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眼中浮起焦急，不断环顾四周，却发现整个人族，已经没有人能够升到空中，接到楚河。
武修没有平步青云的能力，他们也仅仅只能凭借武气升到不高的空中。
仅仅二十米而已。
二十米相比上百米，差得太远。
难道没有人接的住楚河吗？
偌大的人族，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保护楚河吗？
轰然一声，一道身影骤然而起。
文相眼中一喜，却发现升到空中的，竟然是灵鬼王。
灵鬼王是鬼修一脉，方才鬼帝陨落，他也能够吸收到一些鬼气。
虽然八位鬼王瓜分鬼帝鬼气的时候，他并没有能力到空中分一杯羹，但是只是一丝丝鬼气，也已经足够他飞到空中。
轰然一声，灵鬼王漂浮空中，一把接住已经坠落二十米的楚河，而后稳稳的落到地上。
……
玄天之上，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腰佩葫芦，左佩长剑，一双富有灵性的双眼，向下看着地面。
他的身边，出现一位女子，跟随他的目光，看向地面。
那女子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你的好弟子竟然突破了你的规划，比你更快的到了三品大儒境界，是不是很惊奇？”
青莲剑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女子继续说道。
“多有趣啊，一个不过四品才子境界的人，竟然能够突破一位圣人的规划，提前念诵你的诗篇，呵呵，圣人都不能安排的命运，未来会发生什么，真叫人好奇啊。”
青莲剑仙摇了摇头，抬起头来。
那女子才发现青莲剑仙面色凝重，眼中竟然没有一丝笑意。
这可是稀罕的事情。
她自从到了玄天之上，就没有看到过眼前这位号称最浪漫最豪情的男人，有过这样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女子收起脸上的笑意，轻声问道。
青莲剑仙淡淡说道。
“一个四品才子，怎么可能能够突破我的规划。”
“这件事情背后，有东西在干扰我。”
那女子皱起眉头，双眼微眯，开口说道。
“是对面的存在？”
青莲剑仙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对面的存在，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鬼界的鬼仙下场了。”
“鬼仙？”
那女人眼中一冷，声音也随之变冷。
她心中很清楚，青莲剑仙所谓的鬼仙，可不是地面的那些半步鬼仙，而是真正的鬼仙。
青莲剑仙点了点头，冷声说道。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我下场是因为我想要一个继承人，鬼仙下场，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杀了我培养起来的继承人？阻止我？”
那女子摇了摇头。
“你的继承人可以有很多，即使千年难得，也不过才千年而已。”
“这一个继承人死了，还有下一个继承人，鬼仙不至于将精力浪费在这里。”
“他们发现你的继承人，杀掉你的继承人，所耗费的时间精力，也远远大于你的耗费。”
“如果仅仅是想要阻止你培养继承人，他们所图谋未必也太小。”
青莲剑仙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地面，说道。
“如果是他们也要培养继承人，我看不出来会是谁。”
“鬼帝虽然实力够强，也是近百年第一位突破半步鬼仙的鬼修，但是附加在他命运之上的，太弱，太小。”
那女人点了点头。
一个即将晋升半步鬼仙的鬼帝，会被一位刚刚晋升的三品大儒杀死，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命运的倾轧。
如果楚河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念诵完将进酒全篇。
正因为他是青莲剑仙的弟子，所以才能以三品大儒境界，杀半步鬼仙。
青莲剑仙继续开口说道。
“灵鬼王已经被逼到绝路，回到鬼界是不可能的，之后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灵鬼王也不会是鬼仙培养的继承人。”
“其余鬼王，没有一个，是可以承载深厚命运的。”
那女子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现在关心这些还太早，楚河已经成为三品大儒，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深厚的命运，需要引导。
如果青莲剑仙不引导，那楚河的命运就会被鬼仙引导。
青莲剑仙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有鬼仙下场，我已经看不清楚河身上的命运了。”
一言而出，那女子猛然一惊。
什么样的命运，竟然让一位人族圣人都看不清？
青莲剑仙看了她一眼，突然轻笑说道。
“怎么可能，骗你的。”
“就算是鬼仙，在楚河身上下的力气，也远远不如我啊。”
那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斜眼睨他。
青莲剑仙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楚河的命运问题不大，让我觉得困惑的，只有一个问题。”
“有玄天之上，亦有玄天之下。”
“这是相对的。”
“有人族，亦有鬼界，这也是相对的。”
“那么人族和鬼界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妖灵族又是什么？”
“妖灵族能够在地界生长数千年，在孔圣时期就存在，那必然有一处是对应的。”
“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
那女子轻叹一声，开口说道。
“这些问题，即使是孔丘也不清楚，你又如何能够清楚？”
青莲剑仙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我已经追随这些问题，数千年之久。”
……
两界山人族营帐。
楚河悠悠醒转过来，第一眼看到，还是熟悉的天花板。
不是书阁的天花板。
楚河刚一想到，心中就猛然一沉。
国士书院的圣人真言，能够被鬼帝引动，那说明书阁已经沦陷了。
甚至可能，整个京城，都已经沦为左相手中。
楚河刚想要动弹，就猛然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动弹不得。
啧，还真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啊。
楚河心中轻笑一声，沉入文海之中。
文海之内，一切如常。
唯一不同的，就是体内的文海，更加宽旷，更加深厚。
楚河能够感觉到，浓厚的文气，在文海之上不断的散发而出。
空中仍然挂着那五本书，只是吐出的文气，已经少了许多。
京城沦陷，书阁沦陷，整个人族的文气根本，受到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