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v如意庵门口因这一声瞬间寂静，众人忽然反应过来，同时瑟缩了一下。
听说皇室中人心狠手辣，这瓜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吃的。
一时间大部份人都萌生了退意。
眼见密集的人潮不动声色地开始疏散，书生眼中闪过得色。只要这些人散去，陆念芙的名声就永远别想洗白了，到时他卷了银子，逃之夭夭，日子简直不要太逍遥。
陆念芙也深知这点，她轻蔑地扫了书生一眼，突然大声说道：“大家伙走什么啊？你们这么多人，本王妃便是能只手遮天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啊，法都不能责众，更何况我。这吃瓜吃一半多难受不是，来来来，留下的人跟本王妃一起做个鉴证，待真相查明，本王妃一人发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人群中传来数道吸气声。
京城居，大不易，来上香的虽然有钱人不少，但更多的还是平民百姓。对许多人来说，五两银子虽算不得大钱，却也不算少了。
京城赚钱是比其他地方容易些，可想攒钱就太难了。
更何况，这钱可是白得的。
又得赚钱又能吃瓜，所有人都选择了留下。
书生的脸色瞬间大变：“你是想用钱收买人心，湮灭真相吗？”
“本王妃是用钱让大家见证一下，什么叫骗子。于林，你去报官，记得别去大理寺。”省得有些人说她包庇。
于林是司徒晏派给她的暗卫之一。
“姐姐。”眼见事情越闹越大，陆念芙却越发沉着冷静，曾未央心里打起了鼓，想要说点什么扭转局势，结果一开口就被陆念芙一记冰冷的眼神唬住，她冷笑道：“妹妹，你今天可真是刷新了本王妃对你的认知。不过，咱们的问题后面再说，大家伙可都等着看戏呢。”
她转向书生，居高临下地开了口：“你说你曾高中，那本王妃且问你，你是哪年的考生。排名第几，殿试试题是什么？”br>
“你问这个做什么？只要告诉我孩子的下落就行了。”
“你说本王妃有你的孩子。那么时间，地点，请详细说说。”
书生顿时卡壳。
明明说好了，只要咬死她跟自己有奷情就行的。到时候她陷入舆论之中，肯定忙着自辩，分身乏术。自己正好趁机逃之夭夭。谁想一个女人被大庭广众之下被奷夫找上门，居然不急着澄清，反而当众问他各种细节。
书生一脑门汗，幸好他虽然没中举，但也是个读书人。
当下算了算时间道：“你我相识于四年前的夏天，当时陆老爷见我才华横溢，便出资资住我读书，还让我住在你家。一来二去就被你看上眼了，这才借着你的丫环青芽赠我重礼。”
“啧啧，这剧情有点熟啊，怎么听着这么像西湘记？”
“你别岔开话题。”书生编得正溜呢，突然被打断，很是不爽。
却听陆念芙道：“四年前，家父陆潮生得了消渴症，家中染坊遭人惦记，内忧外患家父还有心情资助管你一个书生的破事？至于本王妃，呵，你是貌比潘安还是才胜子建，才能让本王妃在父亲生病之时与你暗渡成仓？”
众人哗然。
虽然瑞王妃的话糙了点儿，但话糙理不糙啊。
书生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千算万算漏算了这个。
陆念芙却不放过他：“好了，现在回到原来的问题，你叫什么？是哪届的举子，殿试试题为何，排名是几。”
书生哪里还答得上来。
“呵，骗子。”陆念芙淡然开口：“青芽，把他绑了，等官府彻查吧。”
她向一个书画摊子的老板借了纸笔：“大家排好队到这儿来登记，等事情结束到瑞王府领银子。”
此话一出，人群便爆发出一阵欢呼。一扫之前的沉闷，开始三五成群地议论起来。
对比吱吱唔唔啥也没说清的书生，瑞王妃的反击可就太漂亮了。有理有据，三言两语就让他哑口无言。
啧啧啧，现在出来害人的都不做功课的吗？
亏得瑞王妃明智，没被这等低级的污蔑给吓道。而是三言两语就揪出了凶手。真不愧是大理寺卿的媳妇。
这是家学渊源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