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尧为主理,大理寺云清逸和云清洛等几个司直配合调查。

  刑部自查江凉一案。

  兵部连同太仆寺和苑马寺自查军马被换一案。

  当云清洛他们带着这个消息回到大理寺时,柯建德几人开心的不得了。

  之前眼看案件有了眉目,刑部横插一脚,非不让查。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好了,不仅可以继续查,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查。

  虽然大理寺所查的案子,刑部都还要复核一遍。

  但这次有宸王这座大山顶在前面啊,刑部也不敢再明强,还得好好配合,想想就大快人心。

  几家欢喜几家愁,柯建德几人开心的摩拳擦掌,南宫恒几人确实愁眉不展。

  恒王府花厅内。

  周同华背着手,烦躁的在厅里走来走去。

  “周大人,你就别绕了,我头都被你绕晕了。”孙家栋揉着太阳穴说道。

  周同华顿住脚步,走到孙家栋旁边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

  “孙大人,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坐的住?”周同华语气急切。

  “皇上都已经下令了,你急有什么用?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

  “孙大人说的不错。”南宫恒缓缓开口:“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再说了,就我那草包三弟,就算是让他查,他能查出什么?”

  “这些年他除了吃喝玩乐干过什么正事,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仰仗二位大人。”

  南宫恒的话,让周同华稍稍的心安了些。

  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宸王我倒是不担心,但云家那兄妹两......江凉都泡成那样了,还是被他们查了出来,还是小心点为妙。”

  听到这话,南宫恒看向了孙家栋:“孙大人,江凉死在了护城河,你可想好了说辞?”

  孙家栋毫无慌张之色:“王爷放心,他们不是要查杀死江凉的凶手吗?给他们个凶手不就行了?”

  周同华脸色一变:“孙大人,你这是何意,可别忘了我们是在一条船上......”

  “周大人莫急”孙家栋放下手里的茶盏:“只要有合适的理由,谁都可以是凶手。”

  周同华有些愣住,须臾,站起身,冲着孙家栋一揖:“此事就摆脱孙大人了。”

  孙家栋虚扶他手臂:“就如周大人所说,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何必多礼。”

  随后又对南宫恒道:“马匹一事,不知王爷那有没有什么消息?”

  南宫恒皱眉:“此事也怪,我看老三那样子,马匹之事他也不知情。在京城能够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势力必定也不小。此事也仰仗两位大人多多留意。”

  “这是肯定的,毕竟马匹被换,兵部也脱不了关系,我会留心的。”周同华连忙表态。看書喇

  虽说他现在只是兵部侍郎,上头还有兵部尚书袁成平这么个顶头上司。

  但袁成平早年在战场上受伤,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兵部大小事务,实则都是周同华在处理。

  如果被换的马匹找不回来,他也脱不了关系。

  因此,就算南宫恒不说,他也不会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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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云清洛等人兴致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衙役来汇报的事,却让几人有些措手不及。

  大理寺大堂内,金虎跪在大堂中央。

  主审位上坐着的是云清逸,南宫尧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堂下何人?”云清逸声音威严。

  “小人金虎,前来自首。”金虎的声音微微发抖。

  “你犯了何事,从实招来。”云清逸一拍惊堂木,金虎的身子剧烈一震。br>
  “我......我杀了......江凉.......”一句话,金虎说的结结巴巴。

  云清逸沉声道:“你说你杀了江凉?”

  “是......”金虎的声音弱如蚊蝇。

  “你是怎么杀的他?”

  “我把他推下河,淹死的......”

  云清洛等人互相对视了几眼。

  “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害死了我妹妹,却能够逍遥法外,我气不过!”金虎说这些话时咬牙切齿的。

  “既然你说,是你啥了江凉,说下你的作案过程。”云清逸冷冷道。

  金虎低头沉思了片刻,开口道:“那日我看到他在酒楼里替赖三还债,好叫走了赖三,就一直悄悄的跟着他。”

  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那时我在那家酒楼里打短工。”

  “然后呢?”

  “我看到他和赖三交换了衣服,又对赖三一直在说什么,我不敢跟太近,没能听清他们说什么。”

  “后来赖三跟着一个黑衣人走了,江凉也走了,我就悄悄的跟着江凉。”

  “他先去一个成衣店里买了衣服换上,然后去了飘香院,我就一直守在飘香院门口。”

  “他喝的有点多,走路都要扶着墙,我悄悄跟着。”

  “一直到他走到了桥上,我看四周没人,就快速跑过去,推了他一把。”

  “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掉进河里都叫都没叫一声。我看他沉下了水里后,这才走了。”

  云清逸道:“你是说,你看着他沉入水底才走的。”

  金虎点点头。

  “金虎,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了,这是要掉脑袋的。”云清逸的声音更沉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金虎。

  金虎抬头看着云清逸,嘴唇嗫嚅了几下,最后一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大人,我说的是事实,人就是我杀的。”

  “你说你推他下了河,你是用哪只手推的?”云清洛突然插言。

  金虎一愣,想了想:“我双手一起推的。”

  “他是怎么摔下去的?”云清洛紧接着又问。

  “他往前一扑就掉下去了。”

  云清逸和云清洛都将眉头拧紧。

  金虎应该压根就没去过那座桥。

  那座桥上有石头堆砌的护栏,高度达到一个成年人的胸口,是不可能被随便一推就能掉下去的。

  他们都知道,江凉并不是死于溺水。

  可金虎却要来自首,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金虎所杀,作案的手法与他交代的完全不符。

  但他确实有杀害江凉的动机。

  如果不是他所为,他又为什么要来顶罪?

  云清洛突然出声:“既然你说,是你杀了江凉,那作案的过程必定是牢记在心的。”

  金虎点点头,直直的看向云清洛。他不明白,云清洛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按理说,自己已经自首了,他们不是应该立刻让他画押然后关进大牢,等着秋后问斩吗?

  “那你把事情经过倒着说一遍。”

  云清洛的话彻底的将金虎搞懵了。

  “大人,这是为何?”金虎的疑问脱口而出。

  柯建德在一旁嚷嚷:“大人让你说你就说,不是让你问大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