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铮一来就递上了两份合约：“陆小芙，我打算去山西买几片山头，这回咱两五五开。”
“怎么想到买山了？”
“之前的矿不是没了嘛，总得找补回来不是？正好朝廷感念那边的矿主们被盘剥多年，宣布三年内皆可免一成的税赋。这时节若是开出新矿，就赚大发了。”
朝廷规定，一旦开出矿，开采前就得先交一笔不菲的税费。
陆念芙挑眉：“你就那么确信你买的山能开出矿？”
程北铮道：“所以这不是来找你了嘛，都说你命中带旺，有你参与，开出矿的机率肯定大增。”
陆念芙无语：“明明是你自己财运旺好不好？你想想近些年，你投什么是没赚的？”
“可除了镖局的生意，我做什么都带上你了啊。”
“你这说法也太牵强了。”
“反正我不管，开出矿也还要你男人当靠山呢，赶紧把合约签了，我赶着去山西买山。听说那边买山热，去晚可就捞不着了。”
“那这回买山头的钱咱们五五分。”
“咋这么见外，我缺那点小钱？”
陆念芙坚持：“总不好回回都叫你在银钱上吃亏。”
程北铮见她铁了心，便道：“你家男人得出大力的，五五分我就太占便宜了，这样吧，三七。”
“成。”
两人当下拿来文房四宝，重新拟了合约。陆念芙抽了十万两银子给他，约定多退少补。
合约上墨迹未干，栓子在厅外禀报：“夫人，外头来了个姑娘，说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司徒晏的救命恩人，那必须得见啊。
陆念芙起身去门口迎接，程北铮闲着没事，也跟着去看热闹：“啧啧，陆小芙，肯定是你情敌上门了。救命恩人呐，她要是想嫁进来享福，你好意思拦着？”
“闭嘴，别瞎给人家姑娘泼脏水。”
“切。”
大门边上站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背着个竹篓正伸着脖子往里头张望。看書喇
司徒晏瞧着她的脸笑得幸灾乐祸：“还是个漂亮姑娘啊。”
陆念芙白了他一眼，迎出去。
小姑娘扶了扶背篓的绳子：“你就是瑞王妃吗？”
“我是，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陌桑就好。”
程北铮嘿了一声：“陌姑娘，这救命之恩可不能红口白牙张嘴就来，你啥时救的瑞王啊？”
“年初那会吧，他被河水冲到我家附近，是我给捡回去的，费了我好些珍贵的药材呢。怎么？你不信？”
原来是司徒晏坠崖那次，陆念芙心下感激，忙瞪了还要开口的程北铮一眼：“陌姑娘别误会，我们没那意思。瞧你这风尘仆仆的，是刚来京城？要不先进屋说吧。”
陌桑点头：“还是王妃姐姐懂事儿，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自然可以，栓子，去跟你娘说一声，给陌姑娘准备膳食。陌姑娘可有忌口的？”
“没有，你们大胤的食物还不错。”
陆念芙领着陌桑去了膳厅，又让红芍端来茶水点心：“陌姑娘不是大胤人？”
陌桑看了眼程北铮：“我的身份不宜被外人知晓。”
陆念芙：......
程北铮：“......当谁想知道呢？话说你打着救命恩人的旗号突然找上门来是想做甚？难道是遇着难处了想胁恩图报？”
陌桑奇怪地看着他：“我跟你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对我这么大的敌意作甚？”
程北铮：......
“我哪有？”
“切，说话阴阳怪气的，以为我不是大胤人就听不出来吗？”
陆念芙忙打圆场：“他说话不过脑，陌姑娘别与他一般见识。”
陌桑拿起一块蛋黄酥：“我忙着呢，没空理他。对了司徒晏什么时候回来？”
“你找他有事儿？”
“当初在谷底，他帮我找了个相公，结果他赶着回京把我丢给程大人，好不容易进京，我当然要去找我相公了。”
主要是一直花其他男人的钱怪不好意思的，她得让她相公帮他偿债啊。
程北铮一听松了口气，不是来当陆小芙情敌的就好。不然一个顶着救命之恩的小妾，打不得骂不得，陆小芙不知道得多糟心呢。
陆念芙瞧她一脸坦荡，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王爷还会保媒呢，他给你寻了个什么人家啊？”
陌桑很是骄傲：“江南首富，叫什么程北铮的，听说家里可有钱了。”
陆念芙：......
刚松一口气的程北铮瞬间石化，机械式地开口：“你说谁？”
“江南首富程北铮啊，王妃姐姐，你认识他不，长得如何？说好了的，丑的我可不要。”虽然她只是为了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