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青一出卫生间就看到倚墙而立的黄燕妮，心脏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挤出一个笑脸：“燕姐……”
黄燕妮直接问：“给谁打电话呢？打这么久？”
李小青本想随便说个人应付过去，但想了想，还是认真问：“是主人让你盯着我的？”
黄燕妮嗤笑一声：“你想多了，你虽然身材好长得也漂亮，但也不值得主人时时刻刻惦记，主人是没什么野心的人，只想过得轻松愉快且舒服，从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在确定你没有坏心思之后，主人就没再盯着你，而是把你当成他的女人之一，你什么时候见过主人时时刻刻盯着他的女人？”
“……”
李小青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
石磊再怎么不好，对自己的女人却无可挑剔，除了花心以及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外，其他方面简直就是模范男友，那种独特的相处模式是几乎所有女人都喜欢的，因为很轻松，没有压力，没有常见情侣都有的种种烦恼。
可以这么说，只要别试图独占石磊，那么石磊的女人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女性群体。
想到这里，朝黄燕妮道：“是我姐姐。”
“哦？她又催你执行任务了？”
“嗯。”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含糊应付过去了。”
“那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
“打算离开主人回归原来的生活吗？”黄燕妮说到这里，轻笑一声：“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李小青沉默。
她当然知道黄燕妮的意思。
身体上的改变还能调整回原来的模样，可思想上的变化却不一样，一旦成型就很难再改变，就算可以改变也只会越改越畸形，因为思想上的改变往往不可逆的。
自然的改变还好，进步或者堕落都是自然的自主的行为。
可黄燕妮的思想的改变却截然相反，完全是人为干预强行改造的结果。
这种改变，不但不可逆，甚至很难进行二次改变或者矫正，强行矫正的后果很可能是疯掉。
最可怕的是，黄燕妮自己很清楚她的遭遇，很清楚她身体和思想上发生的种种改变以及这种改变带来的结果，她知道这是不好的，却又极享受、沉迷甚至完全接受这种结果。
细思极恐吧？
不用细思也极为恐怖。
李小青在聚贤阁见过太多太多像黄燕妮这样的女孩子。
只是那些女孩子多是被迫的，本身都是普通人。
而黄燕妮不一样，黄燕妮在被石磊改造之前不但是石磊的仇人，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巨骗，妥妥的大反派一个。
李小青……是比黄燕妮更大的反派。
这也是李小青之前那么恐惧的主要原因，她极度害怕变成第二个黄燕妮。
可是，此时此刻听到黄燕妮的话，看到黄燕妮的眼神，忽然有些迷茫。
这种改变，真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她没有在这块深究，她不是哲学家不是思想家，也不是心理医生，她只想过得更好。
所以，她摇摇头：“回不去了，而且，我也不想回去……”
“确定？”
“确定。”
“主人对他的女人很好，可是他不会喜欢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明白我意思？”
“嗯，我当然明白，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三心二意的人。”
黄燕妮轻笑一声：“这么看，主人的女人们都挺不正常，全都喜欢主人这么个三心二意的，不对，主人这都不能算是三心二意，而是千心百意。”
李小青也笑出声：“确实，太花心了，不过，谁让他魅力大来着，这年头，人们更喜欢追求自己的主观感受，只要不犯法就敢想敢做，跟以前不一样了。”
“确实不一样了。”
“对了，薛欣欣那边可能会有点麻烦，主人在闭关，我得亲自出手，麻烦你把主人照顾好。”
“她怎么了？”
“她那个老爹有点难缠，让她跟主人保持距离，还说了主人灭人满门的事情。”
“这……也算麻烦？”
“麻烦随后就到，”黄燕妮叹了口气：“咱们主人现在是个香饽饽，但现在应该是没有人敢动主人，可是主人身边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抓她来威胁主人？”
“对。”
“难道那些人不知道主人不吃这一套吗？”
“有点能量的人肯定知道，但有些半吊子就不一定了，他们没有准确的信息来源，对主人的了解全靠道听途说，鬼知道事情真相传到他们耳朵里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尤其地方上那些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小人物们最容易犯这样的错误，对目标的判断完全来自各种不靠谱的小道消息。”
“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贴身保护，”黄燕妮叹了口气：“她没有自保能力，万一有个闪失，主人出关后不到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时，房间里传来石磊的大笑声：“黄燕妮，你就编排我吧，我是那样的人？”
黄燕妮和李小青同时大喜，直奔房间门口：“主人，你出关了？”
“没有，”石磊拉开房门：“我出来透透气。”
石磊张开双臂，一把搂住黄燕妮和李小青，低头就亲。
闭关是一项非常枯燥的工作。
尤其他的闭关，更是枯燥无比，要一直吸收古董里面的灵气，如果单件古玩的灵气含量够高，那还好说，抱着就能打坐入定，时间过得也快，不会被频繁打断。
但这次收的这一批古董里大部分都是小精品，小精品古董里的灵气含量相当有限，一会儿就得换，一会儿就得换，想打坐入定都没办法，只能刷着手机熬时间。
可是刷手机也会厌烦啊。
怎么办？
只能抽空透透气。
缠绵过后，李小青主动说起姐姐李小红打电话过来的事情，最后又小心地问：“主人我姐姐说王娜那边出了点事儿……”
石磊挑眉：“连你姐姐都知道了？”
李小青点头：“她极擅长经营人脉，在冀省和首都更是根深蒂固，获得这样的消息并不难，所以我担心她可能不会出国，而是利用这个机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