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黄衣少女后,楚河回身看去。

  其他几人正在缠斗,根本没注意自己须臾之间,就解决了一个画扇门弟子。

  “跑吧……哎?”

  他刚迈开脚,就看见陈心生如同无绳的风筝一般,冲他飞来。

  楚河闪身躲过,任由陈心生摔在黄衣少女身上。

  他闭眼昏迷,七窍流血,已然力竭。

  陈心生的倒下就像是隐天宗落败的信号,战星不敌两人夹攻,被藤条穿身而过。

  尖锐的藤条顶端悬挂着一滴鲜血,缓慢地掉入泥土中。

  战星手握刀柄,单膝跪下。

  木之遥疯了似的持刀砍断藤条,将战星搂在怀中。

  “隐天宗双刀?不过如此……”男子虽已负伤,但依然傲然站立,嘲讽着一身伤痕的木之遥。

  他身边的女子看了一眼倒地的黄衣少女,又看了一眼楚河。

  “嗯?”

  她鼻腔发出一声询问,嘴角微微勾起:“你倒是有点本事。”br>
  瞬间,藤条破空而来。

  直冲楚河心门。

  “呼。”

  剧烈燃烧的火焰自楚河手中燃起,藤条瞬间被烧成枯枝。

  “木怕火,没问题吧?”

  这一信息,其实是楚河查看女子隐藏信息时得知的。

  名为赵绿竹的女子,通明八重,善画藤,藤怕火。

  而她身边的黄陶,境界通明九重。

  没什么值得研究的隐藏信息。

  “跑。”

  木之遥冲楚河使了一个眼色。

  战星、陈心生负伤昏迷,要想将隐天宗被画扇门袭击的消息带出去,木之遥只能指望这个散修了。

  “我倒是也想跑啊……”

  楚河无奈地看着一身伤痕的木之遥,她已是强弩之末,之所以没有昏迷,全凭一口气撑着。

  剩下自己面对画扇门两人……

  “散修,你何必卷进这场灾祸之中,在山下泥地里挖些宝贝不好吗?非要贪心,跟着他们上山。”

  黄陶转头看向楚河,冷笑道:“现在倒好,丢了性命,到哪里说理去?”

  楚河深吸一口气。

  “他可以下山,不与画扇门抢夺秘宝。”没等楚河开口,木之遥抢先一步说道。

  黄陶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傻?放他下山,好让他把这件事告诉隐天宗?”

  “你们不是不害怕隐天宗地报复吗?其实只是嘴硬而已?”木之遥边说边暗中从百宝袋里掏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捏在指间。

  “怕倒是不怕,但听一群蝼蚁在耳边乱叫,也是挺烦的。”黄陶瞥了一眼楚河。

  “散修,看在你实力不高的份上,让你选择一个死法。”

  “他烧了我的藤条,我要杀了他。”

  赵绿竹冷声说道。

  “好,那就让二师妹动手吧,我来结果明月刀。”黄陶幻化出一柄长剑,握在手中。

  赵绿竹身边升起上百根藤条,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河,似乎在等他转身逃跑。

  就在此时。

  木之遥动了。

  她飞快地将药丸塞进嘴里,嚼碎,一股浓烈的血气从她身上迸发而出。

  “烈血丸!强行逼出潜力,你倒是有血性,可惜没什么用。”黄陶长剑穿风而动。

  与明月刀相撞。

  他站在原地不用动手,自有秘法操控着长剑将木之遥身上割出道道伤痕。

  楚河面对藤条的猛烈攻击,火光将他身边十尺烧成空地。

  “我看你能有多少火!”

  赵绿竹咬牙,又是上百根藤条现身。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啊,我不能使出玄天教功法,只能用一些普通功法对付她,长久下去,只会快速消耗我的灵力。”

  楚河侧身躲开,往密林中跑去。

  他决定先脱离战场,用玄天教的功法解决紧随其后的赵绿竹,然后独自逃跑。

  算盘倒是打得挺响,可赵绿竹偏不让他如愿。

  她双手在折扇上作画,楚河面前升起一道道泥土铸成的高墙,让楚河不得不跑向木之遥的方向。

  正在与长剑激战的木之遥眼神余光瞥见楚河跑了过来,她手下用力,劈开长剑。

  “小心!”

  一道闪着黑光的藤条自泥土中激射而出,直指楚河后心,千钧一发之际。

  楚河正要使出玄天教功法保命时。

  一道倩影从他面前闪过,直迎藤条。

  “扑哧。”一声,黑色藤条穿过木之遥的身体,它攻势不减,欲将他二人串起来。

  楚河眼看着木之遥为了救他,被藤条穿体。

  “为什……”

  一句话还没说完,火光烧过藤条,后者毫发无伤,楚河再也不想隐瞒实力了。

  他单手擒住藤条,一转一捏之间,坚硬如铁的藤条化作碎屑落在地上。

  “十八手?你是玄天教的人!”

  黄陶惊道。

  玄天教全门都被四面佛送走了,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此时从楚河身上迸出的澎湃气息也代表着,他已达通明四重的实力。

  楚河没有理会黄陶,而是轻轻将木之遥抱着放在地上。

  “你为什么救我?我只是一个散修,你们带着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挡枪送命吗?”

  楚河想不通,不管是原身,还是他曾经在蓝星度过的二十多年,从来没人用命护过他。

  哪怕他明知隐天宗三人打的什么主意。

  可木之遥的行为,还是让楚河动容。

  “把消息带出去,咳咳……”

  木之遥边说边咳血,楚河掏出一颗丹药塞进她嘴里,暂时护住她的心脉。

  这是原身为数不多的保命丹药,楚河用在木之遥身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知道,但是……”看書溂

  楚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该谢谢木之遥吗?还是要抛下她,杀了画扇门的人然后进入大阵?

  就算没有木之遥,他也不会死啊。

  “你这样做,倒是让我平白欠你一条命了……”楚河捂住脸,艰难抉择。

  他没来由地想起在玄天教守门时,那些趾高气扬的同门们。

  他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楚河自己也习惯了,反正那是一帮只知道欺软怕硬的废物。

  可木之遥好像有些不一样……

  “把消息带出去,别愧疚……”

  木之遥还在咳血。

  黄陶二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