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夫人学得真快，当真是天资聪颖。”
听着陈述的夸奖，正在吞吞吐吐的明珠夫人娇嗔地翻了记白眼，便闷下头，不再理会这个喜欢作践人的男人了。
陈述的手轻轻抚着明珠夫人柔顺的长发，口中不吝夸奖，目光却远眺外面昏黄的天幕，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等到明珠夫人傲然起身，仰头将口中浓酒尽数饮下，清冷的脸上挂着如同得胜将军凯旋一般的笑容，单手叉腰，昂首挺胸立在陈叔述面前，“现在是你欠我两次了。”
视线被堵住的陈述毫无停滞地将她拥入怀中，并没有将先前的的走神暴露出来。
“好，明日我再进宫来，到时候还你两次。”看書喇
“明日？”
明珠夫人脸上闪过一抹为难，犹豫片刻，眼中带着几分不舍，“明日恐怕不行，我抹上药，得休息个三四日才行，你明日就算来了，我也没办法和你做菜。”
陈述不以为然，从怀中掏出一支只有食指长，拇指宽的小木盒，递到她的面前，道：
“将这药要涂抹在伤处，现在回去抹了，明天一早就好多了，等到下午我去寻你，刚刚好。”
“为何是下午？”明珠夫人忽然意识到了他话中的重点，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凑近脸问道：“你莫不是想要去寻红莲？那丫头身上像是有着韩国的什么大秘密一样，除了韩王安以外，就连我表哥，都在密切关注着她。”
“白亦非？还是说他背后的罗网。”陈述的声音平静，语气中带了几分玩味。
早在刚才，明珠夫人就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和盘托出，事无巨细，连自己什么时候来天葵都告诉了他。
明珠夫人摇摇头，自嘲一笑，道：“我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件炼蛊工具罢了，重要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告诉我？”
“说不准，他关注红莲的原因是因为韩王安要他关注。”
见到明珠夫人的情绪又陷入伤悲，陈述自然好一顿哄，不趁此良机pua，啊呸，表现一波，怎能在明珠夫人心中树立起自己伟岸的光辉形象？
常言说的好，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如果她阅尽沧桑，就陪她坐旋转木马。
明珠夫人虽然年纪不大，而且还是初次。
但是从她刚才的自叙中，陈述了解到这个女人的悲凉——
她是十二岁就被送进宫中，成了韩王安的宠妃之一。
除了表哥一句“活下去”以外，她所得到的助力，也只有冷冰冰的旧王族身份。
从那时的孤苦无依，到现在宫廷内只手遮天的潮女妖，明珠夫人经历过的事情之多，绝对不是历经沧桑四个字，简简单单就可以概括得了的。
对这样的女人，陈述只会表现出对她的珍惜。
两个人都是清醒的，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利益的纠葛。
但陈述想要的，可不简简单单是一个供他修炼的对象，而是一个得力的助手。
随着陈述的安慰，明珠夫人又恢复成了最开始那副高冷中夹杂着妖媚的模样。
并不是她喜欢这样，而是陈述的反应表示喜欢她这样。
“红莲的事情我回去查，除了她的事，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明珠夫人低垂着头，发丝散落，挡住了她有意遮蔽的双眸。
只是，这种简单的陷阱怎么可能让陈述翻车？
他温柔地帮明珠夫人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将她在怀中紧了紧。
“别想太多，回去以后想做什么做些什么，红莲的事比起你，算不得什么。”
明珠夫人沉默良久，忽然松了口气，低声道：
“你顶到我了，算我送你一次。”
……
紫兰轩内。
卫庄的神情虽然没有不耐，但是他面前的酒壶已经空了大半。
两人都清楚，当这壶酒见底，韩非还没能想出能够说服卫庄的理由，那两人的关系仅限于酒肉朋友。
只是韩非并不急躁。
就像是同卫庄竞赛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壶中酒。
随着卫庄倒下最后一杯酒，韩非已经抢先已完了自己酒樽里的酒水，面上带着不着调的嬉笑，对着卫庄说道：
“天下诸国，众多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虎狼之秦大势已成，纵然六国合纵，可心不齐，大事难成。”
“但身为纵横家弟子的你，却出现在这七国最弱的韩国新郑，你想要做什么？”
不等卫庄作出回答，韩非自顾自的起身道：
“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一样悲哀的人。”
“悲哀？”
“不错，就是悲哀，就像是一个学业蒸蒸日上的学生，在看到自己的国家逐渐衰弱，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悲哀。”
韩非走过卫庄，立在他平日里立在的地方，举目远眺，碧海汪洋，却带不给人心旷神怡，反而是一股拥堵。
“这是你的世界，神秘而危险。但我想，你只是缺一个朋友，一个同你一样，拥有着旁人不理解的雄心壮志的朋友。”
卫庄饮尽了最后一樽酒，起身，将鲨齿剑握在掌心，没有其余的动作。
“解读我的世界很危险，玩弄这些虚情假意，只是你们这些王室贵胄的权力游戏。”
“我没有兴趣。”
韩非的手指搭在窗沿上，轻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已经置身于这个名为天下的权力漩涡之中，这已经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一起来建立一个，全新的韩国。”
“全新的韩国？”
“一个不会因为蝇头小利忽视危机的韩国；一个不会因为胆怯错失良机的韩国；一个没有奸佞和权臣的韩国。”
韩非猛得推开了面前的窗户，堆积在心头的压力瞬间清空，心旷神怡换来的是意气风发——
“这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