何年君心中一惊,怕她想到程松身上去,忙说:“只是朋友。”

  祁兰兰:“我知道,你家里只有个妹妹。”

  说完她冲燕岁辞抛了个媚眼:“我们小君就麻烦你带回去啦。”

  燕岁辞的身子微微朝何年君倾靠,把他划入自己的领域,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明显的占有欲,情场老手祁兰兰一眼看穿,难怪何年君要拒绝她,原来是弯的。

  不过也不一定,何年君这幅没开窍的蠢样,这小哥估计还在暗恋。

  祁兰兰心里莫名不爽,她在兜里随便抽出来一张干净的卫生纸,眼神暧昧地塞进何年君怀中,道:“回头记得联系我哦。”转身走了。

  何年君打了个寒颤,不明白兰兰姐为啥要给他塞一张啥也没有的卫生纸,他揶揄道:“一般不都得有个口红印或者联系方式吗?”

  燕岁辞沉声道:“你收到过?”

  何年君:“遇到过几次。”

  燕岁辞:“……”

  何年君:“但是我当场就拒绝了!”

  “嗯,做得好。”

  燕岁辞的声音低低地传到左耳,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近的原因,何年君的左耳被震得发麻,左半边身子也酥酥麻麻的。

  他把那张卫生纸折好,说:“咱们走吧。”

  燕岁辞问:“为什么不直接扔掉?”

  何年君:“我怕兰兰姐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面说,回头问问她。”

  “你还要去找她?”燕岁辞的音量拔高了几分。

  何年君:“微信上问问,不过很有可能是兰兰姐的恶作剧。”

  燕岁辞:“那就扔掉吧。”

  何年君:“……”

  燕岁辞:“年君,好吗?”

  何年君的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根本无法拒绝:“……好。”

  燕岁辞赞许地点点头:“做得好,以后遇到来路不明的东西都要这样做。”

  心脏跳的好快。

  何年君垂眸,慌乱不已:“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燕岁辞:“我们回去吧,我开车送你。”

  何年君:“等一下,我还要去趟医院。”

  何年君去了一趟京都医院,宋连静在这里住了小半年,虽然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但还是需要各种设备来维持,这种慢性病最熬人,只要有钱就能留着一条命,但花费巨大,宋连静那些病友大部分都因为家财散尽而选择了放弃治疗,宋连静算是在医院住得最久的了。

  燕岁辞想陪他一起进去,何年君拒绝了:“那场面看着糟心,你还是在车上等我吧。”

  他匆匆去匆匆回,二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红着眼坐到了后排。

  燕岁辞把车开到地下车库,起身下车。

  何年君问他:“不走吗?”

  燕岁辞扔给他一包纸,“我下去走走,十分钟后回来。”

  何年君看着那包纸,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从低声呜咽转为嚎啕大哭。

  十分钟后,燕岁辞回来,何年君眼眶比刚才更红了,硬挤出来一个笑容:“燕老师,咱们走吧。”

  “……”

  燕岁辞把他从后座揪到副驾驶,帮他系上安全带:“我也要去一个地方。”

  他驱车去了市中心,停在一家老牌的糕点坊前,没多久他带回来一份热腾腾的豆沙糕,塞进何年君的怀里。

  燕岁辞:“我小时候很喜欢他们家的豆沙糕,甜而不腻,你尝尝。”

  何年君尝了一块,那东西就像棉花糖一样立即化开,甜味流窜在口腔每一处,唇齿留香。

  “好吃。”他说。

  “燕老师你要尝尝吗?”何年君拈起一块递到燕岁辞嘴边。

  燕岁辞正在开车,他张开嘴,温热的唇碰到了何年君的指腹。何年君嗖地弹开了,剩下的半块糕点啪叽摔到了燕岁辞的腿上,碎成了粉末。

  “……”

  短暂地沉默过后,何年君抽纸去擦:“对不起燕老师,我、我……我错了。”

  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触电一样,他下意识地就把手松开了。

  何年君的手还没放到腿上,手腕就被燕岁辞抓住了,对方的声音中带着隐忍:“我自己来吧。”

  他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拿起纸巾开始擦衣服。

  “对不起。”何年君捧着那盒豆沙糕窝在副驾驶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燕岁辞。

  燕岁辞:“……”

  燕岁辞:“你先把头转过去。”

  “哦哦。”何年君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把脸朝向窗外,“我不是故意的。”

  他恨不得一头撞在豆沙糕上:为什么他老给燕老师添乱TvT

  “没事了,把头转过来吧。”粉末没能擦干净,看来要换一条裤子了。

  何年君转过来,燕岁辞张开嘴:“再喂我一个。”

  何年君:“……”

  燕岁辞:“不行?”

  “当然不是!”何年君小心翼翼地捧着包装盒,给小孩喂饭一样送到燕岁辞嘴边。

  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数清楚对方有多少根睫毛遖鳯獨傢,浓密纤长,随着眼皮的眨动一颤一颤的,像两把小刷子。

  可以用来画画。何年君心想。

  一根、两根、三根……

  “何年君,我好看吗?”

  燕岁辞的声音将他打回现实,何年君视线下移,对上燕岁辞深潭似的双眸。

  何年君又腾地弹了回去,举起包装盒挡住自己已经滚烫的脸,说:“好、好看。”

  燕岁辞:“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的脸。”

  何年君:“我在数你的睫毛。”

  他的坦诚成功让燕岁辞一愣,问:“数出来多少根了吗?”

  何年君摇头:“还没。”

  燕岁辞:“那下次再数吧。”

  何年君滑轨:“我错了燕老师。”

  燕岁辞看他一眼,眸中含笑:“你有什么错?”

  何年君:“我色令智昏,欲行不轨。”

  燕岁辞:“什么不轨?”

  何年君:“我想用你的睫毛当刷子画画。”

  燕岁辞:“……”

  那是相当不轨。

  何年君坐着燕岁辞的车,吃着燕岁辞买的糕点,还对燕岁辞大言不惭,要是换成别人燕岁辞早就把他踢下去了。但看到何年君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只觉得欣慰。

  何年君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又转过脸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惊喜地说:“燕老师,我第一次见你开车。”

  这是什么值得惊喜的事情吗?

  何年君:“开车也好帅。”

  上来的时候他瞄了眼车身,型号有点陌生。

  他好奇去搜了下品牌,被那一连串零给震惊了,目瞪口呆地退出了界面。

  余光瞥到他的表情,燕岁辞忍俊不禁,问:“我会开车这件事这么让人震惊吗?”

  何年君:“没有。”

  他完全是被这车的价格惊讶的。

  一想到自己刚才在这么贵的车上大哭一场,何年君忽然有种“值了”的感觉。

  他表情丰富的让燕岁辞好奇不已,很想钻进去看看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燕岁辞买了三盒糕点,何年君吃了其中一盒的三分之一,就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了包装袋。

  注意到他的动作,燕岁辞说:“都是给你买的。回去可以分给宫楚瑶她们。”

  何年君:“你自己不留点吗?”

  燕岁辞:“我现在没有那么喜欢吃甜的了。”

  “真的?”何年君不信,刚才明明很喜欢,让他喂了两次!

  燕岁辞失笑:“真的。小时候喜欢是因为家里不让吃,所以喜欢偷溜出去买,现在可以随时来买了反而没那么喜欢了。”

  何年君问:“为什么不让吃啊,是因为甜的对牙齿不好吗?你爸爸也是牙医吗?”

  燕岁辞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说:“他是老师。我爸觉得孩子应该吃家里的饭菜,家里的厨师会做很多种东西,我们想吃的他都会。但小时候就总觉得外面的东西比家里好吃。”

  何年君:“我也这么觉得,嘿嘿,我小时候经常带着妹妹去隔壁婶子家蹭饭,那个婶子家做的红烧肉天下第一好吃。现在想起来她没有把我俩赶出去真是万幸。”

  燕岁辞莞尔:“像你这么可爱的孩子来我家蹭饭,我肯定不会赶你走的,说不定还会把你偷偷藏起来。”

  何年君:“那就成人贩子了!燕老师,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燕岁辞:“咳。”

  两人开车经过京都大学,正赶上下课时间,陆陆续续地有学生成群结队的走出来,燕岁辞怕有人认出自己的车,本想加速离开,但是看到何年君一脸向往地托腮往那边看,他把速度放慢了些。

  燕岁辞:“喜欢我们学校吗?”

  何年君:“那当然,这可是全国第一的学府,能在这里上学我做梦都能笑醒,如果能成为燕老师的学生就更好了。”

  燕岁辞说:“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学生了。”

  “真的吗?!”何年君忽然贴过来,“燕老师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学生吗?”

  燕岁辞:“嗯。”

  何年君感动不已:“那我要不要搞个拜师仪式,就很隆重正式的那种?”

  燕岁辞:“……不用。”

  那样的话他就是在道德边缘疯狂试探了。

  何年君看着窗外感叹道:“年轻真好。”

  燕岁辞:“你确定要在一个比你大的人面前说这种话?”

  何年君笑道:“年龄小固然是一种年轻,外貌年轻和心态年轻也很难得啊,燕老师这张脸,就算说你是18岁我都信。”

  燕岁辞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问:“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脸吗?”

  “对啊。没人会不喜欢美人吧?”何年君说。

  燕岁辞问:“你觉得我们长得像吗?”

  何年君笑容一僵,“不像啊,除了眼睛有一点,其他地方基本没有像的。”

  燕岁辞随口一问,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反应。

  两人一路聊天回到了度假村,刚进酒店便遭到了宫楚瑶的堵截。

  她指着手机质问何年君:“说!今天抱你的那个臭男人是谁!”

  何年君瞥了一眼旁边的“臭男人”,笑道:“一个普通的粉丝。”

  “你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抱你呢,本来你泥塑粉就多,现在更多了,直接把群给霸占了,微博广场全是这张照片。”宫楚瑶气鼓鼓地把手机怼到他面前,说,“你看看你这个娇羞的样子,知道的是粉丝互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男朋友来跟你暗度陈仓了。”

  拍照的人不知道用的什么相机,不论是角度还是灯光都卡得特别好,还特地把周围的人都P掉了,画面整一个婚礼现场,何年君就像个娇羞的新娘,小鸟依人地靠在燕岁辞怀中。

  何年君都看愣了,歪头看向燕岁辞:“我、我当时是这个表情吗?”

  燕岁辞嗯了一声,偷偷把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其实从他的角度看,何年君的表情更精彩,好像下一秒他就要被抱进洞房。

  宫楚瑶:“不对啊,燕老师你不在房间吗?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她看了眼燕岁辞,瞳孔紧缩,又举起手机细细打量:“你你你,燕老师,你们……”

  宫楚瑶的脸变成了调色盘,震惊、懊恼、害怕、气愤交替出现,憋了足足一分钟她才开口,说:“你俩竟然背着我们溜出去玩!”

  都说粉随蒸正主,宫楚瑶这神奇的脑回路也是让燕岁辞哭笑不得,他说:“我没告诉年君,自己出去的。”

  宫楚瑶:“你不仅出去了,还抢到了见面会的票,真让人羡慕。”

  知道那个神秘男子是燕岁辞之后,宫楚瑶反而冷静下来了,要是换了其他人可能有猫腻,但燕老师绝对不可能!

  他们是清清白白的兄弟情,师生情!

  何年君把豆沙糕捧到她面前:“燕老师给我们买的,一起来吃吧。”

  宫楚瑶一秒变脸:“好呀好呀!谢谢燕老师。”

  几人到了他们上课用的小教室,宫楚瑶给陈苏和发了条信息,对方很快就来了,后面还呼啦啦跟着好几个人,景深和张三东也在其中。今天难得收工早,他们都聚在一起聊天。

  何年君看着剩下的两盒半,心底有些微妙,燕老师为了安慰他特地给他买的,全部分出去他有点舍不得,他悄声问燕岁辞:“我偷偷藏起来半盒不过分吧?”

  燕岁辞:“不过分。放我包里吧。”

  两盒豆沙糕未免有些不够分的,景深让厨房送了些零食,几人围坐在桌前,有种在办茶话会的感觉。

  拍摄进程差不多进行了四分之一,无论是拍摄进度还是演员状态都让景深十分满意,尤其这三个主演,景深是麻麻看孩子,越看越喜欢,看到燕岁辞能和他们三个玩在一起,景深更加欣慰。

  燕岁辞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他爸又是出了名的严格,景深就没见他跟哪个孩子一起玩过。

  把他带过来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啊。景深饮一口碧雪,露出了老父亲的笑容。岁辞就该多跟年轻人解除,才能保持生机与活力,不然天天跟个老学究似的。

  景深含笑看着几人,结果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何年君把可乐和碧雪混合在一起倒进了杯子里,还笑着跟他说了句话:“年君牌秘制神仙水,包治百病。”

  燕岁辞面不改色地喝下了下去:“味道不错。”

  本该是很寻常的互动,如果燕岁辞用的不是何年君的杯子的话。

  景深动作一僵,忘记了咀嚼:岁辞不是有洁癖吗?他俩已经关系好到可以用一个杯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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