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笙忽然间觉得心疼，心疼这个傻子一样的男人，他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却因为怕自己伤心所以一直不忍拒绝。
可就算他能弄出一个假的阿灿，他又怎么救的活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一直沉默着的霍煜寒忽然轻声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只要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就好了，却忘了真相不可能永远都被隐藏。”
顾暖笙轻声开口道：“所以说你就是个傻子么。”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霍煜寒沉声道。
顾暖笙也不怕他，阿灿死的时间让她少了几分负罪感，再加上这大半天的宣泄，心情也终于恢复了两分：“霍煜寒，阿灿是怎么死的。”
“牢里进去了几个刺头，她同她们起了争执，被人失手打死的。”霍煜寒开口解释道。
顾暖笙忽然想起自己去见阿灿时，她眼眶上的青紫，这么说来，那个时候阿灿在牢里的生活就已经变得格外艰难了？
可是，那一次她却未曾同自己和项天麒提起一星半点？
顾暖笙忽然间想到，那一次，阿灿看见自己的时候，眼底有着深深的感激，她一次次拜托自己要替她好好照顾项天麒……
这是不是就是说那个时候的阿灿，就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对，还有她最后的那个眼神，当时顾暖笙就觉得让人难受，可如今想来，阿灿的那个眼神就像是在同他们道别。
顾暖笙一个人失神许久，将霍煜寒搂的更紧了一些，擦干了眼泪，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嗡声嗡气的开口道：“你是怎么找到一个跟阿灿长的那么像的人的？”
“哪有长的那么像的人的。”霍煜寒轻笑道。
“可是我那次见她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虽然你对她有着一些记忆，可是当你看到那个假的的时候，她就会习惯性的同你的记忆重合，再加上这种特定的环境，你就会理所当然的把她当做是阿灿。”
“可是她确实同阿灿长的很像。”顾暖笙皱着眉开口。
“她本就有五分像，我送她去做了整容，所以就像了八分，再对她进行一下行为语言的训练，也就像了九分，而你同她接触的时间短，基本是不可能分辨出来的。”霍煜寒开口解释着。
顾暖笙垂下眸子，原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他不想让自己受伤，不想让自己伤心难过，不想让自己失望，所以才费尽周折的找来这样一个女人。
可她，哪怕明知道他没有义务一定要救出阿灿，却还是忍不住向他发了脾气，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可以怪谁，可以埋怨谁，好像只要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来埋怨，她就可以不用被那沉沉的负罪感压垮。
顾暖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自私鬼，胆小鬼，可他却一直这样纵容着自己。
“霍煜寒，我对你大吼大叫你会不会嫌弃我？”顾暖笙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开口道。
“不会。”
“霍煜寒，你为什么这么好，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该怎么办？”
“爱了，那就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