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乱成一团。br>
  路上的车马惊得惊,乱得乱。

  导致便是想追人也难。

  萧漪在中间也吓了一跳,她想要去抓住晏暮寒的手,但他挥开了她。

  萧漪本要恼,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极为可怕的情绪。

  她本能地僵木在原地,之后,居然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卫影,追。”

  卫影急速地追了上去。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几道身影都消失不见了。

  而等乔岁再醒来的时候,看见面前的两个人时,她本能的一个激灵。

  见他们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她第一时间先是查看了自己的衣裳。

  好在,衣服都整齐地穿着,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

  她还干净着,没被这些人怎么样。

  而她的面前站着两个男人,看到她这一系列动作以后,戴着面具的那个男人发出了笑声。

  乔岁确定自己在认识的人中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声音。

  怎么说呢,有一种难言的嘶哑感。

  乔岁想说,要不咱就别笑了,但是她怕惹怒的对方,所以只能警惕地看着两人,“你们是什么人?”

  乔岁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假喉结和脸上的人皮面具都已经被撕了下来。

  而对方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或许,他们已经猜到了,是她。

  他们的目的不是别人,就是她。

  带着面具的男人用他嘶哑的声音说,“你可以猜猜看。”目光明暗不定。

  乔岁觉得,没有人会莫名其妙下这种功夫来绑架她,所以只能是有仇。

  还能当着晏暮寒的面儿劫走她,也说明,有些本事。

  她强行维持着镇定。

  “你们南国的人,也和萧晟有瓜葛吗?”

  她在南靖结的可以可以叫上名字的仇,就只有萧晟。

  要不然就是因为暮寒,他结仇太多,所以这些人就找上了她的麻烦。

  但是,人人都知道魏氏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有一定的能耐和眼线,谁能知道她是被晏暮寒藏起来了。

  萧晟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人都被关着,外面他的势力也被清的清,除的除,他的人真的有办法做到这个份上吗?

  乔岁眯了眯眼,莫非,“莫非你们是,晏清音的人?”

  那个面具男笑了一声,“晏清音?那个病的快死的晏家大公子?你怎么会这么想?”

  病的快死……

  乔岁脸色一变,“你礼貌吗?你说谁病得快死了,病得快死怎么了?吃你家药了?”

  她知道自己的情绪不该太大,毕竟她现在是人家刀上的鱼肉,但是她就听不得这种话。

  面具男见她反应这么大,了然道,“戳到你伤疤了是么,毕竟,快死的人还有你。”

  乔岁只觉得膝盖中箭。

  是的,确实是有一种被人戳到伤心事的痛感。

  魏如雪的身体很差,也是将死之人,哪怕如今调养的精神焕发,也掩盖不了身体差得很。

  但是在口舌之快这一方面,她从不让人。

  就算她明天就要死了,这嘴仗也不能输。

  还有,乔岁有一种直觉,他们不会杀她。

  如果他们的本意是要杀了她,先前在街上,他们就可以直接下手,她也不会好端端地在床上醒来。

  她目光凉凉,“这你又知道了?”

  面具男看向一旁那个把乔岁劫来的男人道,“他是大夫,你能活多久,他看一眼遍知晓。”

  乔岁垂眸,“别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小心打脸,我如今天天养生,搞不好活得比你还长。”

  她这般态度,也是在试探,试探对方的容忍度。

  面具人有没有生气乔岁不知道,只是她感觉,对方一直打量着她,目光似乎还挺是新奇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他语气淡淡,“你真是不怕死,只怕还不了解自己如今的处境?你如今,可是被我们绑来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想,可以对你做任何事。”

  乔岁抿唇。

  就当两人因为她要开始闹时,她开口了,“我错了两位大哥。”

  “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二位赔不是,还请两位大哥不要计较。”

  就像是真被男人刚才的威胁吓到了的样子。

  乔岁觉得,有的时候爱面子也没什么用,为了小命,还不如舍了。

  面具男,“……你。”

  谁能想到她的话锋能转得如此之快。

  “对不起,我就是刚刚被绑来太紧张了所以口不择言了。”

  “……”真是看不出来她哪里紧张。

  乔岁的语速飞快。

  “我知道,二位能让我如此放肆,说明二位是有容人雅量的君子,我也确实猜不出二位英雄究竟绑小女子来此处做什么,我想了想,觉得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面具人道,“在晏暮寒身边的人不是你?呵,能让他那种人看重,你这个女人,不简单呢。”

  难不成是晏暮寒的仇家?看書喇

  乔岁抹泪,“什么不简单,不过就是混个日子罢了。”

  “两位看见我与首辅大人走得近,实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女子原是青县之人,被家人卖到京城给通判司那个通判使做小妾,可小女子如此年轻,正是人比花娇的时候,怎么甘心跟一个天杀的老男人呢。”

  “只不过是这个时候首辅大人出现了,他那般厉害的角色,小女子也会心动啊,就存了些心思,想让自己日子过得好些,谁知道,他的性子十分古怪,懂不懂就罚人杀人的,小女子早就想逃了,只是逃不掉罢了,又不敢违逆他,当真是,呜呜呜……”

  见她说得动情,男子只是笑。

  “继续。”

  乔岁说不下去了,只是带着哭腔道,“继续什么,小女子已经说完了。”

  他说,“继续编。”

  乔岁,“……”

  很明显吗?

  乔岁摇摇头,“我没有编,信不信由您。”

  她擦掉了眼角硬生生逼出来的泪道,“其实,小女子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诸位想做什么,咱们不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或许我还能帮帮二位,对不对。”

  不管她前面说得那么多这两个人信或者不信,只要她有用,他们应该不会过于为难她。

  还可以为自己挣来更多的机会。

  这个时候,张弛有度就十分要紧了,还有一点,在适当的试探以后,要识时务。

  也不知道暮寒那里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她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