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兄，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怪让人害怕的。”
面对白行简发亮的眼神，唐若山顿时有些吃不住了，他甩了甩右手上冰雪融化的雨水，眼神转向不远处的兹流山开口道。
白行简瞧着唐若山有些局促的神情，一下子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调侃道。
“唐道兄，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想问你一个关于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唐若山听到白行简的话，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继而道。
“我的白道兄，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看着干嘛，吓了我一跳。”
白行简没有理会唐若山的打趣，他站在唐若山旁边，与他并肩而立。
眼神又看了一眼唐若山，只是这次的眼神没有再这么具有侵略性。
瞧了唐若山一眼后，随后他伸出了自己右手，随着脑中意识一动，体内法力随着意识开始奔涌。
下一刻，他的手掌上就出现了一团滴溜溜旋转个不停的水球。
这道简单的驱水法术，还是白行简昨天闲着无事的时候，在李欲那个鲤鱼精那里学来的。
除了这道控水术，还有一个控火。
他看看自己手上的水球，有些迷茫的问道。
"唐道兄，我也修行了一段算是不短的时间了，你给我看看，按照你所说的，养精、炼气、存神、阴阳(调和阴阳)、坎离（捉坎填离）、鬼仙（飞升、半仙）、人仙、地仙、仙人、真仙、玄妙真仙、大乘真仙，我现在到了那一层境界？"
白行简的话一经说出，下一刻唐若山就陷入到了沉思中。
因为他自己一时之间，也摸不清白行简的具体境界。
只是按照白行简初次在流云县中，与他斗的不相上下。
那时候，应该当是阴阳境，也就是调和阴阳。
而所谓“捉坎填离”，就是颠倒阴阳，返本还元。抽出这“坎”（阴）中之真阳，填补“离”（阳）内之真阴，达到先天混元一气，修成金丹。
而自己在初次见到白道兄的时候，就是阴阳境，想必白道兄也是一样。
只是自己的金丹，乃是九品金丹中的七品，算是中上之资。
而白道兄当时斗法的时候，就明显略胜自己一筹，想必估计不是八品，就是传说中千年难得一遇的九品金丹。
不过随后料定白行简是阴阳境，这个想法，立即就被唐若山自己给推翻了。
因为他想了起来，在他自己被云中六鬼所俘虏的时候。
那天白行简前去营救他与却颜，那天晚上，白行简与云中六鬼，以及后面最难缠的薛图战斗的时候，他从头看到尾。
白行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简直已经超出了阴阳境太多，估计最低也到达了坎离境。
再加上昨天晚上一大群人在篝火旁聊天，听水盈盈无意中提起，白行简在营救她的的时候，与羲和宗一位带着鹿面面具的长老，硬拼了一记，双方平飞秋色。
按照唐若山的猜测，那个带着鹿面面具的老者，应该就是羲和宗的大长老，郦鹿真人。
当然，这里的真人，不是真仙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一个敬称。
如果郦鹿长老是一名真仙，那他们也不用谈什么营救龙女了，自己找一棵歪脖子树，自己乖乖的挂上去多省事......
据他所知，羲和宗的大长老郦鹿真人，鬼仙巅峰。
虽说鬼仙也有一个仙字，但是比起真正的仙人境，还是差以千里。
就是比起人仙，它们之间的差距，也天差地别。
云荒西南修行界传闻，羲和宗的郦鹿真人寿元将尽，气血枯竭。
估计现在的战力也下降的厉害。
不然，以白行简的坎离境，估计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唐若山自认为自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于是转过身来，对着白行简信誓旦旦道。
“白道兄，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当前的境界，应当是坎离境。”
“坎离境吗？”白行简闻言小声重复了一遍。
“不错，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境界高，不代表战斗力就高。”
白行简听到唐若山说出这句话，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唐若山，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唐若山竟然还有这么一番长远见识。
他朝着唐若山感谢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看到白行简点头，唐若山倒是一脸的意外，随即他又释然了。
因为也只有白相间这种天之骄子，才能在别人稍稍提点一二的时候，就能想通里面其中的关节。
其实，这倒是唐若山想多了。
只是白行简比较赞同唐若山的这句话罢了。
跟许许多多的八零、九零后一样，白行简从小就喜欢观看西游记，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白行简全部都统统看了好几遍。
而从西游原著中就跟唐若山所说的不无二致。
书中的修为体系乃至世界观，也跟这个世界有所类似，均以道教为主。
西游世界观中的神魔，它们修行的第一目的，便也是长生延寿。
就连孙悟空修行的初衷，也并非提升战斗力，而是要摆脱死亡的恐惧。
在孙悟空选择求仙、缘起时，有着这样一句话。
猴王道："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注天人之内？"
而当菩提祖师以旁门左道询问孙悟空，是否修炼时，孙悟空关心的也是。
"似这般可得长生？
"而不是"似这般可提升战斗能力"。
在孙悟空回到花果山，对于从菩提祖师那学来的世上最快轻功之一筋斗云、西游顶级的械斗武艺。
这些与战斗力有关的技能只字不提，却特别强调了延寿：
又渡西洋大海，到西牛贺洲地界，访问多时，幸遇一老祖，传了我与天同寿的真功果，不死长生的大法门。"
所以在传统的修士眼中，修行的第一目标是长生，战斗力的提升是其次的。
只不过两个世界中，整个所有的修炼资源都在日渐减少，再加上修行界与妖族的摩擦日益加大，以及有些修行者修心不足，私心渐胜。
修行的结果便体现在了战斗力的高低上。
白行简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