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青衣小厮挨了一顿毒打。

  “大爷,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真的要死了!”青衣小厮忍不住的求饶。

  “再敢胡乱言语,撕了你的嘴!”金人凤恶狠狠道,但也顺势收起了拳头。

  他冷酷的看向青衣小厮,问道:

  “你现在的主子是谁?”

  “淮,淮竹小……”

  “嗯?”

  “当然是大爷您了!”青衣小厮急忙改口,鼻青脸肿的相貌满是谄媚。

  “以后,你就是我安置在内院的眼线,两位小姐的一举一动,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你都要给我如实汇报,听明白了吗?”

  “嗯嗯,听明白了!”青衣小厮急忙点头哈腰,生怕再挨一顿毒打。

  “听明白就滚下去吧!”金人凤一脚将青衣小厮踢出门外,教训道:

  “以后这里就是你每天和我汇报工作的地方,这件事你干好了有赏,干的不好,你就等着瞧吧!哼哼,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保证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番话说的青衣小厮毛骨悚然,只能脸色煞白的跑了。

  等他回到内院,脸上的伤自然被人看在眼里,东方淮竹不禁皱眉看向东方秦兰,问道:

  “你又打人了?”

  “我才没打他!姐姐你怎能平白辱人清白!”东方秦兰嚼着嘴里的糖葫芦,神情颇为不满。

  东方淮竹于是看向小厮,问道:

  “小乙,怎么回事?”

  被称作小乙的小厮此时正是心虚紧张的时候,看到东方淮竹的逼问,心里的那种惶恐甚至超越伤口的疼痛。

  “没,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摔能摔成这样?还有,你慌什么?”东方淮竹疑惑的看向小乙。

  “没,没有。”小乙感觉几乎无法呼吸,心头的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于是转头往屋外跑,“小姐,你就别问了!”

  留下东方淮竹站在原处,一头雾水。

  她再度看向东方秦兰,严肃问道:

  “真不是你打的?”

  “我都说了不是啦!”东方秦兰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满道:

  “虽然小乙这家伙胆小又怕事,喜欢偷懒,做事马虎,我是看不惯他,但我最多气不过的时候轻轻打他一下,什么时候把他打那么难看过?”

  “那奇怪,谁把他打的?”东方淮竹不禁疑惑的看向屋外。

  “可能是在外面挨的打吧,那些外院的弟子不是一直看不起内院打杂的吗?”东方秦兰话说完,猛的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外院已经死光了!现在只有我们内院了,果然看起来强不一定活得久嘛,一堆样子货罢了。”看書溂

  “你语气里怎么还有点幸灾乐祸,不管内院外院,好歹都是我们东方家的基业。”东方淮竹叹息道:

  “现在金师兄独自撑起外院,也真是难为他了,为我们东方家忙前忙后的。”

  “咋了,还心疼他啊?难不成还要下嫁给他?”东方秦兰颇为不屑,“得了吧,要我说他已经够占便宜了,不是我们当初收留他,他现在还不知道埋在哪呢?这次要不是他追我们去了南国,外院灭门那天他多半也跑不脱,嘿嘿,搞不好灭门的就是冲他来的仇家呢,只是扑了个空。小乙的伤说不定也是他打的,毕竟小乙刚从外院回来,那里不就只有姓金的在那?”

  “小妹,你这嘴啊,还是收敛些吧。”东方淮竹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她虽然也怀疑金人凤,但心底里,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种无端的怀疑。

  毕竟,师兄是父亲选择的首席弟子,自己作为女儿,无论如何也该相信父亲的眼光。

  东方淮竹无比崇拜父亲,这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关毕竟在她小时候,父亲可是意气风发的大英雄。

  但东方秦兰则不同,从东方秦兰记事起,父亲东方孤月就是躺在病床上的糟老头子了。

  虽然姐姐会给她讲父亲过往的辉煌故事,但百闻总不如一见,东方秦兰知道越多故事,反倒越有落差。因为故事里的形象和现实里的,实在难以联系在一起。

  因此,东方秦兰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服从于权威。金人凤是师兄不错,但她偏偏不认这个师兄,凭什么我爹捡个弟子回来,我就得多个师兄?就不能当我师弟吗?

  她敢于去质疑。

  毫无疑问,这种性格是让金人凤恨得牙痒痒的。

  但万幸的是,东方秦兰虽然敢于质疑,但她逃脱不了这个年纪贪玩天真的天性。

  她的注意力并不会一直放在金人凤身上,更在乎下一根糖葫芦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

  这给了金人凤可乘之机。

  如果东方淮竹也跟秦兰一样性格,那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