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这突然的雷霆震怒,把张屠户给吓坏了:“怎么了?怎么了?什么科技和狠活儿了?李大师,您,您这又是在给我算卦了吗?别,先别念那什么咒语,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李建国这才意识到了失态,连忙收拢了情绪,他深吸了口气,作笑道:“不好意思啊,张屠户,我刚才没吓到你吧,”

    因为先前李建国找张屠户帮过忙,而且还托人带过口信给张屠户,说张屠户这几日会有一劫。而且,他俩认识的头一回,李建国说给卜卦就开始卜了,这一切根本毫无预兆。所以张屠户才会以为李建国已经是在给他算卦了。

    张屠户看着李建国前后那股情绪的差距,心里却更为的害怕了:“李...李大师,我...我是不是要遭难了啊?您可别吓我啊。”

    李建国看出来张屠户是误会他了,心里松了口气。

    至少帽子和手镯的事儿不会被拆穿了。

    但心里想着,越想越过不去这道坎。

    他好想问问张屠户,他买那帽子花了多少钱。

    不过最后还是哑巴吃黄连,给憋住了。

    “张屠户,我刚才掐指一算,你这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回这里人多,卜卦请神有些艰难,要不咱想换个地方?”

    “好好好!就按李大师您的,我这回正要回去,要不您跟我一起?”

    李建国闻言心中暗道颇好。这回被那卖手镯的老头坑了一把,哪有心思装神弄鬼,才来时,背的那些台词儿也快忘了。

    正好趁着去张屠户那之际,理理头绪。

    “那个..李大师,您别说,咱还挺投缘啊。我觉得这辈子命中的贵人就是您了。嘿嘿,您瞧瞧,买个东西都一个样,一个色啊。”

    “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建国憋着那窝子气又上来了。

    走了大概十分有余,穿过条破旧的弄堂,一片低矮的房屋展现在眼帘。

    五十年代的京城,破旧低矮的房屋扎推,年代的痕迹不断注入他心内。

    彼时,他心情略微好一些。

    也不客气,进了屋门,就坐下了。

    张屠户将俩篮子鸡蛋一放,笑眯眯道:“李大师,您稍等一会,我这给你沏茶去。”

    “嗯,麻烦你了。”

    在这间隙,他四处张望,这屋子四面环墙,墙壁全是泥土,墙壁上还有些泥土开裂着。

    他坐下的八仙方桌,染着红漆色。

    正放在屋中间。

    八仙桌前方,有个两米长的长柜。两边点着蜡烛,插着烧完的清香。放着馒头,和几些水果。

    长柜后头的墙上,挂着一副纸糊的画,画上是座财神。两旁还写着对联。

    这幕落在眼里,便不由得让李建国想起,上上世,八几年的时候,他刚几岁,家里便是这副装扮,只不过屋里已经是石头,水泥粉的墙。

    李建国张望了片刻,却突然有一点困惑,这来了有些时间,也不见张屠户家的内人。凭张屠户半门的技术,家人的内人也不至于还要出门干活吧。

    他正想问,那张屠户便端着水和壶来了。

    “李..李大师,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喝点茶吧。”

    “嗯,好的,谢谢了。”

    他接过茶,先喝几口。

    张屠户见状,才肯喝。

    “李大师,不知我这几日,会遭什么难啊?您可不一定要给我解解啊。”

    张屠户说到这个,心里便变得忧心忡忡。

    “我刚才说了,事儿不大不小,只不过,我刚才望了一下你家,怎么也不见嫂子?她莫非出门有事去了?”

    张屠户脸色突然一个呆滞,他蹙着眉道;“李...李大师,我...我还未娶妻生子呢。”

    说完这话,张屠户便颇具怀疑的看向了李建国。

    “这...”

    “李...李大师,您可是高人,上次把我心肝脾肺肾都给算了一遍,算的忒准。今儿个怎么...您..您不会...”

    李建国闻言,心底猛地一怔。那面色差点凝固住了。

    他见着张屠户怀疑的眼神,知道这事儿怕是要露馅了。

    他心底倒吸了口凉气,心想着:

    刚才还被个老头坑了,怎么这回,还没有开始,就露馅了?

    他赶忙掩饰好了,接着便哼道:“张屠户您今年已经三十有三吧?怎么可能会连个妻子没有?我那卦象,绝对不可能出错。如果你没跟我说谎,那这事儿,就不对劲了!”

    闻了这话,刚还略显怀疑的张屠户,这回坐不住了:“哎呦喂!李大师!瞧我刚才还怀疑你了!对不住啊!不过我先前并未对您说过什么谎言啊,我的确没妻没子啊!李大师,您究竟算到什么劫了。”

    李建国见他上套,心里松了口气,先准备的台词已经毫无用处,这会儿,只能随机应变的上了。

    他心平气和道:“也许你不相信,这劫,名叫情劫!”

    “情劫!?”那张屠户忽然双眉一紧,接着开心笑道,“我...我难道要遇上姑娘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女傍身啊!李大师,这可不是好事吗?”

    “张屠户,不瞒您说,事儿就出这头上。我算在你有妻有子的基础上,遭的情劫,这会你偏偏没有,那问题可大了!”

    他听得云里雾里,一面糊涂:“李...李大师,那,这可怎么办?您会不算错了?我家里无人,而且没那桃运,怎么会遭情劫的?”

    “嗯...”李建国作着沉重,眯着眉头半天,等那张屠户急了,才继续道,“您再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喜事?也许是你妹妹的,姐姐的,那家亲戚的,亦或者是...”

    “等等,李大师您等等!喜事吗?”他突然惊叫道,“今儿个喜事是有!我那远房表妹!叫做秦淮茹,今儿个刚说了媒,莫非这事儿,是从她那里引的?”

    张屠户刚说完这话的时候,李建国心中又惊又喜,喜得是,这活儿算是钻套里了。

    惊的是,秦淮茹原是张屠户的表妹?若是早些知道这事儿,还用来这里绕弯子吗。

    李建国心里潮水汹涌,表面却装作摇着头:“张屠户,这事儿确实是喜事,可是吧,这喜事有讲究,一呢,这喜事儿得是你去办的,二来呢,这喜事儿,已经差不多办成,那它才可能被你引上身啊。若不符合这两点...”

    这话音刚落,那张屠户便大声叫道:“不会错了!绝对不会错了!李大师,我表妹秦淮茹那情况,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