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闻本就冷漠,他的沉思在外人眼里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只以为他也在纠结喝不喝这个牛奶。

  秦时闻忽然转身走到温野身边坐下,他拿出本子,在本子上写道:“为什么是牛奶?”

  这句话写的不明不白甚至有些任性的意味,但温野看懂了,秦时闻是在疑惑,食物有很多种,为什么偏偏是牛奶,难道有什么寓意吗?

  温野沉思片刻,拿过他的本子回复道:“一会问问苏密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秦时闻点了点头,温野刚好把秦时闻那句话递给苏密,想让苏密回想一下有没有和牛奶有关的线索。

  谁知苏密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回复道:“不是牛奶是啥?他还想是啥?惯的,以为来度假呢?”

  温野看着苏密那狗爬一样的字,嘴角一抽,一时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秦时闻也看见了,他抬眼看了一眼苏密,意味深长,苏密没看他,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牛奶。

  一行人复杂的用完第二顿饭,回到前台沙发上,发现李洛阳也回来了,他整个人容光焕发,脸颊微红,透露着兴奋。

  “诶!你们吃过啦?怎么不喊我啊,我也去吃饭了。”

  李洛阳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说完后又风风火火地跑向食堂,没过一会,就听食堂传来他的抱怨。

  “妈的,怎么又是牛奶,算了,不吃了,饿一顿没事。”

  听见这句话,有人心中一紧,如果李洛阳一天吃饭低于八顿,那么他又违反了第3条守则,一天必须吃8—12顿。

  等李洛阳出来,常兔子不忍地看着他,在自己本上写下几个字,随后撕下来递给他。

  李洛阳接过来,看着纸上的字,“多少抿一口吧,不然你又违反守则了。”

  李洛阳嘻嘻哈哈地揉了纸团,笑道:“行了吧,还真演上瘾了?一天到晚有完没完,我就违反,不服抓我!”

  常兔子一噎,默默收回目光,不再管他。

  其他人坐在沙发上,温野想到常兔子给他的那个纸条,他抬头看着李洛阳,和他比划着。

  李洛阳看了半天,大意明白了,问他刚才在外面干什么,李洛阳挠了挠脑袋,无辜道:“没干嘛啊?我在外面撒尿,喝那么多水,憋得慌。”

  温野眉头一蹙,常兔子没理由撒谎,那是李洛阳撒谎了还是常兔子眼花?

  常兔子自己也想到这个可能性,当即着急起来,她拽了拽许米乐,示意她也看见了,自己绝对没有骗人。

  许米乐连连点头,用手比划,比划半天,见有人还是不理解,她直接和常兔子要了本子写道:“我们真的看见了,他和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有说有笑!”

  李洛阳凑过去读出来许米乐写的字,当即就笑了,“什么玩意?什么高跟鞋女人,胡扯,我就出去撒泡尿,啥也没干就回来了。”

  温野转头看了看身边人,又看向秦时闻,秦时闻面无表情,突然对李洛阳抬起左手,指了指手表,又指了指外面。

  李洛阳一下就明白了,想了想道:“我在你们分队伍那会走的,觉得没意思就出去晃晃,然后想厕所,就上了个厕所,然后就回来了。”

  众人一惊,齐齐看他,没了?

  李洛阳无辜的眨眨眼,“就这样啊,我没骗人。”

  所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常兔子忍不住在本上写道:“李哥,你……上厕所……上了一个多小时吗?”

  李洛阳一愣,自己猛然反应过来什么,“嚯”地往后一跳,“卧槽!你们别吓我!咋,这外面还和里面时间不一样!?”

  李洛阳想的是时间错乱,但温野一行人想的是,常兔子没有撒谎,李洛阳也没有撒谎,他可能的确和高跟鞋女人谈笑风生了,但他忘了。

  为什么会忘?难道是怕他说出女人的相貌?

  李洛阳突然害怕的搓了搓胳膊,看着众人道:“你们都不说话,挺吓人的,哥们,咱们商量商量,别玩我了,我就一普通人,真不想参加什么节目。”

  众人无奈地闭了闭眼,没搭理这个还认不清现实的男人,他们坐到一起,然后拿出刚才找线索写下的纸条。

  常兔子这边主要就是发现了李洛阳和高跟鞋女人,其他的她们没什么发现。

  苏密和王淼淼则在一间病房里找到一件白大褂,还有一个摇篮,同时那个病房的病人手册里写着曾经该病房的病患有癔症和狂躁症。

  苏密的推断是,白大褂应该是医生打不过病人脱给他的,因为白大褂有明显被扯过痕迹,摇篮则有些奇怪,并没有发现和摇篮相关的事物,病人手册里也没说这个男人有孩子。

  陆临上楼后一个人去了最右边,因为第一次上楼后,他发现最右边的那间病房最混乱,其他病房或简陋或整洁,只有那个病房,仿佛被人狠狠翻过。

  陆临拿出自己所记录的纸条,打开给他们看,“最后一间房里没有病人手册,整个房间都被人翻过了,没有找到什么明确的线索,小细节倒是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

  陆临又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那间房的被子里,有一床婴儿被!”

  众人来回看看,婴儿被?张虎忍不住拿过常兔子的本子写出自己的疑问,“我们没发现这里面有小孩的痕迹啊?一点都没有,会不会是他们癔症,医生搞得东西用来稳定病情的?”

  温野垂眸思考,对婴儿有臆想吗?那不论是婴儿被还是摇篮应该都抵不过最关键的物品吧。

  婴儿。

  温野把自己的疑惑写出来,陆临想了一会,回复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有的人会凭空臆想自己怀里有婴儿,从而拒绝任何替代物。”

  温野了然的点点头。

  随后,他和秦时闻也分享了他们三人在两个病房的发现,分享完后,程十菲突然写了一句话,“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所疯人院,多为癔症病患?”

  李洛阳嗤笑一声,一副少见多怪的语气说道:“疯人院疯人院,当然是疯子多啊,癔症不就是疯子吗?”

  程十菲一默,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李洛阳的话把他隐隐出土的思绪芽给掐了,刚冒出来的想法顿时消散。

  叹了口气,程十菲又写道:“具有迷惑性的东西太多,如果什么线索都用癔症来阻碍,那我们死也出不去。”

  众人都明白程十菲的意思,但没有任何背景就让他们找出去的方法,这本身就太广,每个人想的不一样,路子也不一样,现在就是分叉口。

  温野的想法还是找到病院的废弃原因,但程十菲想另辟蹊径,他想找出为什么从里外看疯人院的结构不一样,或许那才是离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