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想关心你的人!”说到这里,楚斐然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我会替你想想办法的!”

  杜璟咳得惊天动地,这回是真被口水呛着了。

  一服药下去,杜璟便陷入昏睡之中,夫妻二人守在床边,等到他睁开眼睛才放心离去。

  马车上,楚斐然仍有些不放心:“这药我从前也没用过……不如这些日子先住在竹屋,也好日日观察病情。”

  杜孤庭素来爱惯着她,这次并不同意:“你才从边城回来,便又劳心劳神,便是不顾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顾孩子吗?”

  他揉着她的头:“放心吧,云竹是个信得过的人,我又调了几个暗卫过去,若有异状,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禀,你先好好地歇一歇。”

  楚斐然抬头,只看见他下巴优美的弧线,她好奇问道:“我才发现,你对我说话的时候,怎么跟别人说话时都不同?”

  “何处不同?”杜孤庭亦有些不解地低头看她。

  只见少女眼也不眨地瞧着他,眉目娇艳,虽未施粉黛,却已是姿容绝世。

  她身上是药草香气,不喜欢中药的人只怕会觉得难闻,可他却喜欢得很,忍不住俯身去吻她。

  近日总是如此,他每每缠过来腻歪,与初见之时,简直判若两人。

  楚斐然拍开他的脸,吐槽:“怎么每回看你,你都亲过来?对别人时,你倒是假模假样,冷若冰霜的。”

  杜孤庭失笑:“你要我去亲阿璟?”

  楚斐然瞪大眼睛:“你真有龙阳之好?”

  “你不清楚?”杜孤庭感到费解。

  他认真地道:“你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夫君,他们纵使关系再亲近,我也不会像待你这样——”

  他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感受自己炽热的体温,嗓音微哑:“这样抱着你,亲你,想……”

  “不可以想!”楚斐然连忙捂住他的嘴,面色发红,“外头还有人呢,你且要点脸!”

  杜孤庭无奈,埋进她颈间,闷闷地嗯了一声。

  想也不能想,他总算相信楚斐然在他之前,从未拈花惹草,否则又怎么会管他管得这么严?

  他思忖半晌,抱着怀里娇软的少女,心里越发乱糟糟,连呼吸也乱了:“夫人当真不想?”

  楚斐然抬手,不住给自己扇风:“这种话,你往后最好不要再问。”

  杜孤庭隔了半晌,心没冷下来,反而愈生不甘:“记得从前,你不是这样说的……”

  他闷闷道:“你又不是庙里的尼姑,被我这样的男妖精勾了,便会大发兽性……这不是你的原话吗?”

  难道是得到了便不珍惜,他对楚斐然的吸引力下降了?

  楚斐然狠狠掐他,低声啐道:“不许复述我的话!”

  真要命,她从前自诩脸皮厚,也是大庭广众下调戏过他的,如今竟然被翻旧账,实在可耻!

  杜孤庭不依不饶,很不安分地追问:“不如,我再向燕杀讨几本册子,学学怎么哄你高兴?虽没有少年郎的朝气,可男人如酒,越老越香的——嘶!”

  他皱紧了眉头,疼得不住吸气。

  楚斐然恶狠狠道:“不准说这种不要脸的话!我只喜欢高岭之花,不喜欢死缠烂打,更不喜欢天天设套诈我的老男人!”

  老男人与死缠烂打几个字,仿佛是真让杜孤庭受到了重创。

  他冷着脸,一晚上都没理楚斐然。

  楚斐然暗暗松了口气,心神不宁。

  按理说,三个月之后确实可以行房,可她没有经验啊……

  而且,杜孤庭这人,对待她的时候,完全不像跟外人那样冷静自持,特别是在房事上,更是得了几分颜色便要开染坊。

  他总是一步步试探底线,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眼下柔情蜜意的,真得手了,还不得变着法欺负她?

  她楚斐然向来处处都要占上风,若在此事上被拿捏,岂不是很丢脸吗?

  次日睡醒,楚斐然打了个呵欠,一摸旁边,发现没人。

  她不禁有些诧异,杜孤庭竟没像从前一样抱着她,自个儿起床去了?

  房里静悄悄的,她起身,屋外冬青听见了动静,跑过来伺候。

  楚斐然拍拍她的手:“傻丫头,你如今是我的义妹,前些日子虽然忙着制药,还没将此事公之于众,可这些事情,让杨柳她们来做就行。”

  下属都是领钱办事,与亲近之人的差别,她分得很清楚。

  冬青撒娇道:“可我就想黏着主子,难道你有了杨柳她们,就不要我了吗?”

  她还不太适应身份的转变,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楚斐然的人。

  楚斐然无奈,趁她不注意,自己穿好了鞋袜:“你呀,也要多替自己打算,如今城中像你这样年纪的小闺秀们,估摸着都在琢磨怎么嫁个如意郎君呢——”

  她顿了顿,笑道:“洛家和江家那两个丫头也是像你一般的年纪,你是我的义妹,出身可不比她们低,改明儿我再办几场宴席,替你挑如意郎君。”

  本是开玩笑的话,冬青却掉了泪。

  楚斐然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不要嫁人。”冬青委屈地道,“若是当你的妹妹便要嫁出去,也不能天天跟着你,那我宁愿当个小丫头!”

  楚斐然打量她半晌,见她说得真诚,不禁微叹:“冬青,人都是要长大的,你不能总是依赖我呀。”

  冬青眼泪汪汪地道:“我只是,只是……”

  门嘎吱响了一声,打开一条缝。

  楚斐然抬头,发现杜孤庭正站在门外,面色微沉。

  见她看过来,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了看眼前的小丫头,又看了看外头离开的夫君,楚斐然只觉颇为头痛。看書喇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她照顾似的?

  冬青瘪了瘪嘴,难过地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了王爷,就不要我了呀?”

  府中演武场,杜孤庭剑光如电,杀气腾腾。

  楚斐然到时,只见暗卫们一个个躲得老远,生怕自己又被揪过去陪王爷练武。

  见她出现,众人纷纷面露喜色:“王妃,您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