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四人见苏简进来,全都吃着稀粥头,招呼都没有一个。

  苏简心里默默翻着白眼,心里无比鄙视。

  一群酸儒流落至此,吃都吃不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就这还给她面子看?

  真当自己还以以前被人追捧的人?

  还是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呢,按即便是香饽饽,不也就是一个馒头吗,姐只吃鲍参翅肚。

  尽管心里疯狂吐槽,脸上犹如老僧入定不见一丝波动。

  苏简如入无人之境,也没有红脸贴上冷屁股,观察两圈后,自觉的进了角落里一间小房子,并关上门隔绝了他们的无视。

  房间有由小又矮,站在里面需要半弯着腰,而且除了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口子,再没有一丝空气流动的出口。

  ……这是一个狗窝吧。

  弯着腰太累了,苏简索性直接躺在新铺上的稻草上,稻草镉割得皮肤疼。

  还好她是铜皮铁骨,又在末世经常经历荒野求生,否则这样恶劣的环境谁能住。

  苏简嘴角无声扯出一抹冷笑,眼眸含霜。

  男人抿着嘴回到座位坐下,闷着脸端起碗开始喝粥水,不吭一声。

  一片沉静,谁也没有对刚刚的事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吃食的动作加快了。

  其实本来也不会慢,野菜煮得稀烂,米饭都没两粒,清汤寡水的直接喝进去不用嚼。

  一位文雅相对年轻的男人看了眼小房子,面无表情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嘴角。

  他看着烧得旺而冒起的一点两点火光,抿了抿唇冷然的说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让一个小女孩住狗屋,无愧于自诩高知分子德行兼备的的我们,难怪会被人打压到这里了。”

  话落,文雅男人平静无波的环视一圈,留下这番话便拿起碗走去大院清洗。

  被留在原地的四人面面相觑,全都面露难堪,特别是开门的男人更是羞愧得涨红了脸,无地自容逃也似的离开,另一个男人紧跟随后。

  留在原地的两人,一个满脸羞愧,一个满脸愤恨伤心。

  羞愧的温婉女人安抚道:“容月,大家相处了几年,老李就是眼睛容不得一粒沙子,这次是我们过分了,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自己鄙视的那种人,为难一个跟我学生年纪相差无几的女孩。”

  这与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完全背离,之后的日子她要怎么神情自若去面对她呢?

  羞愧难当,妄为师表。

  容月突然被刺激到,神情激动,意有说指的高呼道,“这事不是商量了才做的吗,你们当时都同意了,怎么现在全都怪起我来了?就我任性我卑劣,你们全是品德高尚,这样可以了吧!”

  容月喊完,哭着捂着脸跑回房间,独留高晓娟惊愕在原地,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容月扑到床上呜呜大哭,越哭心里越不得劲,总想找个人发泄。

  一个农村没见识的丫头片子,至于全部人都来讨伐她,都来指责她品德恶劣吗。

  特别是李凯,难道他不知道她也会受伤也会难过吗?

  越想,容月哭得越伤心,心里咬牙切齿又莫名伤心。

  谁能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高知女士脾性这么刁蛮。

  高晓娟无声叹息,娴静的收拾碗筷和锅子到外面清洗,惭愧的看着小房子发呆。

  当时她不应该提出反对意见被拒绝就打消念头的。

  这年纪的小姑娘,正是性格最敏感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害到了她的自尊。br>
  哎,如果她的口才犀利点、性格强硬点该多好啊,也不用每次都被容月抢话牵着鼻子走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性格就是太温吞太文静,所以当时被诬陷时才会一下子被人家击垮无力辩驳。

  而击垮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她这人生真是失败又可笑。

  女人不欢而散,男人这边同样不太平。

  给苏简开门的巩新亮沉着脸质问:“老李,你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这方案是我们一起讨论出来吧,你现在却马后炮当好人,你就不亏心吗?”

  李凯淡淡的扯了下嘴角,情绪稳定不见一丝起伏,“巩新亮,这方法真是我们一起讨论的吗?高晓娟拒绝了,你跟容月对她教育了一番,而我是不屑于参与你们这些幼稚行为,这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

  “李凯,你有意见就应该提出,而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后又来一个马后炮装君子,你就是个伪君子,一个只会躲在自己的世界窥探别人的伪君子。”

  “你觉得自己很高尚是吧,遇事吭都不吭一声,别人欺负我们,如果不是我跟胡先林,你早就病死了,还有当你嘴里吃着别人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们都是小人,就你是高尚的圣人吧?”看書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在屋檐下生活了八年,他就忍了他七年。

  李凯看似文雅平和,实则自私自利。

  有村民欺负他们,他从来不出面,总是将那套君子论挂在嘴边,但他们争取回来的东西他倒是一样不落的享受了。

  但能在这里住着的,哪个没有文化底蕴,难道就你李凯学了古典文学学了历史就文化素质高了?

  没有他们物理电子力学、分子力学,没有硬件设备给你用,你学再多人文知识都是个屁。

  还有容月,凭什么你就能……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退一步吧,做都做了,还是想想怎么补救不是更重要吗?”

  胡先林一个头两个大,拉着巩新亮温声安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李的性子,又何必跟他较真争长短呢?”

  “这是我要挣吗,是人家在诋毁我是小人行径呢,这话我能爱听嘛。”语气有点生硬。

  李凯拧着眉,想要张嘴,但看到一旁胡先林制止的眼神,只能闭上嘴咽下到嘴边的话语。

  “老巩,你也不要跟他怄气了,现在还有外人在,被人家知道我们闹内讧不是闹笑话嘛,大家都三十几四十的人了,各退一步,明天我们再商量怎么解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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