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人肯定不会说自己在骂人。”
“不对，你不是人。”
婉婉面无表情，就连情绪波动都没有。
小拾也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我本来就不是人。】
小拾说道。
“哦。”
哦你个大头鬼。
也得亏是守护伴灵，要不然就这脾气，多没意思。
“你们给他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宁织自动忽略小拾和婉婉的争锋相对，安排宋战的住处。
宋战修炼鬼道，肉身比正常修士要白很多。
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身份。
但是跟着宁织从秘境出来的弟子都知道宋战的身份，也没害怕他会出手，毕竟他们亲眼看着宋战与宁织契约的。
若宋战真的有其他心思，宁织自然能第一时间抹杀他的存在。
闻言，也没有多少排斥。
“好的，山主。”
宋战被领走后，宁织看了一眼婉婉。
“我跟你一起。”
婉婉说道。
“好。”
宁织没有拒绝。
带着婉婉来住处，后者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灵果吸引了过去。
每隔一段时间，当灵果成熟的时候，程敖都会让人来采摘一次，再用上好的匣子将其封印起来，避免灵气逸散。
这一次恰好是成熟期。
“这里竟然还有这种品质的灵果？”
婉婉说道。
【那可不，这可是我找到的，孤陋寡闻了吧？】
小拾得意地说道。
“上界没有吗？”
宁织问。
“有，但是没有这么精纯的灵果，而且很稀少，这里的灵果灵气这么精纯，应该是因为这块土地吧？”
婉婉道。
她一眼就看出来那块灵田的不同之处。
【有眼光。】
小拾越发得意。
【不过上界那种地方都培育不出来这样的灵果吗？是上界没有灵果树吗？果然上界也不是什么都优异于下界。】
婉婉道：“有啊，上界的人都太强了，这样的灵果在上界没有多大的作用，就是解个馋。”
哦。
那上界的人真厉害。
小拾内心无波无澜。
已经自闭了。
完全被婉婉这番话打击到了。
“你在伤心吗？这里灵气稀薄，能种出来这样的灵果，已经很好了，解解馋还是可以的，所以不要太难过，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就只能找到这种了。”
“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
婉婉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拾：......
不好意思，并没有被安慰到。
反而更气了。
【宿主，你当年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没有带坏她吧？她说话又直白又难听还很气我，关键还让我觉得说得挺有道理的，好气哦。】
小拾转头就跟宁织告状了。
宁织面色微缓，道：“应该没有带坏。”
“是啊，姜主当年话都不爱说，有一段时间一直都是我在她耳边说话，她的耳朵估计都起茧子了。”
婉婉认真道。
【那肯定是你太聒噪了，她嫌你烦，你可闭嘴吧。】
小拾冷笑一声。
知道婉婉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的时候，小拾的胆子也大了。
反正婉婉听了也不会做出反应。
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伴灵，自然也没有愤怒这种情绪。
“哦。”
婉婉毫无波动。
更气人了怎么办？
要是再跟婉婉说下去，它说不准还会被婉婉气得系统故障。
小拾不说话了。
默契休战。
婉婉摘下一枚灵果咬了一口，道：“灵气挺充裕的，果然解馋。”
宁织望着婉婉，忽然想起来水菱月。
水菱月的身份与万恶之源有关，但宁织还不知道她具体的身份。
婉婉来自上界的话，可能还真的认识水菱月的身份。
“婉婉在上界，有没有见过这位女子？”
宁织抬手一挥，一面水镜赫然出现在空中，水镜之上缓缓凝聚出来一道人影。
赫然是水菱月的模样。
婉婉咬了一口灵果，抬头看向水镜，道：“知道啊，万恶之源就是她家的。”
“这样说也不对，万恶之源背后有好几个势力，当年将你逼入万恶之源的其中一个势力就是她家的。”
闻言，宁织收回了水镜。
【水宗主一看就是个好人，说不准是她背后所在的势力动的手，与她没有关系。】
小拾忍不住道。
“当年那一场大战，她也在其中，她的实力很强的，比姜主还要厉害，不过她修炼的时间长，比姜主厉害是正常的。”
【所以，当年她也参与了打压宿主的战争吗？真是没想到。】
小拾受到了不少冲击。
宁织神色微动，没有说话。
婉婉没有情绪波动，但能够感知到这一人一系统的情绪低落下来。
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宁织，继续啃手里的灵果。
咬了几下吃完就把果核往山下丢。
【宿主，所以，水菱月跟你是对立的吗？】
小拾叹了一口气道。
宁织还没说话。
婉婉疑惑道：“她们是对立的吗？”
小拾：....
宁织也难得微怔。
【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了吗？”婉婉道：“我没说是对立的，这位啊，与姜主认识了很多年了，姜主进了万恶之源，后面还爆发了一场大战，那一战她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姜主的。”
婉婉继续道：“她家规矩更森严，比姜氏厉害多了。”
“她也是狠角色，看着清清冷冷的一人，动起手来比谁都狠，灵骨剥离，扒皮抽筋，自毁修为....承受了骨血分离之痛还依旧面不改色。”
“饶是如此，也杀了不少人。”
“结果嘛，自然是陨落了，那一战真的惨。”
【嘶....水宗主这么护着宿主的吗？果然没有看错她。】
小拾忍不住道。
“倒也不是。”
婉婉摇了摇头，道：“她在某些方面与姜主的想法不谋而合，姜氏内外行事作风都极为正直，但她所在的势力看似光风雯月，实际上暗地里的所为让她十分不喜。”
“对姜主好只是其一，大概惺惺相惜更多些，大部分原因是想脱离所在势力。”
闻言，宁织垂眸。
【水宗主也好惨，宿主至少还有你和我陪着，她就孤零零一个人。】
小拾唏嘘地说道。
婉婉奇怪地道：“你想多了，她不会觉得自己惨，她跟姜主一样给自己找了退路的。”
【难道你不觉得好惨吗？你个无情的女人。】
“并不觉得。”
婉婉怎么可能会有同情这种情绪？
【你这无情的女人，宿主也好惨。】
“姜主好惨。”
婉婉面无表情地说。
小拾：......
关于水菱月：并不觉得，怼它。
关于宁织：姜主好惨。
不得不说，在有关宁织的这件事情上，婉婉还是会给面子，也不会怼它。
虽然面无表情的说，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还是能够看出来她对宁织和对别人不一样。
这么一想，小拾就自我排解闷气了。
都要服务同一个对象，作为同一个对象的系统和伴灵，理应好好相处。
对，好好相处。
【呜呜呜....宿主好惨，真心疼宿主。】
“对对对，你说得对，好心疼姜主。”
婉婉敷衍地说。
“你哭起来好像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