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这臭丫头。”白戚哼了一声,对苏云沫没什么好印象,随意摆摆手。

  “有这个时间就快去学习,别被赶出学院,到时候可就颜面扫地了。”

  苏云沫抬脚进去,点着脚爬到椅子上站着,跟他视线持平,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丹药扔在地上。

  白戚顿时炸毛:“小兔崽子!这可是老夫新研究出来治疗不治之症的丸药,是老夫的心血!”

  “甘草和白首乌分量调配不对,滋补草药种类太多相互抵消药效。”苏云沫哼一声,无比鄙视:“你心血也没用太多。”

  白戚捡药的手顿住,有些吃惊。

  这臭丫头只是经过手就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难道她真的是天才?

  “你刚才说跟老夫比试?”

  苏云沫环胸:“我听说了,你一直对治病救人很感兴趣,不过医术一直没办法提升。”

  白戚眼皮一跳:“老夫可是有名的神医!”

  这丫头到底会不会说话!

  “不重要,反正都是人家奉承起的。”苏云沫提要求:“咱俩比一场,我赢了入东院,我输了道歉。”

  白戚气结,什么叫奉承!

  不过这丫头确实有点本事,但上次也有可能是凑巧,不定哪弄来的丸药。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搓搓她的锐气,让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己也能找回面子!

  “好,老夫同意,你想怎么比?”

  “很简单,治病救人,谁能把病人病情治好谁赢,不限时间。”

  病情根据病人体质不同,药效不一,好转情况也不同,这个期限倒也算公平。

  白戚:“可以。”

  苏云沫狐疑的看着他:“我不信你,你心眼小,得发个誓,要是我赢了不能再找我麻烦,否则死全家。”

  白戚直眉瞪眼:“你这什么话,老夫还能诓骗你一个小丫头嘛?好!老夫就发誓!”

  他说话竖起三根手指头,说了些死全家,吃饭被噎死,出门被车撞,一辈子医术无法精进的话,比苏云沫还狠。

  等发完誓,他拿起草药迫不及待:“什么时候开始?”

  苏云沫咂咂嘴,心满意足从椅子上跳下来:“你输了,别忘了按照约定明天让我入东院。”

  白戚看她往外走,愣:“老夫什么时候输了?这还没比呢!”

  苏云沫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摊手耸肩,无辜脸:“陈明墨不是已经好了么。”

  白戚:“???”

  她勾唇一笑,单纯可爱:“院长不可以食言哦,会死全家的。”

  白戚:“!!!”

  兔崽子!时间不限是这么个时间不限啊!被耍啦!

  “你给我回来!!!”

  苏云沫走出院门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白戚咬牙切齿的怒声。

  她挖了挖耳朵,心情愉悦的往回走。

  不用学习就是好。

  事情办完苏云沫也懒得到学堂去,干脆请假回家。

  紫鸢驾车到校门口来接,苏云沫吩咐她查的事有结果了。

  “赵峰琛的产业大多都是强买强卖,出了事就用钱摆平官府,就在三天前还逼死了一家老小五口人,包括一个襁褓婴儿。”

  紫鸢说到这事也是忿忿,她亲自去查过现场,那孩子是作威胁工具被扔进井中活活溺死的。

  苏云沫冷笑。

  五条人命,这么大的事竟然能用钱摆平,看来赵峰琛确实家大业大。

  紫鸢担忧:“主子,此事没人敢管,就算有证据也放不出去,可若不闹大,对赵峰琛也是无关痛痒。”

  “谁说没人敢管。”

  她记得将军爹爹回京述职后,皇帝另赏了他一个左都御史的头衔吧。

  左都御史,负责统辖六科、十五道等诸多官员,可弹劾王公大臣的一切不法行为。

  啧啧,这个官职好。

  苏云沫伸了个懒腰:“上车,回家。”

  紫鸢架马赶车,一路到周府。

  苏云沫在大门口下车,并没有直接进门,而是让紫鸢先把马车赶走。

  等紫鸢走了,苏云沫四下看看,周围没人:“爹爹?你在吗?”

  一股强风闪过,苏云沫被拽了衣领,稍一晃神到了墙角。

  苏擎天躲在墙边,眼睛里都是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完全没了刚见面时大将军的风范。

  苏云沫忍不住‘哟’了一声。

  真不知道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看起来着实很惨。

  苏擎天咬牙切齿看着她,在隐忍,一说话嗓子都是哑的。

  “老子让你留下,也让你入家谱!你现在就去跟幽儿说,让她回家!”看書溂

  自己在边关三年未回,好不容易回京能体验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结果天天在周府外面捡垃圾吃。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

  苏云沫歪歪头,奶声奶气:“好呀,沫沫可以帮爹爹劝娘亲回来,不过爹爹也要帮我一个忙。”

  头两天的事让苏擎天知道,她说的帮忙绝没有这么简单。

  苏云沫睁大透亮单纯的眼睛:“很容易的,只要爹爹带人去抄赵峰琛的产业就可以了。”

  只要?她竟然说只要!

  苏擎天头皮都炸了:“老子跟姓赵的没冤没仇,好好的触这个霉头做什么?不行!”

  苏云沫淡淡看着他,而后小嘴一瞥,眼圈一红,“哇”的一声哭出来,嚎啕大叫。

  “娘亲,娘亲救我!爹爹要打我呜呜呜,娘亲,爹爹欺负我……”

  苏擎天寒毛耸立!

  他一把将她拽过来捂在怀里,大手堵了她的嘴。

  而后兔子一样一步窜出去,直到跑到另一个墙根底下才停住。

  他停住之后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往外扒头,等见没人过来后才松了口气。

  苏云沫靠在他胸膛上,能清楚听见他心跳。

  嘣嘣的,老响了。

  “小兔崽子,不许喊!”苏擎天低头瞧见苏云沫有些喘不过气,慢慢松开手,但还是直眉瞪眼。

  “你跟谁学的告黑状!”

  小小年纪竟整歪门邪道!

  苏云沫挣脱他怀抱站到一旁,咂咂嘴:“到底要不要帮忙?”

  苏擎天恨恨咬牙:“这事没商量,你再敢说莫名其妙的话,小心老子揍你!”

  她说的是抄家产,不是过家家!

  苏云沫迅速蜷缩了一下,泪眼朦胧浑身颤抖:“爹爹不要打我,沫沫会哭的哟~”

  尾调上扬,是威胁的意思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