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舒放开手脚，两人这场武斗瞬间就精彩了起来。
两道身影在院子里翻飞，看得我目不接暇。拳脚来往之间，地上尘土飞扬，打了上百个回合，也不见两人分出胜负。看書喇
最后是我娘先停的手：“你小子身上有伤，老娘不趁人之危，等你养好了再说。”
说完还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一个两个的，怎么就没一个全乎人，打架都打不痛快。”
我回想一下，那日在破庙里，我偷袭成功，出手的确没留情。再加上后来落到司徒曜手里，诏狱里头走一遭，身上没点伤才奇怪呢。
于是我安慰道：“娘，要不先让大夫给他治治伤？”
“他打伤了你，我心里这气还没出呢，你还叫娘掏钱给他看病？”
“我出，我出总行了吧。”
“你的钱不就是老娘的钱？”
我一梗：“那只能叫太子殿下出钱了，送礼也不知道送个完整点儿的。”
钟凌舒看了看自己，明明四肢健全啊，怎么听着像是自个儿成了残疾人了。他道：“其实，奴才身上，看病的钱还是有的。”
“你不是刚从诏狱出来？难道银钱没被偷走？”
“狡兔三窟，总得给自己留点救命钱。”
我：......
只能说，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死士。
钟凌舒身上的伤比我想象中多得多，新近添的伤倒是没什么大碍，反而是以前留下的旧伤颇为棘手。
好在大夫说了，只要用好药将养，不至于不能动武，不然司徒曜送这么个人来还真没啥用。大夫就是府里的，最终钟凌舒自个儿掏了买药钱。
我很奇怪：“你既有钱，为何往日不给自己看伤？”
钟凌舒言简意赅：“没时间。”
我没养过死士，但多少也听说过死士的养成。听说是把一群小孩从小养在一起，跟养蛊似的叫他们互相厮杀，几百个人一起，最后出来的没准连十个都不到......
虽不是战场，却比战场更惨烈。
毕竟在战场上，刀尖是向外的，而他们，很可能到最后得对自己的伙伴下手。
太阴暗了。
我没继续想下去，只让他好好养伤。
钟凌舒养了几天表示自己太闲了，来找我要点活干。
正好司徒祐得空到府上找我玩，我便热情地向他推荐了钟凌舒：“往日你一到府上就叫我陪您打架，今儿让你见见其他武林高手。”
平日里听说有架打，司徒祐早冲上前了，但今儿他却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软软塌塌：“不想打，没精力。”
“啊？发生啥事了吗？你居然有不想打架的一天。”
司徒祐趴在我桌前哀怨不已：“囡囡，爷是真没想到啊，这政事可太烦人了。一天天跟个陀螺似的连轴转，再这样下去，小爷就得英年早逝了。”
“哪有那么夸张，太子殿下不比你忙多了吗？”
说到这个司徒祐就更丧了，拉着我的胳膊道：“要不是大哥多派了那么多差事给我，我哪至于这样啊，大嫂，您可得帮帮我啊，不然，不然小爷还没娶媳妇，就要英年早逝了。”
我懵了：“你瞎叫什么啊？什么大嫂？”
司徒祐看着我：“囡囡别装啦，你说就咱俩这关系，你跟我大哥好上了，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唉，太伤心了。”
“呸，瞎说什么啊，谁跟你大哥好上了？”
“我大哥亲口说的，这还有假？”
我震惊地看着他，吞了吞口水，艰难地问道：“你大哥啥时候跟你说的，咋说的？”
“就昨儿晚上用膳的时候啊，当时我们一家五口正吃饭，父皇说大哥年龄不少了，叫我娘留意留意京中这些姑娘，让她给寻摸个太子妃，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儿，司徒祐一改刚刚蔫耷耷的模样，一下子坐正身体，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叫他看得很不自在，别扭地问道：“怎么着了？”
司徒祐激动得恨不得给我重现昨晚的场景：“我大哥‘呯’的一声就跪下了，跪得那叫一个响亮，把我父皇都吓了一跳，然后他说他非你不娶。”
“王囡囡，你嘴是真严啊，这么久了，你居然一个字都没给爷透露过。好在岁岁也不知道，不然我肯定和你没完。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跟我大哥搅和到一块的？是不是在梅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