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目黑千夜挽着涉谷雪尧,他掂量了一下安室透,作为男人也会有容貌焦虑。

  尤其是在面对着与自己完全不是同一等级水准的颜值中,多少也会有一些类似于丛林准则里面的危机感。

  安室透拉开车门走到两个人面前。

  他的目光像是蕴含着锋利的刀片,割挖着目黑千夜露在涉谷雪尧腰间的手。

  安室透走过来,从目黑千夜的手里自然而然的接过涉谷雪尧。

  不知道为什么,目黑千夜在那双紫灰色的瞳孔之中心理下意识发憷,这双眼睛像是堆满了摇晃的魂魄,席卷着一个人的灵魂。

  等到目黑千夜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室透已经把她扶上车了。

  “那个,我说你……”目黑千夜也不知道从哪儿升腾起来的一股勇气,走过来摁住大敞的车门。“你是涉谷的什么人啊……”

  安室透一点没有给他留情面,伸手把车门合上。

  安室透的力气要比目黑千叶大很多,车门重重合上的时候夹在了目黑千夜的手上。

  目黑千夜感觉自己的手背像是被重锤抡了一下,整个手掌发麻连张合的力量都没有,疼得他泪花直冒。

  “你……”目黑千夜气急败坏,很想跟眼前这个人打一架,但是自己的手掌连带着手臂都尤为疼痛,连拳头都握不起来。

  “刷——”车窗玻璃在上拉的时候,把车厢内的安室透变得像是海报拉开似的唯美。

  他讥讽的表情在玻璃里面,完全把车外面的目黑千夜当成了自己一只手就能料理的小蚂蚁,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没有跟你汇报的必要,滚开。”安室透脚踩油门,擦着目黑千夜飞驰而过。

  留下喝了一肚子尾气的目黑千夜站在原地,气得发抖。

  涉谷雪尧烧得迷迷糊糊,整个脑袋就像是水煮的浆糊一样,里面在咕嘟咕嘟的冒泡。

  “你怎么来了?”她问。

  怎么一出门,这家伙就在?

  不会是一直在幼稚园门口吧?

  “碰巧路过。”他说。

  涉谷雪尧可一点都不信,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的好事了。”安室透的语气很是轻佻,说话的时候也不看着涉谷雪尧。

  涉谷雪尧听出了他语气里面的调侃和酸溜溜:“别胡说八道,我们是很正常的同事关系。”

  “嘁,正常的同事关系还会在烧烤店里给对方夹菜吗?”

  “……”涉谷雪尧懒得理他。

  高烧的后劲上来之后,她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喉咙像是被人塞了羽毛似的发痒。

  “咳咳,咳咳……”她咳嗽了一路,在下车的时候被安室透塞了一颗止咳的喉糖。

  “什……”涉谷雪尧刚想问什么的时候。

  那颗清清凉凉的喉糖便塞到了她的嘴巴里。

  安室透的指腹温热,擦着她的唇瓣掠过一道略微炽热的温度、还带有喉糖的薄荷味道。

  在医院里挂号、测体温、打点滴,一套流程走下来安室透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他手里拿着涉谷雪尧的体检报告,回头看了一眼往下滴点的药水。

  “看到了没有,这才是正常男人要做的事情。”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让涉谷雪尧坐在椅子上撑起眼皮,结果被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毛毯盖住脑袋。

  毛毯上面还有着化纤的味道,似乎是刚刚在外面现买的。

  涉谷雪尧:“什么?”

  “正常情况下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发烧,应该带她来医院,而不是去她的家里。”

  “……”涉谷雪尧。

  安室透这句话里的内容要素过多。

  涉谷雪尧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里面的逻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安室透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像是沉沉的夜幕,里面被一层忽明忽暗的担忧笼罩。

  真是蠢死了这个女人。

  怎么办啊。

  完全就是一副,会被人欺负到死的性格。

  “你的眼光可真差。”他说。

  涉谷雪尧实在不想跟他吵架,她裹着毛毯依靠着椅背头昏脑胀的发沉。

  在最沉甸甸的时候被一只手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安室透的声音,自她眉心上方传来:“睡吧。”

  “……”涉谷雪尧,该睡吗?好不放心这个家伙啊。

  “点滴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打完,强撑着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他说。

  “……”好吧,

  涉谷雪尧实在没有控制疲倦的身体,依靠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如果涉谷雪尧这个时候睁开眼,大概能够看到被安室透隐藏着、从未被涉谷雪尧看到过的柔软眼神。

  他的动作也很柔软,轻柔地拉着毛毯,往涉谷雪尧的肩膀处掖了掖。

  他金色的发丝像是流淌的流金岁月。

  麦色的肌肤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被分割成明灭不明的温柔。

  这种温柔里面糅杂着复杂。

  口袋里的手机在疯狂的震动。

  似乎是组织那里又来了消息。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没有及时的接到组织的电话。

  他等到涉谷雪尧睡醒,才给贝尔摩德回了信息。

  而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觉得他当成了一个小时的免费枕头是件辛苦事,一睡醒就找护士拔掉了针头捂着伤口准备回去。

  打完点滴之后,涉谷雪尧感觉自己稍微好一些了。

  安室透拿着刚买来的退烧贴,揭掉胶布贴在她的额头上。

  涉谷雪尧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家,她就觉得自己在医院没有睡够,一到家就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安室透在客厅不知道忙什么。

  涉谷雪尧醒过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她起身想要喊安室透帮自己拿一□□温计的时候发现客厅没有人,家里的大门还微敞着。

  外面走廊的灯光亮着,隐隐绰绰的照着一个人影。

  他出去了?

  涉谷雪尧走过去,想要问一下他在干嘛,走到门口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安室透站在门口不知道在跟谁通话的内容。

  因为距离并不是很近,涉谷雪尧就简单的只听到了几句。

  “……那笔钱我会在三天内带到组织里……”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你不要多问……”

  “……两个老人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安室透多年以来的下意识,让他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微微有些稀薄,回头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门口,果然看到有一个影子。

  “这件事就这样,之后我会联系你。”安室透迅速挂断手机,回屋的时候看到涉谷雪尧一脸“我什么都没干”的样子,坐在客厅里含着体温计。

  安室透也没有点破她:“好些了吗?”

  涉谷雪尧张不开嘴,就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很难受。

  她的体质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只要一生病就会难受好久,连个普通的感冒都比别人愈合的时间慢。

  这次估计至少要连烧三天了。

  涉谷雪尧斜躺在沙发上,身上裹着安室透扔给自己的大棉被。

  安室透过来把退烧贴从她额头上撕掉,看着她冷汗津津的鬓角用自己的衣袖擦掉她的汗水。

  涉谷雪尧的额角感觉到他衣纤维的粗糙感,这种感觉催化成一种热浪,涌入她的心脏。

  “怎么脸还是这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安室透头附低,与她额头碰额头。

  他的鼻尖与她的鼻尖相蹭。

  涉谷雪尧心绪被他的气息紊乱,想躲也躲不开,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给你熬点粥吧。”安室透蹲在她的面前,因为一整天的陪着她在医院里奔波,声音也略微有些暗哑。

  涉谷雪尧点点头,把体温计从嘴巴里拿出来。

  嗯,果然还在发烧。

  安室透撸着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但走到电饭煲前的时候,他抓了抓额前交织在鼻梁上的金发,转过身来问。

  “粥怎么熬?”

  作者有话说:

  就……女主生病就是单纯的因为身体问题。

  哈哈哈哈看到你们猜是因为咖啡还是饼干,好想rua你们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