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的单人病房场地来说还是略显宽敞的。

  不大的单人床, 边上是个可坐可躺的陪护椅,高大的玻璃窗边放着长约一米五的窄小沙发,一个干净的白色桌子放在沙发前, 电视机前还留有大片的空地足够来回踱步活动。

  但如果把这里当做拍摄的片场, 就显得很是拥挤。

  池沅的脑海里已经让系统播放了不下五十遍姜辞给她的武打视频, 可临了真正拿着根塑料做的仙女棒比划起来,池沅就麻爪了。

  她挥着仙女棒在胸前转了一下, 又笔直捅了出去, 下接一个漂亮的剑花,就觉得脚下一错, 左脚绊右脚地往前一个踉跄,仙女棒直捅进白色的墙壁。

  折了。

  带两根绑蝴蝶结的粉色丝带的爱心头被直接截断, 掉在了地上,池沅拿着光秃秃的棒子,委屈地可怜巴巴看向床上表情一脸难以言喻的姜辞。

  仙女棒其实是楼下医院的便利超市买糖送的, 做工粗糙不说,那两根长长地飘带还容易缠起来, 把手勒得越来越紧。

  不过, 这是现下唯一一个跟剧组的道具剑差不多长度的“武器”了。

  自以为找到失败理由的池沅一脸认真道,“我再去拿一根, 主要是这丝带太影响我发挥。”

  她走到一边的柜子, 入眼是满满的十几根仙女棒,粉嫩炫彩的颜色几乎要闪瞎人眼。

  姜辞嘴角抽了抽,抿着唇忍了忍,还是憋不住开口询问, “池沅, 你是不是……手脚不协调啊?”

  池沅心虚地眨了眨眼, 又噘嘴不服气道,“哪能啊,我练拳击可没发现这毛病。我要是手脚不协调,对方左右直拳开弓的时候,我就反应不过来倒下了。”

  该出哪只手,该后退哪只脚,她都不需要脑子细想,身体跟着就动了。

  只是到了这拎剑打斗的功夫上她就犯了难,浑身都不舒服,手脚像是被套了层看不见的塑料膜,一举一动僵硬地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不遑多让。

  看出池沅动作的紧张和不自然,姜辞咬牙忍痛地侧身下床。

  池沅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按住,“别乱动,这刚好一点儿,别又伤了根本。”

  这个动作牵扯到腰后的伤口,姜辞疼地抖嘴唇,颤着声音道,“扶我下来,站直就……不疼了。”

  池沅伸手,小心避开姜辞腰上的伤口,一只手托后背将人扶起来,另一只手则抱起她的小腿弯,慢慢放到了地上。

  光luo略显苍白纤细的足轻轻踩在了地板上,池沅蹲下身,将拖鞋慢慢穿进那双细瘦白皙的脚丫里,指尖不经意在姜辞的脚面上滑过。

  如玉般,带着丝冰凉。

  姜辞踩进棉质拖鞋内,下一秒整张脸都升腾起潮红。

  喊出来的声音似乎都变了调,有些绵软腻人,“池沅,你干什么?!”

  只见蹲在她脚前的女人,正伸手钻进拖鞋里,不住抚摸着自己的脚,自脚尖脚背、到精致的脚踝和微微泛粉的足跟。

  酥麻温热的触感自脚一路传至大脑,姜辞克制住自己想喊叫的冲动,她脚的地方向来有些敏感,不过平时也鲜少有人会关注这种地方,自己也从未让除自己以外的人触碰过,所以这个秘密一直没人知道。

  现下池沅的举动,就像是在撩拨自己脆弱岌岌可危的神经,偏偏这个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地抬头看她,澄净无害的眼眸里写满了“怎么了”的疑问。

  姜辞冷着脸,硬邦邦丢下一句,“把手拿出来。”

  池沅:“你脚实在太冰了,我给你暖暖,再稍微等一会儿,马上就能好。”

  她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姜辞紧咬牙,目露凶光地看着池沅,脸憋得通红,久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到底还要摸多久?”

  池沅:“快了快了,好像是有点热起来了,你别急呀,马上。”

  姜辞听她的“马上”“马上”就头大,终于在池沅手掌往下,触碰到脚底边缘的时候,忍不住抬起右脚将人踹了出去。

  半蹲半跪的池沅没半点防备,被这一脚给踹了个仰倒,手上还拎着姜辞脱出来右脚拖鞋。

  池沅:“你踹我干嘛??”

  姜辞耳朵通红,手指点了点地,“把拖鞋放这儿,我自己穿。我的脚不用你捂,反正待会儿走走就热了。”

  池沅只好把拖鞋放了过去,但仍是一脸懵地看着姜辞,目光从她秀美的脚滑到脸上冷冰冰的表情以及红红的耳根。

  嗯??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儿的池沅,眼神再三在姜辞的脖颈和耳垂处流连,才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姜辞的脚似乎……有点敏感。

  又发现姜辞一大“弱点”的池沅勾唇暗笑,胸腔是满涨的惊喜感,她不敢把笑意表现地太过明显,微侧着脸抿唇。

  姜辞穿好拖鞋,凝眉看偷乐的池沅,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拿剑站好,我来教你。”

  池沅哦了一声,强压上扬的嘴角,摆好架势。

  池沅涨红了脸,脚步挪开一点,抬起腰,这说就说,怎么还上手啊。

  自小学毕业就没被人打过屁股的池沅只觉得被姜辞拍到的地方一阵发麻,很不自在地把仙女棒抬高。

  然而,她没想到,这场煎熬的教学过程才刚刚开始。

  姜辞紧贴在池沅的背后,一只手抚着池沅笔直伸向前方的手,还不时在小臂间游移,温热的呼吸打在池沅的侧颈,清冷空灵的语调响起,“手臂放松点,太紧绷了,这是你自小修习的剑法,自然如心,这柄剑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池沅提着一口气,就是不敢吐出,大脑一瞬间空白下来,除了身后紧挨着的温热触感,其他所有感觉都在离她远去……远去……

  “呃嗯??”

  池沅克制不住□□出声,姜辞的手不知何时沿脊背缓缓往下,来到了后腰地带,指尖微触,语调较之前更为沙哑性感,“太僵硬了,动作,重心放低点,前后脚的距离再开一点。”

  什么叫痛并快乐着,此刻的池沅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实在是靠的太近了!

  她一动不敢动,双腿被姜辞低沉的声线撩地发软,拿剑的手臂端着,手指微颤。

  而姜辞的攻势却未停止,池沅背对姜辞,所以她没有看到姜辞脸上浓浓的玩味。

  姜辞眯眼,另外一只手状似无意地轻轻擦过池沅白软的耳垂,意料之中地感受到身前那人猛地一颤,耳垂连到脖颈泛起一片潮红,池沅似乎想掩盖自己的异样,咬牙压抑着喉间的痒意。

  但那双扑闪乱颤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真有意思,姜辞舔唇,她其实并没有挑逗老实人的恶趣味,可池沅是个例外。

  自桃李之乡综艺时,她就发现了,逗池沅是件相当有趣的事情。看着她因为自己露出困扰和不耐的神情,苦恼地死死咬着水嫩的嘴唇,却就是倔强地不肯低头服输的模样。

  啧啧啧,姜辞分出点心思反思了几秒钟,自己是不是有点变tai了,可除了池沅,她从没对其他人产生过类似的想法。

  那——

  就是池沅的错了。

  姜辞不无恶劣地想着,是你先招惹的我,无视我筑成冰山似的堡垒,一步步向我靠近,露出保护的姿态。

  从前态度的疏离和冷漠突然化为了细密滋润的春雨温柔又缱绻。

  动心和沉沦似乎是种必然。

  如果这样的动心仅是单方面的,那放弃就是最明哲保身的方法,但现在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坚信你不可能对我的挑逗无动于衷。可既然都忍到了这种地步,又为什么不选择拒绝或者把我推开?哪怕你说一句离我远一点,姜辞都会毫不犹豫推开,保持距离。

  池沅,你对我是有好感的,或许,也曾心动过。

  姜辞为这个发现欣喜不已。

  姜辞讨厌失败,讨厌输,在争强好胜这方面,她不比过度关注输赢的池沅弱,只是看她需不需要,感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的东西哪怕捧着送到她面前,她也不屑一顾,而她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她也有把握赢。

  既然迟钝如你都开了窍,那我怎么也不会放手的。

  联想到之前为池沅劳心伤神那么久,她却还没心没肺地在自己跟前晃,姜辞觉得由她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实在太便宜池沅了。

  姜辞露出个狐狸似的狡黠微笑,这两个人的感情其实也像是一场博弈,哪个更在乎,哪个先动心表白,也能分出胜负高下。

  且看谁先忍不住了。

  池沅被似有若无的热意贴得出了一脑门的汗,颤巍巍地发言,“姜老师,您看这个动作标准了吗?”

  “嗯,换下一个吧。”姜辞清浅的声音吹在池沅耳畔,让她有想逃离的冲动。

  但她的双脚就像是被黏在了地板上,身体诚实地反应出——我就要跟漂亮姐姐贴贴!

  池沅暗自啐了一声,唾弃自己。

  没骨气!你就是馋人家的身体,你下贱!

  可脑海里立马又有一道声音跟着反驳,“是姜辞主动贴的我,我这不算是图谋不轨。”

  不对,不对,姜老师这么认真地在教我,我却在怀念那个不可描述的晚……清醒点,这是在干正经事啊喂!!

  大脑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池沅只能机械地换着动作。

  而“尽职尽责”的姜老师也紧随其后,帮忙“矫正”动作。

  原先放在池沅后腰的那只手,又贴着一层顺滑的丝质衬衫,一寸寸往前移,触及到池沅坚实的小腹。

  池沅的身材好,姜辞在桃李之乡的那个晚上就已经“领教”过了,浑身不带丝毫的赘肉,肌肉曲线漂亮分明,脊背拉伸间,汗水贴着莹润的皮肤滑下,隐没在小腹上的人鱼线中。

  因为许久未理发,池沅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微卷的发梢贴在锁骨间,低头亲吻自己的时候,两人的头发就会紧密地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情热到极致的kuai感,让姜辞的大脑变得有些混沌,身体的动作像是不自觉地迎合,又有些害怕地蜷缩起来,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gaochao,她第一次体会。

  后颈脆弱的腺体被反复添上了咬痕,可怜地暴露在空气中,池沅闻着那不断加重的柠檬香,再次覆牙咬上。

  最后残存的意识被一寸寸割离,她用力地埋进池沅那温热高耸的胸口,在池沅一声接一声的安抚呢喃中沉沉睡去。

  每每想到那晚,那种被占有,alpha霸道的信息素在体内肆虐的感觉还真切地烙刻在脑海中,那之后的三天内,姜辞都不敢在人前换阻隔贴,其他身体的红痕青印都随着时间淡淡消去。

  可腺体处那个略深的牙印却不是那么快愈合的。

  更何况那股掺杂在清冽柠檬香中的浓郁花香,哪怕不小心泄露了一丝,都足以让其他人发现问题。

  姜辞知道这是两人信息素匹配度高的原因,alpha的标记会比其他匹配度低的标记来得要更容易更深入一些。

  以omega的敏感体质来说,大概得缓上一周的时间,才能彻底摆脱掉alpha所造成的身体影响和心理依赖。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alpha却似乎并没有这个烦恼。

  姜辞眨了眨眼,有些愤愤不平地冲池沅贴着阻隔贴的地方吹了口气。

  可下一秒——

  她就觉得眼前一花,池沅再也支撑不住,浑身一软猛地跌坐到地上。

  “嘶——”

  飘粉色丝带的仙女棒被毫不留情地丢在了地上,池沅一只手捂着渐渐发热的腺体,眼眶微湿,沾了点泪光的红眸无辜地抬头望向姜辞。

  “姜老师,我难受。”

  作者有话说:

  姜姜选手抢占了先机,猫猫逗狗的大戏正式开锣。

  这本的名字有点长,后面可能会换一个更简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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