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珩奕一看是孕妇,愕然,“南程程,你有办法破了这鬼打墙么!这个女人得赶紧送医院。”孕妇摔得这么重,怕是会一尸两命。
南程程神情严肃看着那孕妇惨白的脸,无声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试探了下鼻息,“她已经死了,准确的说是行尸走肉,活鬼尸。”
咔吱!
孕妇的脖子忽然一歪,关节发出机械的声音,空洞的眸瞳孔已经扩散,冲着南程程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顿一顿的声音,“求,你,救,我,的,孩,子!”
战珩奕一把将南程程拉起来,似乎是担心她被那诡异的孕妇袭击,“行尸走肉?”
“嗯,活人都有三魂七魄,而她的七魄已消散,所以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知冷热,她现在只剩三魂,三魂维持做母亲的执念,吃生肉,庇护腹中胎儿。
好残忍!她会变成这样,定然是生前被虐打折磨到将死之时,歪门邪道的术士将她的七魄剥离打散了。
是有人故意害她!”
战珩奕第一次听说,“你的意思是她腹中的胎儿还活着?”
南程程点点头,“是,现在困住咱们的鬼打墙,也是她的执念汇集她尸体的阴气和胎儿的灵气所化,想破了这鬼打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魂飞,消了她的执念。
简单的说,就是保住她的孩子,就能放心的去了,不会化作产难过鬼。”
“那就要帮她接生?”战珩奕从前在战场什么棘手的场面都遇到过,可眼下这情况他还是头次遇到,“你会接生么?万一你保不住她的孩子会如何?”
“如果没保住她的孩子,她就会变成产难鬼,产难鬼最凶,麻烦就大了!她在华星百货变成厉鬼,会直接影响华星的风水,阴气极难驱除。
三年内,华星百货必定倒闭。”南程程神情严肃的解释着。
她入玄门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蹙眉仔细回想着师父曾教她的相关解决办法。
“孩子还活着,得救!”
“孩子还活着,得救!”
……
片刻后,两人居然同时说出这句话来,四目相对,他们都怔了下。
咔吱,咔吱!
女人的身体忽然机械般的弹起来,直挺挺的跪着,又转身面对他们,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谢!祝,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
女尸稍微一动,战珩奕就将南程程拉到自己身后护起来,南程程顺势无骨柔弱的紧紧搂着他的胳膊,小脸儿贴着他的肩头,牵强的呵呵两声,“少帅,鬼都能看出来我们有夫妻相呢!”
战珩奕冷睨了他一眼,“鬼话能信?!”
“什么呀,鬼才不说谎呢!”她咕哝一句。
“咔吱!啊!”女人的脖子忽然机械的往后一仰,痛苦的哀嚎起来,咕咚,身体在此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
此时,门外的苏知节和梁玉一听,顿时觉得不好了。
窗外阴得跟黑天似的,大雨滂沱,打雷闪电不断。
百货里的电灯全不亮了,职员们点燃蜡烛给客人照明,安抚客人。
整个百货顿时人心惶惶,气氛诡异而恐怖。
听到试衣间这边有动静,很多人都往这边涌。
苏知节咚咚咚的敲门,“珩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里面依旧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苏知节用力的踹门,门依旧牢牢紧闭。
不少男职员过来帮忙,又撞又踹-
人群中的人慌乱中开始议论起来,
“是不是偷红嫁衣的女鬼在里面害人?”
“华星百货闹鬼?”
……
被鬼打墙困住的南程程和战珩奕听不到外头任何动静。
他们就看到孕妇的七窍开始流黑血了,嘴里因掺杂着血,而发出混沌的声音,“别,打情骂俏了,帮我,求你们!”81zw.??m
南程程嗖地起身,干正事儿了!她一边低头在乾坤袋儿里找东西,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何时生人?”
女人的眼球滚动了下,似乎已经忘记了,片刻才混沌道,“孙书香,丙子年,农历七月初七子时生人。”
南程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赶紧看向战珩奕,“华星百货背后的主人是?”
“是我父亲!”战珩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了?”
“如果今天,孙书香在这儿一尸两命,此后,不仅华星会倒闭,华星背后的主人以及家族往后七代全部厄运连连,病痛死伤全占。
我师父说过,‘大阴之女作产难鬼,可咒七代。’我不会记错。
所以孙书香是别人用来诅咒你们家族的工具,她是被人故意送来这里的。
你们家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的手段太毒了!”南程程说着,掏出一把藏银的弯刀和四个槐树枝编成的手环,以及一块红布。
古时藏族喇嘛用此刀杀过九九八十一个极恶之人,七七四十九只劣狮恶虎,浸泡在藏部神坛百年,此刀就成了万鬼惧怕的斩鬼刀。
战珩奕蹲下来,神色冷肃镇定,“战家的仇家太多了!需要做什么,我来!”
南程程将手环递给他,“套在她双手双脚上,能困住她,保证我们在帮她生产过程中的安全。
再帮我打一盆水来。”
战珩奕立刻照做,试衣间里刚好有洗手台,只是没有热水。
槐树枝刚套在孙书香的手腕脚腕上,她抽搐的身体顿时镇静下来。
“你是行尸走肉,不能顺产,只能剖腹,我要开始了。你放心,我会让你孩子有个好去处。”
女人眨眨眼,黑色的血泪涌出来。
南程程吞了吞口水,她自己男女之事都没经历过就要给人接生,事关一个小婴儿的死活,说毫不畏惧是不可能的。
她定了定神,解开孙书香斜襟红嫁衣的盘扣,掀开衣衫,圆滚滚的肚子露出来,女人的肚子上都是青筋,密密麻麻跟网似的,异常恐怖。
南程程一手按在女人肚子一边,另一只手拿这弯刀缓缓落在肚皮上。。
一直单膝蹲在南程程身边的战珩奕看了她一眼,便靠过来,将她圈在怀里,双手抓住她握着弯刀的手,“别怕,我虽然没给人接生过,但我在战场上受枪伤的时候,给自己挖过子弹。”
他的胸膛挨着她的背,清冽的气息在她身边氤氲,南程程整个人都稳了下来。
他的一双手握着她的手,他们一起适当用力,轻轻划开女人的肚腹,一层两层三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