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东附掌：“就是这么个理儿，老大您不知道，这三座山上互有近道。若遇上剿匪，他们两刻钟内就能撤到别两座山头，官府只能无功而返。”
官府是没办法，但太子带了那么多兵，同时围攻三座山头根本不是问题。
他懒得对太子的行为发表意见，问道：“赤火寨在哪儿？”
“晋中。”
“本王怎么记得，那批铜是在太原被劫的？”
太原土匪不少，一整批铜却叫晋中的土匪得了手，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对。司徒晏沉思片刻：“长东，太原知府怕是不太可信，本王要去晋中走一趟，你可知晋中知府是谁？”
孟长东道：“吏部侍郎程敬豪之子，程北昱。老大，程敬豪是宁王的人，他儿子怕是不会听你的。”
“是他啊。”司徒晏笑出了声儿：“那就没问题了，宋铭。”
宋铭出列，笔直地跪在他面前：“末将在。”
“剿窝土匪而已，不用这般正式。”司徒晏挥手让他起来：“点兵三千，化整为零，两天内赶到晋中。长东，守好这里，别叫人看出来本王已经不在太原了。”
“是。但是老大，您真的确定程北昱没问题吗？”
“歹竹出好笋，程敬豪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养出的程北昱倒是一身风骨，要不也不至于被他爹扔到这鬼地方自生自灭。”当年学里他认可的人不多，除了两个好友，傅川算一个，另一个便是程北昱。
孟长东点头，老大看着脾气大，容易得罪人。但他于看人之道上却有着比野兽更加敏锐的直觉，他说可信之人一般都没大问题：“那么，咱们行动之前，是否要跟山西巡抚通个信？打从属下到太原，他已经差人来问过几次了。您带着五千人马前来，这事儿定然瞒不住。”br>
“本王行事凭什么跟一个巡抚报备？他若寻来，你便说本王水土不服，病倒了正在养病。”他对柯丞也没啥好印象，治下养出这么多土匪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孟长东差点被口水呛着：“不是，您这能单枪匹马打死两头老虎的体格，又在海上打了几年仗，说水土不服？怕是没人信吧？”
“那便是得了风寒，你自己看着编。”
众人：......
他没等宋铭点完兵，便骑马直奔晋中，山西的猫腻比他想像中的要多得多。不过没关系，一力降十会，等把这些土匪窝一个个全扒了，管他藏污还是纳垢，自然都无所遁行。
第二天夜里，晋中府衙
睡梦中的程北昱陡然睁眼。
桌上不知何时点燃的烛台映出一片昏黄的光，身着黑衣的男人正侧对着他喝茶，喝完一杯转头对他微微一笑：“大冷的天，怎连个温茶的碳炉都没备上一个，程知府这日子过得甚是清苦啊。”
程北昱下床穿衣：“不速之客有啥可挑的？大半夜的前来也不怕被人当窃贼给打杀了。”
“听你这语气，似乎早料到本王会来。”
“赤火寨在晋中，瑞王殿下自然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您会以这种方式前来。您且等我清醒清醒，再来细细分说。”
司徒晏赶忙道：“可别，本王日夜兼程过来，这会子又累又饿，可没精力给你说正事。你先叫人上碗面，待本王吃饱睡足咱再细说。”有毛病吧，大半夜的被吵醒，不想着睡个回笼觉，居然要跟他谈正事。
这么多年没见，程北昱怎么瞧着比学里更不会变通了。
程北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