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人都好奇看着自己,乔泽远不得不解释道:“裴璨有点事,用外人不大放心,让我给帮帮忙!”

  乔芸一听是裴璨要让人帮忙赶忙道:“那行,人裴璨帮了咱们不少,连着几回救了你妹妹,这欠他可不少,你尽心点!”

  乔家一行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弄得好大没趣,灭了乔绵绵对这上元节的美好遐想。

  另一边,陈丽姝也对这上元佳节感觉糟糕透了,在房里抱着母亲钱氏哭诉:“娘亲你说说看,他到底是谁的表哥?”

  “居然救那个狐媚子小妖精,丝毫不理会我的死活,白瞎了咱们一家对他那般好!”

  钱氏没有儿子,却不像旁人那般将自己两个女儿看作仇人,而是当做心肝宝贝一般,尤其是对身前长大的小女儿,这才养得陈丽姝性子跋扈刁蛮。

  钱氏见女儿如此伤心难过,忍不住一阵心疼骂道:“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真是与他那个短命娘一个德行,自家人不帮,合着外人倒是亲近无比!”

  “也不看看如今是靠着谁家,他老子都跑了不要他,还能这般傲气,真当自己是王府世子不成!”

  钱氏骂骂咧咧个没完,而陈家大房宁氏也同样接到了消息。

  她作为陈家的当家主母,不管是院里院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耳朵,因而昨夜里,陈丽姝带着摔断腿的红玉,狼狈不堪回府之时,便有人给她报了过来。

  宁氏作为京都宁氏大族嫡女,气度修养非是钱氏这般商贾出身可比的,一边悠悠喝着茶一边听身边大丫鬟低声道:“今日二姑奶奶回了娘家,母女三人哭的很是伤心,想必不久便要来寻夫人讨个公道了!”

  宁氏身边的王嬷嬷道:“夫人,这钱氏素来心疼两个女儿,这般又遭了表公子冷落,说不得要来寻夫人哭闹,这大过年的......”

  王嬷嬷作为宁氏打小的奶嬷嬷,说起话来自是不用太过注意,她这么一说,宁氏眉心微不可察拧了一下,显然有些不悦了。

  “嬷嬷以为,这三姐儿对阿璨起了心思,是好事还是怎的?”宁氏搁下茶盏问道。

  这会房里丫鬟婆子都尽数退了出去,王嬷嬷自是不用太过避讳直言道:“恕老奴直言,世子定然是看不上三姑娘的,甭说是世子爷了,便是她娘家的钱大夫人,撇开咱们家世不谈,都未必看得上这般的姑娘,遑论是见识不凡的世子爷呢!”

  宁氏深以为然:“她没有儿子,便将两个姑娘看作眼珠子一般,弄得行事没了章法,偏偏我这个妯娌还没法劝说。”

  早些年宁氏看不过眼,不是没有劝说过钱氏,对女儿这般娇惯,将来许了人家必然要出问题的。

  不料钱氏转头找到婆母哭哭啼啼道:“大嫂这是自己有了儿子,便见不得我对自家女儿心疼么?”

  “我没儿子,也没拦着让夫君纳妾生庶子不是,何以要如此作践我,连同我两个女儿都不落好?”

  陈老夫人被她缠的烦不胜烦,最后委婉对宁氏道:“且由着她去吧,反正老二的精力也不在仕途之上,她便是为人处世欠缺一些也无伤大雅!”

  宁氏被气的不行,好言相劝还让人家告状,这以后便再不管她一家子的事,以至于两个姑娘都养得是非不分。

  好在小儿子陈彦斌还算得了几分天赋,见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不管如何,终归以后不至于太埋汰。

  王嬷嬷见宁氏如此又道:“可如今晋阳王平反,且皇室皇子也死的所剩无几了,寿安公主又老谋深算,万一将来那位......”

  王嬷嬷说到此伸手指了指天,又继续道:“要是成全了二姑娘与世子爷,将来咱们陈家岂不是也可一步登天了?”

  宁氏默然不语,许久之后才道:“且看些时日吧,就裴致敬那般废物,当年要不是那位脑子发抽看上他,有咱们陈家的庇护,搞不好坟头草都老高了。”

  “阿璨虽不如他父母那般没脑子,可如今也不过区区千户,让咱们将嫡女放在他身上有些不妥,若他不能大有进展,将来也不能为陈家带来多少助力。”

  “且观之吧,若真有那日,我定会如了三姐儿的愿!”

  陈家夫人们心思各异。

  乔绵绵回家之后,却是没心思再去想陈丽姝的事。

  过完年就开春了,该耕种的要耕种,她得计划着种些花出来,为她的美妆事业出发。

  “不中啊!那花儿不当吃不当喝的,富贵人家图个好看,咱种着有啥意思呢!”乔老太一听说要种花,当即就不乐意了。

  一个劲的劝乔芸:“我晓得你心疼豆芽菜,可她到底年龄小,瞎胡闹也得有个限度,你这当娘的哪能不阻止,还陪着她瞎闹呢!”

  乔芸只得扯谎道:“姑母,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懂得那些啊,那还不是阿远在城里,听那大老板说年后要大量收花儿,且价格还高的很,这才起了心思的嘛!”

  乔老太一怔:“还有这等好事?就只能看的花儿也能有人花银钱买?”

  “别是被人给哄骗了吧?”

  乔芸笑道:“哪能呢,人大老板心好着呢,姑母您想想,一亩地的粮食才几个钱啊,这花可值当不少钱。”

  “再说咱们要是害怕,不妨只在田边地角,还有坡上山上或是房前屋后种着就可以,反正也费不了多少事是不是?”

  乔老太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意动:“可咱也没种子呀。”

  乔芸安抚道:“姑母,这事您就别操心了,种子啥的,远哥儿会拿回来的,以后这卖花肯定也是他去找商行的人,放心吧!”

  二月初,南方已回暖,北方还冰天雪地,而秦川一带有大山环绕,此时已完全化冻,小风吹着冷飕飕的,可庄稼人已经开始一年的春耕了。

  王婆子与姚婆子扛着锄头路过村东,见乔家人都在地里忙碌,好奇道:“你说她家这是在弄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