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伯砸完屋里的瓷器还是没能解气，也不顾还在装病，气势汹汹地就去了檀香院。
蔷薇和紫薇见他直奔小佛堂都揪紧了一颗心，唯一庆幸的是，夫人已经回来了。若是被伯爷知道夫人偷偷出门，夫人还不知要遭受什么呢？
佛珠拈动的速度随着班氏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在看到平宁伯的身影时又陡然间平稳了下来。
他的面色太过难看，班氏一看就知，今儿这顿打她是逃不掉了。
哪怕他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打老婆，还用得着什么理由呢？
班氏刚刚垂下眼，便被踹翻在地，她连求饶都没，只缩成一团护住头脸。这般顺从的模样却激得平宁伯更加愤怒，他扯住班氏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撞：“贱人，你连叫都不会吗？平白坏老子的兴致。”
清脆的巴掌声夹杂着布料撕裂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班氏正遭受着什么。
门外的蔷薇和紫薇抱成一团，听着屋里的动静默默流泪，却无能为力。
平宁伯夫人已经不年轻了，平宁伯的行为，疼得她浑身都在打颤，她紧紧咬住牙关，不敢让自己出声，更没有求饶，因为根据她多年的经验，求饶惨叫只会让她遭受更多的毒打。
嗑了药的男人本就不可理喻，她连一丝一毫的刺激都不敢多给。
一刻钟后，平宁伯又抽出一根鞭子。
那鞭子与普通皮质的不同，那是由布条编制而成，打在身上不会皮开肉绽，只会多出一条条红色的鞭痕，哪怕过后变成青紫色，涂点药膏也就痊愈了。
他可不喜欢自己女人身上满是伤疤。
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一下接一下，平宁伯夫人疼得满地打滚，但仍是咬紧牙关不敢出声。简陋的房间里只有平宁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打人可真是个费力活儿。
许是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也或许是这哑剧般的抽打无法让他感觉到兴奋，总之，平宁伯很快失去了兴致，他收好鞭子又踹了班氏一脚：“废物，做啥都不能让老子尽兴，当年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才把你这丧门星娶进门。”
累着的平宁伯尽兴而归。
蔷薇和紫薇赶紧进屋，动作熟练地把瘫倒在地的人抬到床上，一边清理一边上药。蔷薇终是没忍住眼泪：“夫人，您跟严公子走吧，天大地大，哪里不比呆在这吃人的平宁伯府强？”
平宁伯夫人躺在床上，双眼睁着里头却毫无神采：“算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又何必拖累别人。”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撑着油伞等他下学的干净姑娘，跟他在一起，只会凭白玷污了他。
“夫人。”哪怕第无数次，紫微给她上药的手仍会颤抖：“咱们去找大小姐好不好？大小姐现在是瑞王妃了，她一定有办法的。”
班氏却是闭上眼睛，拒绝交流。
而另一边，严清也在做着同样的事，不论陆念芙怎么问，他都只有一句话：“大姑娘别问了，我答应过故人，在她同意之前，绝不会把当年的事说出来的。”br>
陆念芙道：“严叔，我都猜到八成了，你又何必捂着最后那两成呢？”
严清鼓掌夸她：“大姑娘果然聪慧过人。”
陆念芙：......
青芽：......
“严叔四两拨千斤的功夫真是越来越深了。”
又打了会儿太极，陆念芙见他实在不肯说也没了办法，只能闷闷不乐地又坐上马车。
司徒晏道：“要不你把人给我吧，弄到大理寺的刑室里吓唬吓唬，没准就招了。”
陆念芙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主要是怕你不舍得。”
“那不是废话，伤了严叔，你帮我赚钱啊？”
作为大管事，陆念芙所有的产业都有严叔把关，从前世到今生，从来都只赚不赔。除非她脑子被驴踢了，否则绝不可能动他。
说到赚钱，司徒晏就闭嘴了。
哪怕如今他身为王爷，赚的已经比陆念芙多许多，却总还是觉得自己是个穷人。
没法子，穷惯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去查查。东边不亮西边亮，查案子的要是死盯一条线，那还能查出个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