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知道戚宴清对他很好, 很照顾他,但是……

  看着戚宴清专注的双眼,姜意:“救他?”

  这并非姜意妄自菲薄, 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最知道戚宴清对曲桑宁感情的人。

  戚宴清曾经那样喜欢曲桑宁,就是至今姜意也不清楚曲桑宁对他来说究竟是何种意味。

  这种情况下, 姜意自然不会不自量力的去和曲桑宁一较高下。

  然而, 听到姜意这样回答的戚宴清却是有了一瞬间的失落。

  他不再继续纠结姜意的答案,自顾自将内心剖析给姜意,“小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戚宴清望着姜意的眼睛, “知道你为了救曲桑宁而受伤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会恶毒的想,为什么你要救他, 为什么受伤的那个人是你!”

  戚宴清激动极了, “曲桑宁对我而言是兄弟,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情谊深厚。可是, 就那一瞬间, 我却几乎完全抛下了他。”

  明明这件事只是一场意外,可戚宴清却仍旧无法说服自己不责怪曲桑宁。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善良、仁义和他的私心在内心形成了激烈的拉扯, 让他痛苦、自责、愧疚。

  姜意有些懵了, 他有点质疑自己的耳朵。

  就在这瞬间,他听见戚宴清又说:“如果你不曾受伤, 我倒情愿自己从来就是一个卑劣的人。”

  姜意:“??”

  想到这里, 戚宴清兀地笑了, “曲桑宁于我而言是朋友,是兄弟,再不会有别的可能,亲情,友情,爱情 ,我将他放在前两者的位置上。”

  戚宴清说:“小意,帮我做一道填空题吧。”

  姜意还没有回过神,戚宴清话里的信息量太丰富,他有点消化不过来。

  戚宴清让姜意做了一道答案既定的填空题。

  望着在纸上写字的戚宴清,姜意内心很是忐忑,他不知道戚宴清要写的是什么,可又有种特别地紧张。

  戚宴清的字姜意曾经见过,飘逸舒展,鸾舞蛇惊。

  此刻背对着姜意的他,背脊挺直,病房内只开了床头的小台灯,而这个背影,在姜意心中留存了很久,永未褪色。

  戚宴清很快写完后,就将纸递了过来,姜意看到了白色的纸上,戚宴清留给他的这道填空题。

  这道题答案并不难,但姜意却更加惊讶了。

  亲情,友情外,戚宴清希望他是第三种?

  这第三种是什么,姜意自然能够填上,可是……

  偏头看了戚宴清一眼,姜意眨了眨眼睛,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戚宴清说的话很直白,“小意,我最期望你是第三种。”

  第三种……还有可能是别的吗?

  姜意的心忽然跳动的很快,他甚至不敢去看戚宴清的眼睛,因为这场景,让姜意想到了一种可能。

  戚宴清并未逼迫姜意,他握起了姜意的手,“小意,我等你想清楚,填上心里的答案。”

  ——

  隔日,姜意醒来的很早,趴着睡了一觉的他觉得十分不适。

  他醒来的时候,戚宴清已经起床了,隔壁空着的床上,被子整齐叠放在床脚。

  刚清醒的姜意还有些不想动,趴着胸口疼的他撑着身体,坐到了床上。

  戚宴清进来的时候,姜意已经在下床洗漱了。

  医院里的厨房是不能进的,戚宴清本想给姜意做早餐,可惜没有施展的空间。

  起了个大早的他,开车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戚宴清一回来,姜意的住院生活直接改善,生活品质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简单的粥都做得十分精致,小包子更是味道鲜美。吃着鲜牛肉包子的姜意泪流满面,他好幸福啊!!

  原本曲桑宁才是姜意身边的第一护工,戚宴清一回来,曲桑宁直接就失宠了。

  戚宴清向来小心眼,在照顾姜意这件事上尤甚,姜意正吃得兴起,就听到了头顶上方的声音。

  戚宴清幽幽道:“曲桑宁照顾的比较好,还是我比较好?”

  一个煎卷还没喂到嘴里,姜意果断把曲桑宁扔了,“哥哥照顾的好!”

  姜意:“啊。”

  他将包子喂到姜意嘴里,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真乖。”

  姜意指着煎卷:“真香。”

  不等戚宴清说话,姜意:“再来一个。”

  姜意使唤自家哥哥是比曲桑宁要顺手,比起曲桑宁戚宴清要细心的多。

  吃过早饭,消了会儿食,戚宴清出了趟门。

  再回来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还给姜意买了些爱吃的水果零食。

  姜意打开了一包薯片,吃了一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哥哥。”

  把手里的薯片放下,他问:“哥哥,皮皮还好么?”

  他在外拍戏,戚宴清又出了躺国,家里的胖球橘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戚宴清:“嗯。”

  姜意和猫咪一样,都是家里的一员,戚宴清拿出手机,指着上面的视频,“今早发来的。”

  戚宴清出国前专程将猫咪交待给了沈殊照顾,沈殊是戚宴清的死党,身份时常在他的医生和他家胖猫的兽医这里切换。

  姜意接过手机,看着猫咪能吃能喝,还伸着爪子打手机的时候,终于笑了。

  视频里,猫咪一爪子拍向了举着手机的沈殊。

  姜意:“哈哈。”

  医生查房的时候,姜意还在看皮皮近日的视频。

  按照医生的要求,他趴在床上,等待换药。

  这是戚宴清第一次看到姜意背后的伤口,触目惊心的狰狞,看得他很是心痛。

  戚宴清问医生:“严重吗?”

  医生看了眼他,“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戚宴清:“家属。”

  随着戚宴清的回答,姜意还松了口气。

  医生看着戚宴清新出现在房间里,还不忘打趣姜意,“你这病生得挺值啊,这么多人担心呢。”

  姜意:“对,我也觉得挺值!”

  这话一说,戚宴清果断拍了下他的屁股,“别瞎说。”

  医生给姜意换完药,又继续挂了消炎的吊瓶,然后才对着戚宴清解释:“不严重,就是刀口那儿,可能会留疤。”

  这话一说,戚宴清脸色就难看了。

  目睹戚宴清和之前照顾姜意的曲桑宁如出一辙的反应,医生:“介意的话,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可以通过特殊手段去掉的。”

  医生说的这种方式,戚宴清也听说过,他并不介意姜意身上有没有疤,只是单纯的心疼。

  而且,姜意毕竟是个演员,戚宴清唯一担心的就是留疤的话,会影响姜意的事业。

  戚宴清对医生表示了感谢:“谢谢医生。”

  打针,换药,姜意一声都没吭,可戚宴清就是觉得很心疼。

  等到医生出去后,戚宴清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姜意,“痛吗?”

  已经好几天了,伤口其实也没有那么痛,姜意:“不痛。”

  吊瓶挂了十几分钟,姜意就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因为后背有伤,他就只能坐着。

  戚宴清心疼他,坐到了他对面,让姜意趴在了自己肩膀。

  用拥抱的姿势,将人圈在了怀里。

  哄着姜意趴好,戚宴清:“睡会儿吧。”

  姜意有些迷糊道:“嗯。”

  这个姿势,姜意有了支撑,对戚宴清来说其实并不舒服。

  姜意迷糊的时间,他腿都麻了,却仍旧一动不动,观察着姜意打着的点滴。

  这是很要紧的事,戚宴清怕有空气进到里面。

  就在戚宴清坐着发呆的时候,快要睡着的姜意将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

  姜意有些迷糊,闻着戚宴清身上洗衣液的香味,是自己很熟悉的柚子味,“宴清哥哥,你昨天说的那道题我想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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