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婶听夏南珠这样说,就想起那个想不开的的珠儿……心底也有悲戚。

  但见夏南珠如此清醒,倒是放心几分。

  “你能这样想是好事!万一……你将来就还回夏家村来。”贺二婶说道。

  更多的保证,却是不敢说出来。

  “那二婶是答应为我主婚了?”夏南珠问。

  贺二婶含笑颔首,夏南珠也露出一个浅笑。br>
  ……

  之后收到二人婚宴请帖的朋友们也都很惊诧于这个决定,纷纷跑来询问情况。

  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在这儿成亲,对夏南珠不妥。

  但再一听说,是南离聿坐花轿入赘,一个个表情又一言难尽,不再多说什么。

  颜廷直接跑过来,将南离聿拉到没有人的角落里质问:“你老实说,是不是……嗯,我师傅有了?”

  南离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顿了一会儿,脸颊一片烫红,冷睨着颜廷道:“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但是,想起某些夜晚,眼神又有些虚。

  颜廷没有发现异常,不禁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记得一定要来喝喜酒,在这里我也没有几个朋友。”南离聿说。

  颜廷奇怪的看他:“我去不也是算娘家人吗?跟你夫家也无甚关系!”

  南离聿无法反驳,拍拍他的肩膀:“好徒儿,你师傅没有白疼你,记得备厚礼。”

  “那是自然!”颜廷理所当然的语气。

  三日的时间很快,但是人手足,婚礼如期举行。

  这日一大早,县主府门外的街道树上都挂上了红灯笼,期间红绸飘飘。

  红毯从县主府宅内拖出来,一路延伸到南离聿的宅子门口。舞狮队在宅子外面舞动,吸引了不少百姓来看热闹。

  差不多时候,就有一大群家丁出来,在县主府门口周围维持秩序,婢女拿了篮子出来撒糖果,将气氛烘托的热火朝天。

  夏南珠一早穿上大红嫁衣,一头如墨的长发被盘起,扣上金色的头冠,头冠上有金色的流苏垂落下来,行走间,摇曳生姿。

  这个时空的女子出嫁并不戴盖头,而是手执团扇。

  夏南珠便手执红底绣金的并蒂莲团扇遮面,在喜堂等着。

  “新郎到!”随着外面一声高喊,飞莹兴奋的跑了进来,激动的来牵夏南珠的手。

  “主子,姑爷的花轿来了!”

  夏南珠想着自己是娶夫君,那也不必娇娇羞羞的了。

  于是稍微提了裙摆,拽着团扇,大步朝大门口走去。

  都到这时候了,在座亲朋差不多已经对这两个人的不按常理性格麻了,倒也没有人呵斥她不合规矩。

  夏南珠所经之处,许多人都惊艳的瞪大眼。

  到的时候,花轿已经落在大门口。

  沈怀启与颜廷作为男女方送亲和迎亲的领头,站在花轿的旁边,模样也很招惹看热闹的小姑娘的眼。

  “新娘踢花轿!”司仪这时又高喊。

  夏南珠前世今生第一遭结婚,不大懂这些,之前司仪跟她科普过,说是迎赘婿的话,踢轿门有震慑姑爷的意思在里头,大概就是给下马威,让他入门以后好好遵守为夫之道。

  想到这里,夏南珠觉得有些好笑。

  直接就走到轿子跟前,掀开了轿帘。

  只见南离聿端坐在里面,一身红衣妖艳,长发也是被金冠扣着,耳鬓落下几缕,整个人看起来俊美风流。

  在她掀开帘子的时候,凤眸抬起,对着她璀璨一笑。

  夏南珠就觉得自己心尖一跳,也回以一笑。

  南离聿也是一怔……

  他知道他的夏儿容貌不俗,还是第一次见她化妆。

  她白瓷的肌肤反射出的光比头上的金饰还灼眼,大红的口脂轻点唇瓣,鲜艳的嫁衣如火,反衬的她整个人魅绝倾城……本来想迷倒对方,结果却被惊艳的挪不开眼,差点忘了呼吸。

  “出来吗?”夏南珠放低了声音。

  她的声音本就偏娇柔,听进南离聿耳里,就醉的他觉得头脑发胀,脸颊发烫。

  这是他的妻啊……

  南离聿不由自主的将手递了过去,彼此互相交握,随着她出了花轿。

  周围鲜花着锦,欢呼祝福声一片,二人却仿佛听不见。

  相携着,踏着红毯往喜堂走去。

  到喜堂的时候,贺二婶与南离笙已经坐在了高堂之上,眸露喜色的看着这对新人。

  其他好友,也都等候在厅堂的两边。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到礼成,送入洞房,所幸期间没有任何波折。

  南离聿心情激动,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夏南珠。

  至于来参加婚礼的是谁,都不重要。

  “圣旨到!”

  就在二人挪步要往洞房方向走的时候,突听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一愣,南离聿火热的心顿时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下意识紧紧抓住了夏南珠的手。

  圣旨来的突然,除了南离聿听摄政王提过,对于其他人而言,根本没有任何预兆,不禁心底都有些奇怪。

  尤其是贺二婶,立即就到夏南珠身边。

  压低声音询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夏南珠摇摇头,虽然南离聿提及过,但她也不得而知。虽然她的部下已经去了京城打头阵,却还没有办法渗透进皇宫,得知皇帝的心思。

  无法,圣旨都送上门了,却是不得不迎。

  “放心。”南离聿握着夏南珠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夏南珠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二人带着一众宾客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呦?这是什么好日子?杂家好像来的不巧啊!”还没走到大门方向,就听见一道尖细的太监音传来。

  打照面的时候,对方看见南离聿不禁微微诧异,下意识再去看他身边的夏南珠,眸光有些不定。

  而夏南珠二人也在看来人,对方是个年龄四十多岁的宦官,手里拿着明黄的圣旨,表情微妙。

  “曲公公!”南离聿先打了招呼。

  “二公子,杂家是否来的不巧,您这是在娶妻?”被称曲公公的试探性的问道。

  “是在入赘!”南离聿用最得体的笑,说着最惊人的话。

  果然,曲公公震惊的瞪大眼,似乎一时忘了作何反应了。

  “曲公公,你切莫听舍弟开玩笑。”南离笙这时上前一步笑道,“我二弟与锦慧县主早有婚约,锦慧县主剿匪有功,而且她受命于摄政王,协助军中抵御外贼以及抗疫,短时间内实在抽不开身前往京城。如今二人年龄已经不小了,便禀明了家里长辈,家里长辈也应允了,便让我过来为她二人主持婚礼了……不知京里听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