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就是庆王的真实写照，他过了这么久都想不过，更何况是太后。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出身曹国公府是她的骄傲，曹国公府就是她最大的倚仗，更是他儿子夺位的根基。可突然有一天儿子告诉她，这根根基早在一开始就是要被砍的。
太后颓然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儿子也想知道。”
“母后去问他，就算他忌惮你外祖家，可你是他的亲儿子啊。他怎么忍心看着你与傅家的羁绊越来越深却不加以阻止，到头来却以此为由剥夺你的储君之位？”
“算了吧，时至今日，再说这些有何意义？”庆王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可他其实也明白。当时的他靠着曹国公府的关系在朝堂立足，要他放弃这一大助力根本不可能。他甚至多次借曹国公府的力量与父皇相抗多次。
他低下头：“成王败寇，儿子认了。”
那伤心的模样惹得太后越发心疼和自责，想到自己以前总叫儿子和兄长搞好关系，凡事多与之商量，她就恨不得能扇死那时的自己。
母子俩无声地伤心了一场，太后没再回皇宫，而是在庆王府住了下来。
晚膳时分，司徒晏去陪昌武帝用膳。
昌武帝吃的是药膳，口感不错，但针对的是他的体质，御膳房贴心地为司徒晏专门又备了普通菜肴。惹得昌武帝不太满意，太医说他这两天不能吃这些：“不好好在你宫里待着，跑朕这来作甚？”
“父皇，您难得回宫，一个人吃饭多无趣，儿子陪您吃呗，还能陪您聊聊天。”
“食不言寝不语你不知道啊？”
“咱父子俩讲究这些作甚？要不是曜儿和小二太吵闹，儿子都想把他们一并带来与您共享天伦。”
“朕又不止你一个儿子。”
“那儿子把哥哥们都叫来？”
昌武帝顿时就泄了气，筷子在碗里戳了两下，装作漫不经意地问道：“太后现在还未回宫吗？”
“想是宿在二哥府上了吧，他们母子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
“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司徒晏：“......父皇若是想见二哥，儿子给您安排便是，不过，您见他的时候，儿子得在场。”
昌武帝瞟了他一眼：“怎么着？怕朕被那逆子气死吗？你之前不是还叫朕帮着劝他？”
司徒晏“唉”了一声：“儿子之前也不知道，他对您意见那般大，居然拿生病当借口拒绝迎驾啊。”
昌武帝被他戳中痛处，越发没胃口了，瞪着他道：“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专心吃饭，那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要不要给你叫桌满汉全席？”
司徒晏：......
他埋头扒了半碗饭，终是没忍住：“父皇，对二哥，您该做的都做了。他想不过您就随他呗，反正儿子答应您，只要他不惹大事，儿子定不会为难他就是了。至于侄子们，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有那么多孙子，这心是永远操不完的。”
可不是么。
昌武帝喝了两口汤。
司徒晏又道：“至于二哥那，实在不行您就甭见了，他称病卧床，想来也有避开您的意思。您干脆就给赏些药材了事，世界又不是围着他转的，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要您去哄他不成？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父皇您想想其他几位哥哥，从小到大，哪个吃的苦不比他多，哪个受的委屈比他少，您可不能太偏心。”看書溂
昌武帝：......
“你说的也对，老三默默无闻，连带着他媳妇一直被皇后打压。老四征战沙场，身上大小伤痕不计其数，老六嘛，人傻了点儿，也跌了个大根头。唉，就按你说的办吧，回头赏些药材去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