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继续做这个首领，盯着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只要她淡出所有人的视线，封魔师首领和鬼王之间的纠葛便也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她已经失了本心。
如今在她的心底，排在首位的已经不再是她曾经的匡扶正义，不再是以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宁为己任。
她开始有了私心，她想好好保护这只鬼。
想到这里，梵璟不禁低声笑了笑，伸手去摸男人的脸。
见状，钟离孟便微微低首，好让她的手不用抬那么高。
“之前我与师父说喜欢你，被他臭骂了一顿。”梵璟两只手捧着他的脸，看着男人将脑袋乖乖搁在自己掌心的模样，居然有几分可爱。
谁能想到，外界那个喜怒无常暴戾残忍的鬼王，居然也会有这么温顺的一面。
钟离孟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的表现很像一只毫无威慑力的大猫，反而还很享受的在少女温软的手掌里蹭了蹭。
“那你怎么说？”他语气里带着笑，“还要喜欢我吗？”
“不喜欢怎么办呢？”梵璟故意逗他，语气很无奈，很勉为其难，“你这么坏，这么凶，除了我谁敢喜欢你啊。”
“哦，是吗？”
钟离孟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捉住脸上的手放在腰间，让她以一种环抱着他的姿势，紧紧贴在自己怀里。
“除了坏，”
他微微敛下眸子，那张纯良无害的天使面孔瞬息之间又变成了原本的容颜，赤红的眼瞳里清晰的倒映出少女的容颜。
钟离孟垂首，额头抵着她的，高挺的鼻梁撩拨似的蹭了蹭少女的鼻尖。
说话间，微微开合的薄唇就快要碰到她：“我难道不好看吗？”
众所周知，梵璟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若是碰上好看的妖魔，她下手的时候都会温柔一点。
当年可不就是因为这个看脸的毛病才招惹了姝颜。
想到这里，钟离孟不禁沉了下眸子，眼底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怨气。
这男人有时候的心思太好猜了，尤其是吃醋的时候。
梵璟弯了弯唇角，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很配合的柔声安抚他：“你要知道，就是因为你太好看了，我才会在还是石头的时候就一直惦记你。”
她用了惦记这个词。
好像是她一直在主动喜欢他，在意他。
男人心底某一处悄悄的开了花，唇角抑制不住的想翘起来，不过他还是竭力忍住了，语气很平静：“那是我最好看吗？”
比那什么前任未婚夫和暗恋者都要好看。
幼稚鬼。
梵璟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那你心里，是最喜欢——”他突然顿住，皱着眉头纠正话语中的漏洞，“是只喜欢我一人吗？”
“你是笨蛋吗？”
梵璟抬眼睨着他，语气不复刚才的温柔耐心，带着些许平日里训她那些愚蠢的部下时的凶狠。
“我可是为了你连我的江山都不要了，这在以前，我就是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她说着说着就有点生气了：“师父说我若敢再违抗他，下次见面就打断我的腿，你居然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