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御敛眉,抬脚向书房的方向去。

  苏擎天跟在他身后,伊然一副为人臣子的严肃态度,待等走了几步后又转头嘱咐苏云沫:“回屋去洗澡睡觉。”

  苏云沫眨巴眨巴眼,乖巧的点点头。

  那两人身影渐远。

  苏云沫托着下巴沉思:“千雪,你家爷写了什么东西在纸条上?”

  按照爹爹的脾气是绝不会帮忙做任何事的。

  千雪垂眸摇头:“属下也不知。”

  不过大概能猜到,能让苏将军如此重视,除了那件事没别的。

  “算了,我能躲过一劫就行。”苏云沫无所谓的摊手耸肩,大步往自己屋里去。

  天色不早了,自己今晚要早点睡,明天早点起。

  起来进宫去见良妃娘娘,告状!

  将军府这边静下来,与此同时廉王府内,气氛压抑。

  寝室内。

  夜景成扬手朝着林雨凝狠狠打了一巴掌。

  林雨凝尖叫一声被扇倒在地,额头磕到凳角上,很快肿起来,脑子里却一直嗡鸣。

  夜景成冷冷看着她:“你还真是不中用,比起你姐姐来差的太远了!”

  本来今日宫宴父皇十分开心,这段时间内自己本就要静默,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御王府上。

  可今日大庭广众出了这事,只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廉王府都会成为别人的话柄。

  自己想准备些东西也准备不成了!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将林雨凝浇醒。

  她愕然抬头,对上夜景成厌恶的表情,只觉心如刀绞。

  “王爷,这件事不怪我,是陛下向着苏云沫,明明我没有说谎,明明是她……”

  夜景成:“你不必狡辩,你的斤两本王岂会不知,你以为你得了琳琅就能除掉苏云沫,可也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连带本王跟你丢人!”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林念歌烧死,省的如今让这贱人坏事!

  夜景成越想越气,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林雨凝捂着脸跪在地上,泪如雨下,疯狂道:“我承认我今日做得不对,可是王爷呢!那些人欺负我的时候王爷您在哪?”

  他是自己的夫君,他本该护着自己的!

  自己知道他一直把自己当棋子,可自己不在意。

  反正当初林念歌也是被他当棋子的,只要自己能成为廉王妃,那自己就是赢家。

  但为什么!

  为什么林念歌已经死了,他现在还要拿自己跟那个贱人做比较!

  夜景成收回手,看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温情:“怪本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林念歌的替代品罢了。”

  他掐住林雨凝的下巴,威胁:“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跟本王老老实实做事,若再给廉王府抹黑,本王不介意换了你!”

  林雨凝心脏骤停,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她扑到夜景成脚下攥住他的裤腿。

  “王爷不要,求您了,您不能这样做,父亲说过我既然嫁于皇家就永远都是皇家的人了,您不能丢弃我。”

  自己若是被休,父亲是绝不会接受自己的,若离开廉王府自己以后会无处可去不说,还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自己是王妃,王妃啊!自己绝对不要落得这种下场!

  “王爷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而且我们的亲事是先皇定的,您不能休了我!”

  夜景成将她踢开,讽刺道:“先皇赐婚的那一位不是早就死了么。”

  林雨凝面色瞬间白了,愣在原地连哭都哭不出来。

  夜景成抬脚走了。

  琳琅从外面冲进来:“王妃您没事吧?王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您呢!”

  “滚开!”林雨凝发疯似的把琳琅推开,从头上拔下簪子狠狠往琳琅身上扎,疯狂又愤恨。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没把事情做好王爷才会这样对我的!你这个废物,都是因为你,去死,去死啊!”

  这些人全都该死,所有跟苏云沫有关的人,所有喜欢苏云沫的人全都该死!

  “唔!王妃……”琳琅闷哼一声死死咬了牙,背后的血渐渐浸透衣服。

  林雨凝还在一下下往她身上扎:“都是因为你,废物!废物!废物!”

  琳琅并不抵抗,慢慢闭上眼跪在那任由林雨凝发泄。

  夜一点点暗下去。

  天上繁星闪亮渐渐隐去,似有预示。

  又过了两日。

  气温越来越低。

  大家身上穿的衣服都加厚了一层。

  “阿啾~阿啾~”一大早起来,绿萝便一个劲打喷嚏。

  苏云沫洗了脸,从琉璃锁取出一瓶药给她:“拿温水融开,每晚睡前一粒。”

  药丸瓶上写着风感丹三个字。

  绿萝瞪大眼:“小姐,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奴婢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过段时间自己就能好的。”

  这个药在药铺里都很少见的,听人说得一吊钱一颗呢。

  这么一小瓶得自己一年的工钱。

  “药本来就是给人吃的,给你就拿着。”苏云沫坐在饭桌前,绕着碗边喝粥。

  好困,昨天在良妃娘娘那告状用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绿萝为难片刻后,捧着药瓶满心欢喜:“谢谢小姐。”

  这么好的药还是留着先别吃了,以后没准有大用。

  紫鸢从外进来:“主子,马车备好了。”

  “嗯。”苏云沫随便扒拉两口,就往外走。

  今天是夜景御封王礼的日子,不能迟到。

  紫鸢抬脚跟上去。

  苏云沫从琉璃锁取出风感丹的药方,交给紫鸢。

  “你派人把这药方给京城每个药铺医馆送一份,不收钱,只要求他们把药的价钱压下来。”

  紫鸢接过药方,退下去办事。

  马车早就在门口等着。

  苏云沫上车之后便启程往御王府去。

  此时御王府人来人往,众宾客全都聚集在院子内。

  夜景御今日穿了一件绛红色绣祥云的长袍,头戴镶红宝石紫金冠,腰际一条黑色绣金腰封站于大门口迎客。

  少年修长的身躯将这身亲王服穿出一股贵气,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

  “哟,好一位美少年。”苏云沫从门口探出头来,勾唇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