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来教你嘛？”
程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厉瑾南的意思。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几个小时后，两人醒来才发觉自己在一艘木船上，四周是一望无际黑色的海，海风怒吼着像是头随时会发狂的野兽，恐惧像一张大网将两人死死的罩在其中。
“救命啊！救命！”
“别喊了，五爷这是根本就没给我们留活路。”男人反应过来，一巴掌甩到戴眼镜的男人脸上，“都怪你，要不是你说把颜苏送到我床上，也不会惹到五爷，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男人越想越生气，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眼镜男身上，手脚并用，很快就把眼镜男打得鼻青脸肿。
“何三，你疯了嘛？”眼镜男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攥紧了何三的衣领，“我警告你再动手打我，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好啊，陈君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怕你？这些年我在你手下做事你一直不拿我当人看，今天我就好好的出一口气。”
陈君仗着年轻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常年应酬把身体喝废掉的何三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连门牙都被打掉了两颗，张嘴海风就往里灌。
“停！我认输，我跟你道歉行嘛？”
“现在想跟我道歉？晚了！”
陈君想着自己这几年所受的委屈，自己没日没夜加班熬出来的设计方案，转眼就被何三拿去邀功，眼看着何三越升越高，而他除了一具被掏空的身子什么都没捞到。
等陈君发泄完，何三已经躺在船里没了反应，当即有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陈君伸手探了探何三的鼻息。
几秒后，他吓得脸色一白，他杀人了？！
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咬牙将体型肥硕的何三扔进了海里。
做完这一切，他也因为体力不支跌进了海里，溅起的水花快速地砸入水面，层层叠叠的涟漪荡漾开来，很快就归于平静。
黎明如期来临，在海面上漂泊的木船摇摇晃晃地被浪推到了岸边，里面躺着一只男士的皮鞋，海边拾荒者没捡到东西，随手将鞋子丢进了海里。
没人知道这张木船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这张木船见证了一桩案发现场。
——
所有练习生备采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天边隐约可见一片蛋黄色的云锦，疲惫不堪的女孩们却没有心思欣赏。
林禅挽着颜苏的胳膊，走路时眼睛都在闭着，“苏苏，我好困啊！我严重怀疑这鬼节目是想把我们熬死。”
“照这个节奏下去，还没等到总决赛选手都熬死了。”
林禅算了算自从她们第一天进来到现在，她几乎每天都在熬夜，这进度和强度对于她一个资深的熬夜少女来说根本就扛不住啊。
颜苏强撑着打架的眼皮，拖着林禅坐上了回宿舍的大巴。
回宿舍的路上，大巴车上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偶尔也能听见几道打鼾声，一看就是累很了。
装睡的凌菲儿悄悄睁开了眼，伸长了脖子往后看了看颜苏。
哼，你好好睡吧，明天之后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睡得着？
——
南景湾。
程序开车将厉瑾南刚送到门口，手机就响了，铃声吵醒了后座浅眠的厉瑾南。
见后座的人醒了，程序忙不迭挂了电话，回头，“五爷，南景湾到了。”
厉瑾南抬眸看了眼窗外，如墨的眸子里染上丝丝缕缕的红血丝，眉宇间藏着些倦意。
男人按了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刚准备开门下车，就听见程序的声音。
“五爷，小五夫人出事了。”
王导打不通程序的电话，就只好给他发信息，程序看到信息才知道是颜苏出事了。
厉瑾南收回手，转身瞬间身上多了些寒意，“怎么回事？”
“王导刚给我发信息说小五夫人出事了，具体的他也没说，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问清楚。”
厉瑾南没说话，但蹙起的剑眉显示他此刻很不耐烦。
程序拨通了王导的号码，几秒就接通了。
“程助理，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你，但这件事对颜苏的影响很大，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程序听着他磨磨唧唧的，便开口催促，“你快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导听着程序急不可耐的催促，心里越发的紧张了，他害怕程序一个不高兴就撤资，到时候他该找谁拉投资去？
“程助理，事情是这样的，比赛结束后备采环节，有几个选手都说颜苏指使她的队友故意孤立凌菲儿，因为是直播的方式，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现在这件事在网上发酵得很严重，不少人都吵着要让节目组给个说法。”
“我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程助理您看这……”
一边是观众，一边是金主爸爸，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程序手机开的是免提，此刻他正等着厉瑾南的决定，颜苏的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插手。
厉瑾南给了程序一个眼神，程序瞬间会意。
“王导，这件事你暂时先不要管了，今天天黑之前我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那我就不打扰程助理休息了。”
挂了电话。
程序看了看后座眉头紧锁的厉瑾南，心里却在感慨，五爷这老公当得跟个老父亲似的。
转念一想，小五夫人那样绝色的美人天生就招摇，五爷以后怕是要操碎心喽！
“你去处理一下，别影响到她。”
“是。”
厉瑾南下车后，程序又马不停蹄地召集了经纪公司的高层开会。
早上六点多，只见一众高层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进了会议室。
他们很多昨晚都忙着应酬，直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到家，这会能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个奇迹。
程序坐在长方形会议桌最前方，看着底下一桌昏昏欲睡的人，直接拍了一下桌面，制造出的动静才让那些人打起些精神。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自家的艺人都被人喷成筛子了，你们还睡得下去？”
“这……程助理，您说的艺人是？”
“颜苏。”
“徐总监，这颜苏是你手里的艺人吧，她出什么事了？”
被叫到的徐总监一脸茫然，颜苏虽然是他手里的艺人，可自从经纪公司被收购后，颜苏的所有事都不再经由他手，他也自然就不再关注颜苏，现在问他他问谁去？
程序见徐总监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也是一头雾水，这人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是该考虑换个有能力的人了。
“程助理，我知道。”
站起来说话的人是徐总监的助手苏意，“是凌菲儿和顾蓝星在备采的时候故意误导观众，现在的舆论对颜苏很不利，网上已经有人在煽动网友要求节目组对颜苏做退赛处理。”
程序对眼前这个条理清晰，声音悦耳的苏意多看了两眼，“你叫什么？”
“我叫苏意，是徐总监的个人助理。”
“从今天起，你就是公司新的艺人总监了。”
“……”
惊喜来得太快，苏意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她身旁的徐总监蹭得站了起来，“程助理，这不合适吧？苏意她才进公司两年，以她的资历和能力根本就不能胜任艺人总监一职啊。”
程序嗤笑道：“所以，你是在教我做事？”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苏意不适合做艺人总监，我建议可以先让她多跟我学学经验，以后有机会再提升她也可以。”
程序懒得理会徐总监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向苏意发问：“苏意，你觉得你能胜任艺人总监嘛？”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