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谷雪尧按照安室透说的方法,找了一个比较容易隐藏自己的角落里面呆着。

  她在等,等安室透来找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相信那个人。

  就确定他一定会来找自己。

  可是在那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涉谷雪尧想起了那个毛茸茸的北极熊,握着拳头像超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背影。

  骨子里忽然有了莫大的勇气。

  小男孩在她的怀里抖得不成样子。

  怀里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了,而那群□□的人围过来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再往里面一点,绝对会发现他们的。

  “涉谷老师……我们……会死吗?”

  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能够知道这么沉重的字眼。

  看样子是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确实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涉谷雪尧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她把大友芟秋塞到了旁边一个空的油罐桶里,然后脱掉他身上的衣服,包裹住旁边一块塑料板,假装成大友芟秋的样子。

  然后,她握住大友芟秋的手:“听着,你呆在这个里面,绝对不要发出声音!”

  “老师……”

  “听话,大友君只要呆在里面,不发出声音就可以了。”

  “不要……老师……会死……”大友芟秋呜呜的哭着。

  涉谷雪尧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曾经被大友芟秋贴在北极熊身上的贴纸,贴在大友芟秋的脸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平缓:“相信老师,不会的。这个是奖章,奖励勇敢的大友君能否做到老师的要求。”

  有人看到了涉谷雪尧的样子和她怀里抱着的东西,以为是抱着孩子的人,他们像是一个蚂蝗似的围了上来。

  涉谷雪尧没命的跑,疯狂地跑。

  记忆中,在她高中的时候因为父母去世而意志消沉。

  她的老师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让她打起精神。

  也是这样……像一个斗士似的,站在校董会们的面前斥责那群把奖学金交给校董会子女的行为。

  ——“涉谷她是年级第一,她凭什么拿不到这笔奖学金反而要给学校的垫底,这公平吗?!”

  ——“别跟我提什么大道理,说白了我们这些人无非就都是你们这群家伙手里摆弄的玩具而已!”

  ——“你们根本也不缺这些钱,你们只不过想要自己的子女有这份荣誉而已。但是有一个孩子,她非常需要钱!没有这笔钱她就没有办法上大学!”

  后来,因为涉谷雪尧的老师大闹校董会。

  原本属于涉谷雪尧的奖学金被没有被夺走,但老师却被辞退。

  即使如此,老师还是告诉她,一定要好好毕业。

  涉谷雪尧好好的毕业了,她抱着塑料板奔跑的身影,像极了多年前甩门而去的高中老师。

  夜晚冷得像是有刀子在刮着涉谷雪尧的肌肤,她跑到双膝发软,跌倒在地。

  那群□□看到散落在低的塑料板,才知道自己被面前这个女人骗了。

  涉谷雪尧拼了命的往后跑,想要缩短自己和眼前这群人的距离。但是爬行的速度远,没有对方走过来的速度要快很多。

  “你这死女人,居然骗我们!”一个男人怒吼道,朝着身后的人努努嘴。“给她点颜色看看!”

  “啪——”

  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里拿出了一根甩棍。

  棍子挥舞着空气,落在在涉谷雪尧保护自己头颅而横起来的手臂上。

  她痛呼出声,在挨第二下的时候听到一阵急促的车轮声由远至近,极亮的远灯撕开人的视网膜。

  涉谷雪尧看不到车的颜色和车牌,只知道那辆车以急火之势朝着这四个□□成员而来,直接顶飞二人。

  被撞之后凄厉的惨叫声,像是抽打在涉谷雪尧身上的皮鞭。

  疾驰的车声、鸣笛声和人被撞时铁皮与肉骨发生的碰撞声,每一个声音都在折磨着涉谷雪尧的灵魂。

  她在这些声音里尖叫。

  直到那四个□□被这辆车撞的叮当细碎,在地上哀嚎着、求饶着,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跑掉。

  这个车上的人明显是奔着他们的性命而来,每一下撞击都不留余力。

  如果再留下,肯定会被这辆车撞死的。

  一个男人从黑色马自达车上走下来之后才暂时停歇。

  “你怎么样了?”安室透奔过来看着面色苍白、抖若糖筛的涉谷雪尧,他的灵魂跟着抽离开始跟着发抖,这种恐惧让他觉得不像自己。

  他的低吼犹如潮涌中的绳索,每一个音节都在把涉谷雪尧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不是告诉你了不要乱跑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疯了吗?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涉谷雪尧抑制不住地发抖,她哆嗦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泪随着抖动而落下。

  她在害怕。

  极度的害怕才会让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安室透噤声了,他不敢再质问这个小丫头的大胆,每一个字都搞得他才像是那个恶人。

  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来的足够快,否则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

  他伸手抱住了那个颤抖的女人,用自己的体温去给予对方温暖。

  涉谷雪尧没有把他推开,而是更用力的抱住他的肩膀。

  他们在黑暗中相拥。

  感受着彼此在对方的血液里流淌。

  *

  逞能的结果就是这样。

  涉谷雪尧捧着一杯热茶坐在警察局里,面前的警察在简单地做着笔录。

  安室透隐瞒了自己开车撞人的情节,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自己不过是告诉对方报了警,所以那群□□人员才害怕逃跑。

  孩子和两个老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家里的东西被砸了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这些□□催债的手段无非于此,只要人没事就好。

  唯一受了点伤的就是涉谷雪尧。

  她跟着做完笔录的安室透回到车上的时候,捂着右手臂外侧的抽打位置疼得手臂直不起来。

  虽然不知道安室透是从哪儿弄来的车,之前安室透就说过,没车不方便,大概率是他所处的那个组织给他配的吧。

  “疼吧。”安室透坐在驾驶座上,拉着安全带给自己扣上。

  涉谷雪尧低低地“嗯”了一声,捂着挨打的地方用哭哑的声音说道:“谢谢。”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安室透把耳朵凑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在跟我说谢谢吗?”

  “……”涉谷雪尧的两眼哭得通红,里面的满心恐惧变成了一种奇特的动荡,在不易察觉的角度里微微弯了一点眉梢。“谢谢。”

  “……”安室透一怔,胸口的那块软肉在不受控地跳动,连带着他脸颊的温度也跟着上升、灼热。

  “在玩偶服里呆着很热吧?”

  作者有话说:

  黑透:创死你们几个崽种欺负我老婆。

  黑透:哎嘿老婆知道是我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索吻了,是不是可以aiai了,四舍五入我们可以结婚啦!

  ↓↓↓

  【连载中:Gin和警队之花的我灵魂互换了】灵魂互换的大哥bg,快来戳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