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情感>神主要去当凡人>第196章 不闲
  “以前……我偶尔回神界,光听碧落、辰珏他们四人的汇报一坐短的就是好几天,长的就更不用提了,这才几个时辰,还好。”

  “他们就不能捡重要的说吗?”

  “离开太久,要了解各方面的情况,没办法呀。”

  “那是你懒,日日处理便不会堆积如山的。”

  “那可不一定,阿凌不是去过神主领域吗,见到里面的各种浮云小岛,那些都是处理每天的呈报之处,各种各样,大大小小,数不胜数,每天都在忙呢。”

  “看来当神主也没那么轻松啊。”

  “我还好,有他们帮衬着,倒是清闲了些岁月。阿凌,领域越大,责任就越大,肩上的担子也就越重,你天天嚷着要扩充自己的领域,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迟早也会跟我一样到处找清闲的地方躲。”

  “没关系,家大业大的感觉好呀,不会再被人欺负和瞧不起,我要累了呢就跟你回荷华山待几天,你就陪着我,跟我游山玩水放松心情,给我弹琴谱曲修身养性,做一个清闲的媳妇就可以了。”

  “阿凌,你坐下休息会儿吧。”

  “子息,我想起来了,带你泡温泉解解乏。”

  “月塚有暖池吗?”

  “长歌山脉的兰桡居有,走,我带你去。”

  兰桡居处在一个花树繁茂的山脚下,夭绍曾这里偷偷遍植花木,此时已经木苗成林,枝枝条条上开满了浅紫色的花,花林间有一个船形建筑就是兰桡居了,屋子里面的布置和装饰都十分的华美,这里是夭绍送给凌执风的生辰礼物,凌执风压根儿都不知道生辰这回事,夭绍就把他们认识的哪天作为凌执风的破壳日,兰桡居送给凌执风后不久,夭绍就在彼岸天出事了。

  在船头有一颗巨大的紫藤树,树下就是一个汤泉池,因为小院里种着徘徊花,所以整个温泉池都飘着甜甜的香味,那味道不浓也不腻,好闻得紧。

  墨子息闻到这花香,就抬眼四处去寻花。

  “如何?”

  “嗯,不错。”

  “本来一直想带你来这里的,可惜没时间。”凌执风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外衣朝温泉走去。

  不一会儿,他下了水,热汤和白腾腾的热气瞬间让他身体得到舒展和放松,一身的疲惫瞬间减去了不少。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舒服~”,双臂趴在泉沿边,招了招手:“子息,快来,泡泡可舒服了~”

  墨子息拿了几株药草出来,运灵催化成汁液滴入了水中,又将凌执风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折叠好放在衣架上,将干净的浴巾和中衣放在他身手可及的地方。

  凌凌执风拉住他:“赶紧下来,别磨蹭。”

  “阿凌,我……”墨子息话没说完,随即被凌执风拉下了水,凌执风微微笑着问他:“是不是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墨子息游远了一段距离,然后靠着一处,闭眼感受着热泉活络经脉的舒适和惬意。

  凌执风非要挨着他,凫水游过去,到了他旁边:“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他到了他面前,捧着他的脸,垂眸微颔首,吻了吻:“这眉头都皱一天了,宝贝。”

  “阿凌,我在想今日的事,总觉得哪儿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来,但一回想又觉得一切正常,就很不合理。”

  “嗯。”

  墨子息睁开眼睛,看着凌执风,凌执风一脸准备倾听的认真模样。

  “他们是对“凰宇”和“玄慢”早已设下的埋伏,只是没料到是我们两个,而且在天盛女帝身上我们什么也没得到,除了那张面具;还有我们之前是推算过她的修为和战力的,在忘归剑启动缚灵阵法前那几秒钟时间,她完全有时间避开,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我们高估了她;应絮、东阳泽蒲、少正胥引为何会正好出现,巧合吗?”

  凌执风垂眸而视,温柔回答着他的疑惑:“巧合那叫送人头,不是巧合那叫蓄意已久,宝贝不觉得这一出金蝉脱壳很有意思吗?”

  墨子息闭上眼睛,水蒸气在他脸上凝结成水珠滑落,他心头并未因为此事的了结而轻松半分,反而更加沉重着:“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凌执风抱住他,安慰道:“迟早会有的。”本来他得了星散门,心中还算畅快欢喜,但见墨子息闷闷不乐,自己多少也因此不舒坦起来。

  “看得出来,阿凌此番功夫下得很深。”

  “还行。”

  “一天之内拿下星散门,势必会惊动诸天,阿凌,其实可以慢一点,缓一点,你是还嫌自己还不够招摇吗?”

  凌执风微笑地凝视着他,不说话。看書喇

  墨子息伸手捡去他肩膀上、胸膛上的花瓣,轻轻放在水里,目光也随手上的动作而移动:“阿凌,十方界缘不比青乌泽,在青乌泽,小花、吟风他们尚且能挡在前面,但十方界缘不行,普通的修灵根本没踏入十方界缘的机会,能在定域之中聚沙成塔的人不是万恶罗刹,就是混沌神魔,无定域更甚,有着无重数的各纪封印……神族尚且不敢征伐之域,阿凌,界缘山河录中显示已有几百处定域,你取其三四即可,若动之七八,只怕往后再难清闲。”

  凌执风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抱住他:“十方界缘真的有那么让你忌惮吗?”

  “踏上竞神之主的一路,曾经在那边死过没万次也有几千次……以第一重界缘天边月为中心,用青莲护灵界威慑住他们不入七重界缘已是我的极限,你的第二天地入界之域——两极境,我探过大抵是在第三重界缘末的位置。”

  “十方界缘到底是什么?”

  墨子息没有回答。

  “宝贝?”

  “无始无末无定域……”

  “那么,宙宇之森可以跟我说说吗?我想知道。”

  墨子息的手指不由地在凌执风背后深压了几分。凌执风能感觉到他这一细微的动作,见他半晌没说话,便也不再追问,他轻轻拍了拍墨子息的背:“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阿凌,分各域一杯羹也是为你分走一份压力,全握在手并非易事也是不可取的做法,任何事月满亏,水满溢,唯握度衡才能游刃有余,无不成之事,明白吗?”

  “嗯,我记住了。”

  “阿凌……”

  “什么事,宝贝?”

  墨子息欲言又止了。

  凌执风等了半天见他不回话,便道:“宝贝,我知道你心头装着千万件我不知道的事,但你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在,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多为阿凌笑笑,你知道,我喜欢看见你笑的样子,就算是为了敷衍我笑一下都行,我知道,我给你这一世带来了很多麻烦,或许是前所未有的困扰,但请你放心,阿凌永不拖你后腿,就算……宝贝,为我多笑笑好吗?”

  “我的笑从不敷衍于阿凌,因为阿凌让我知冷暖,识五色,辨五味,明五音……阿凌的出现,我才是有血有肉的活着的人。”

  这些话在凌执风心头激起一阵欢欣:“真的吗?”

  “嗯。”

  他放开墨子息,冲着墨子息笑盈盈的样子,便知道他此时心里有多开心了,墨子息把他身前湿漉漉的头发拿放去后面:“阿凌,我放了一些仙灵药草,你得多泡会儿,这些伤痕才会消褪。”

  “夭绍说了,伤痕是男人的荣誉,身上有几道疤痕没关系的,哪个人身上没……”

  “一个乱教,一个敢信。”

  凌执风说道后面一句话时,才想起墨子息身上好像还真找不出一丝伤痕,可以用白璧无瑕来形容:“子息,你怎么受了伤一个疤也没有?”

  “没有就没有,有便丑。”

  “乱说,瞧,我这个疤多帅气。”凌执风秀出他肱二头肌上那道曾经被帝玄剑划伤的痕迹。

  “难看死了。”

  “真的很难看吗?”

  “嗯。”随即,墨子息转身飞出水去,他出水的那一刻淡紫色的素衣加身,长发也被灵力烘干,他随手折了一根花枝将一部分头发随意绾起,飞身坐在了那棵紫藤树下,靠着树干,坐在稍高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凌执风。

  他刚刚那芙蓉出水的一瞬间看呆了凌执风。等凌执风回过神来,直接没入水中,半天才从水底出来冒泡,他乖乖听话在水中多待了一刻钟的样子,便走出水,拿起衣服穿上,然后一手擦着头发进了屋,不一会儿提着两瓶酒出来了,走到墨子息身边坐下,“整两口?”

  墨子息睁开眼睛,笑了笑,接过凌执风手里的酒,喝了一口:“阿凌,好亏啊,竹篮打水,一场空。”看書溂

  “还在想,别想啦,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阿凌,坐我身边来。”

  凌执风坐到墨子息身前去,墨子息一边擦一边用手指理着他的长发:“阿凌,我想去天边月住一段时间。”

  “我陪你。”

  “月塚这边你能走开吗?”

  “这个你不用操心。正好本君准备在十方界缘拓展功绩,眼下星散门那边的事才起头,我到十方界缘去做事也方便些。”

  凌执风靠在他怀中,仰头看着他:“子息,笑一个。”

  墨子息见他逗自己笑的样子,不由舒心一笑,瞬间仿若点亮了紫藤树的花木的灵息,在他们周围落下许许多多像紫色小星星一样的点点光亮,美如幻境。

  凌执风的头枕在墨子息大腿上,伸手去接那些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小灵息:“子息,你瞧,可真漂亮呀~”然后他呼呼地去吹,用手去抓,捏在手里,握在手心里……

  墨子息眼里也满载这些星光,望着这些花木灵息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一直落在凌执风身上。

  凌执风玩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子息,这些花灵可真给你面子,本君笑的时候就没这待遇。”

  墨子息喝了一口酒,眼底全是为凌执风而生的笑容,那笑容里典藏了世间所有的温柔和蜜意。

  凌执风不由地看入神。

  墨子息在他唇上印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笑着道:“再来一个。”

  “再来什么,没有了。”

  “哎呀,宝贝,别这么吝啬,再来一个,我准备好了。”

  “阿凌,凡事不可贪多……”凌执风直接打断了墨子息话,“这种事再多也不嫌多。让你主动一点真是奢侈~你不来我自己来。”

  凌执风凑近,墨子息手挡在他唇上:“干嘛?”

  “你说干嘛?”

  “阿凌,回巽月宫,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也没我的事重要。”

  “秋秋。”

  凌执风这才罢休,挪到墨子息旁边的位置:“那丫头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阿凌,明晚要不要一起去劫个狱?”

  凌执风闻之瞬间就兴奋了起来,江湖之中打打杀杀之类的事他最感兴趣了,尤其是剑走偏锋的路数,他就很喜欢:“劫狱好啊,走,现在就去,我的侄儿媳妇偷回来。”

  “现在不行。”

  “为何?”

  墨子息拉着凌执风的手起身:“休息好了才有力气打架,走,侍寝。”

  “好嘞!”

  他们在兰桡居住了一晚上,二人携手回巽月宫的时候已经卯时,墨子息看到书案上堆积如山的文卷呈折时,就心疼凌执风,自己默默坐去旁边研究界缘山河录去了,时不时看看凌执风,他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咬着笔杆子摇头晃脑,时而趴在书案上,墨子息以为他睡着了。

  “阿凌?”

  凌执风抬起头:“怎么了,子息宝贝?”

  “没,我以为你睡着了。”

  “在想事情呐,子息,我估计下午得出趟门,你去不去?”

  墨子息垂眸认真研究着那古卷:“何处?作何?”

  凌执风把一本批阅完了的呈卷放一边,拿起另一份打开:“有几方首领设宴让我过去啊,不去应付应付又不行。”

  “你去吧,少喝点,晚点我来接你,别误了正事。”

  “放心,为夫自有分寸。”

  “阿凌,御下之事需张弛有度,亲疏有节,不可疑而用,用而疑,恩威并存,赏罚分明,我看你跟有几个大首领天天称兄道弟,不是说不好,但太过便失了主君威仪知道吗?”

  “嗯,那你以后多提醒我点儿。”

  “下午你让巽月宫集议殿的那十几位执笔御令,到后殿的凝碧亭来,我跟他们谈谈。”

  “谈什么?我也想听。”

  “我让他们谈谈对月塚的有什么看法。”

  “你找他们谈,有看法也没看法了。”

  墨子息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他们到时候能在你面前把字吐清楚就算不错了。”

  “?”

  “宝贝,你身上的那股让人敬畏的气质实在不怎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们怕你知道吗。”

  “心若正直,怕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能吃了他们?”

  凌执风一边回批阅,一边答话:“为夫不是说过吗,除了夫君我没几个人顶得住,倒不是怕你吃了他们,他们是怕自己下辈子扛不住你这一面之缘带来的天道运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