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绵绵心中不安,裴璨与乔泽远所说的,难道是裴致敬的身体很不好了吗?

  “古代丹药啥的,不都是骗人的玩意嘛,那东西吃多了能有个好?”空间里,乔芸与乔绵绵说起裴致敬的事。

  “其实咱们空间里的灵泉水,对他肯定是有疗养效果的。”乔绵绵摸着她娘的肚子,这肚子越来越大,里面的小家伙也不安分的很,随时都能看到手脚在肚子上鼓出一个包来。

  乔绵绵手指点着鼓动出:“小调皮!”

  乔芸在给小孩子做帽子:“我们送去的东西,裴致敬能信?何况裴璨想救他爹吗?”

  “不想,他一点都不想!”乔绵绵想也不想的回道。

  她没仔细问过,但也差不多了解了,裴璨母亲的死,和他父亲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一家子对裴璨早些年的捧杀,让裴璨不手刃他爹,就是最大的善意了。

  “你们啥时候回来?”乔芸担心女儿在京都不习惯,再说外面乱糟糟的,女儿不在跟前,她到底是不放心的很。

  “雪化的差不多了就走!”如果裴致敬出事,天下必然大乱,乔泽远和裴璨都不放心让她继续在京都的。

  大魏朝的三月,比往年来的似乎晚了一些。

  “姑娘,给口吃的吧!求求您了!”一路上有不少衣衫褴褛的饥民,眼神呆滞麻木的乞求着过往路人。

  还有不少的难民拖着瘦弱的身躯,拖家带口也不知是要往哪里去,或许在他们自己也是没有方向的。

  “咱们走水路回去,这陆路怕是不安生了!”与乔绵绵一路回去的乔泽远神色凝重道。

  乔绵绵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去年冬日各处战乱,大雪又一直下个不停,等到这开春之后,好多人已经没有耕种能力了。

  裴璨没日没夜的与人商讨,想办法尽可能最大程度恢复春耕,然而好多老百姓,根本没机会等来朝廷的救援。

  等到兄妹二人到永川河渡口上岸之时。

  岌岌可危的大魏朝再次传来噩耗,裴致敬病入膏肓了。

  陶太妃趴在儿子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就知道,那老贱人不会放过我儿。”

  “把我撇在幽州不让我过来,这才方便她对我儿下毒手,可怜我儿性子单纯,哪里是她的对手,我苦命的儿啊!”

  宁皇后上前道:“太妃娘娘,您老先歇着吧,陛下也须静养,您这么吵闹,会影响陛下休息的!”

  老太妃反手就是一巴掌:“贱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们这些贱人掏空了他的身体,你跟那老妖婆就是一伙的,都巴巴的想看着我儿早死是不是?”

  宁皇后捂脸咽下心头怒火,自从这老婆子到了蓟州之后,这行宫里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许德妃上前劝道:“太妃娘娘,您消消气儿,皇后娘娘近日忙里忙外的,也怪不容易的,您不要迁怒皇后娘娘!”

  宁皇后眼神不善掠过许德妃,这女人自从老太妃来了之后,就没少给她上眼药,实在是不安分的很。br>
  果然,老太妃一脸怒火道:“皇后,你果真是忙得很啊,莫不是和你爹也一起,忙着等我儿子咽气好上位呢!”

  宁皇后低头掩去眼里恨意:“太妃娘娘慎言,陛下还好端端活着,娘娘说这种话,未免有些叫人伤心了!”

  “哼!伤心?”老太妃脸上带着讥讽:“你装模作样给谁看呢?不就是你宁家撺掇着,让我儿丢了京都,跑到这南方来的吗?”

  “要不是你宁家找来玄机子那老道,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丹药,我儿身体又怎会破败到这副田地!”

  宁皇后掐了下掌心,明明是玄机子是一早就跟了裴致敬,这会却说是他们宁家给找来的,简直是欲加之罪了。

  “滚出去!少在这儿看着叫人碍眼的很!”老太妃一声怒喝,将宁皇后给赶了出去。

  许德妃见宁皇后狼狈出去后,一脸苦楚道:“太妃娘娘,咱们这以后日子要咋办啊?”

  老太妃神色鄙夷道:“你问我作甚,你不是最不想看到我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初前往京都之时,这贱人生怕她一起,那暗搓搓的心思打量着谁不知道呢。

  许德妃抹着泪道:“母亲,陛下如今这个样子,宁家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咱们再不想想办法,怕是这一家老小都保不住的呀!”

  老太妃还想骂她几句,就听床上的裴致敬咳嗽几声,似醒过来了。

  “儿啊,你感觉咋样啊?都是太医院那些废物不顶事,生生把你拖累成这个样子,叫我说,都该拖出去通通砍了才是!”老太妃上前摸着儿子泪水涟涟。

  许德妃扶着裴致敬勉力坐起身子,就这么一个起身,他似乎耗尽力气,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的冷汗也随之滚落。

  他自初春开始,就得了风寒,一直咳嗽不止。

  老太妃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一阵心惊胆战:“你...别说话啊!好好歇着,娘过来了,这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你别急啊!”

  裴致敬打起精神道:“娘,你听儿子说,再不说,怕....怕来不及了!”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几年不断服用那些丹药,已经掏空了身体,可对于那丹药的妙用,他又割舍不下,如饮鸩止渴一步步走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娘,你去找太皇太后,寻求她的合作.......”

  裴致敬还没说完,老太妃就怒火冲天道:“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居然要我去求她?”

  “我这辈子对她让步的还不够多吗?当年她得势之时,将咱们母子赶到晋阳那个破地方,受人奚落多年。”

  “好不容易回了京都,却逼着我们母子分开,想让我在幽州孤独终老,要不是这一次你病的厉害,我连见你一面都见不到。”

  “她这般作践人,你还然让我去求她,你让你娘这脸还要不要了?”

  裴致敬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许氏急忙给他顺气抚胸。

  “娘,你听我说,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