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谁敢拦本宫?!”

  皇城底下一间不太起眼的医馆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门外本来要拦人的伙计已经被两个蓝甲侍卫压制住。

  伙计被压在地上仍是很很为难地说着:“妙手堂今天不开门。”

  身着华服的那名男子却是嗤笑了声,“这黎水城里还没有人敢驳本宫面子的。”

  “本宫今天就是要让你们妙手堂的许大夫给本宫看病!”

  说话的是如今殷夏朝的三皇子——郑煜霖,平日里名声也不太好,黎水城的百姓没人敢招惹的。

  至于他今日为何会上妙手堂找茬,是因为前段时间这妙手堂的许大夫救了他那原本瘸了腿的大皇兄,现如今已能下地行走一会了。看書喇

  原本父皇就比较偏爱瘸了腿的大皇兄,若不是瘸腿了,恐怕早没有他们的皇位争斗。

  是以郑煜霖来此就是为了劝退这个许大夫。

  他本来就很讨厌大皇兄,凭什么父皇如此偏爱大皇兄?

  他此刻内心的愤恨全都发泄在这医馆之上,“再不出来给本宫治病,本宫就砸了你这妙手堂!”

  侍卫给他搬了个椅子,他一屁股坐下,然后示意侍卫去药柜子那准备开始掀倒,搞破坏。

  “你随意。”妙手堂外头传来一道温婉柔和的声音。

  郑煜霖向外看去,侍卫也跟着看过去。

  那是个看起来很温软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肤色如雪,身上穿着一件浅青色的窄袖外衣,青丝只简单用素色发带挽着。

  郑煜霖也见过不少女子,但却从未见过这般的,虽然颜色姣好,但看上去却让人不敢侵犯,眉目间隐约透露着神性。

  郑煜霖想到了这妙手堂的许大夫在外似乎还有个医仙的称号,他此刻见了她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之称。

  他哑然之际,许意晚已走到门口那那个压制她伙计的侍卫那。

  那两侍卫只瞧见她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在面前拂过,随即手脚便失去了知觉,瘫软在地。

  那伙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默默地站到她身后。

  郑煜霖皱了下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的侍卫出手!”

  许意晚淡定地走到自己寻常看诊的地方,把糖葫芦插到旁边空置的笔筒里,悠悠坐下之后才抬眸看向他,“三皇子殿下还要看病么?”

  郑煜霖自然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当即道:“当然,听说你将我那大皇兄的一双腿都治好了,本宫这肚子有些疼,所以想让你诊治一回,若治好了本宫,自然会给你重赏,若是治不好……”

  许意晚没接他的话,只是从袖间甩出一根红丝线搭在郑煜霖的手腕上,闭目细诊。

  郑煜霖心中不爽,想着等会一定要好好整治她。

  许意晚收回丝线,“三皇子殿下是想让我直接说呢还是私下说?”

  郑煜霖:“当然是直接说,最好再给本宫开几服药。”

  许意晚:“哦,那我就直说了,殿下您肾气亏虚。”

  郑煜霖:“……”

  “胡胡说什么?!”

  侍卫们悄悄瞄了一眼。

  “没胡说啊,”许意晚拿起糖葫芦咬了一口,又在眼前无聊地晃了几下,“您最近没感觉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吗?而且是不是每次都早……”

  郑煜霖:“……住口!”

  许意晚耸了耸肩,“这可是你让说的。”

  她笑了笑,“药还要吗?”

  郑煜霖:“……”

  他狠狠拍了下椅子扶手,并且站起来怒道:“本宫瞧你不过是一个庸医,这种庸医怎么能给皇兄治腿呢?”

  “来人,快把这妙手堂的牌匾摘了,将此人驱逐出黎水城!”

  侍卫们刚要执行,门外却又传来了一声怒斥“本宫看谁敢动手?!”

  许意晚依旧一脸淡定地吃着她的糖葫芦,她身旁的伙计已经熟练地开始收拾屋里被他们撞倒的东西。

  郑煜閔坐在特制的木轮椅上被人缓缓推进来,“三皇弟好大的威风啊。”

  郑煜霖撇了撇嘴,“……哪能比得上皇兄?”

  郑煜閔平静地问道:“不知许大夫是怎么得罪皇弟了?皇兄在此替她向你赔罪了。”

  “皇兄这双腿可就靠许大夫了,所以请皇弟多多担待。”

  郑煜霖:“……没有,只是臣弟误会了。”

  郑煜閔微笑着道:“那便好。”

  而后郑煜霖便带着人离开了。

  郑煜閔手下的侍卫帮忙把妙手堂收拾了下,伙计也没有什么大反应,淡定地指挥他们放好东西。

  许意晚啧了声,“你这个弟弟有点蠢,不知道被谁挑拨来我这边搞事情。”

  居然还是直接明面上来。

  郑煜閔叹息一声,“他向来如此。”

  六皇弟,七皇弟都有可能。

  他看向许意晚:“我听说你打算离开黎水城,是因为……”

  她治好了他的腿,之后的日子恐怕会受到他那些兄弟的关注。

  许意晚摇摇头,“其实是我这里的事差不多解决了。”

  她还要去找人呢。

  本来早该出发了,但刚来那时,这边爆发了传染型伤寒病,而且还有点古怪,她便留下来帮忙了,顺便还得了个医仙的称号。

  当时在城外还有专门隔出来让病人住的棚屋,她干脆住那边帮忙了,也方便观察情况。

  郑煜閔隐瞒了身份带着侍卫送了吃食衣物过来给病人,还过来结识了她。

  她瞧他面相还行就出手治了下他那双腿,扎了金针,泡了药浴,才有得如今可以下地行走一二的结果。

  郑煜閔闻言有些惋惜,“我还以为你会待到我可以行动自如的时候。”

  他之前就看出来她一直想离开黎水城,去往某个地方。

  许意晚不以为意,“你记得喝我开的药,每天都泡一遍药浴,还有每日让人按一下你的腿,一个月就可以了。”

  郑煜閔苦笑,“我……从来没喝过这般苦的药。”

  许意晚点点头:“喝多了你就——麻木了。”

  “等你好了,记得把你那些弟弟都教训一遍,昨晚不知道是谁派了人在我屋顶上瞎折腾,害得我浪费了新弄的痒痒粉。”

  郑煜閔大笑几声,“自然。”

  “对了,还没问你是要去做什么?”

  许意晚笑了下,“找我的相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