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素月高兴不已，给她安排了一间既敞亮，离主屋又近的客房。
午后，曾广益坐起身来用了饭。
素心更高兴了：“之前老爷都坐不起来了，这可都是大小姐的功劳，老爷是瞧见大小姐心里高兴呢。”
陆念芙不疑有它。
说是侍疾，其实喂饭喂药，清理什么的全是丫环在做，她也只是偶尔露个面陪着说两句话而已，若是这样能让她爹舒服些，她自然也不会推拒。
只是她有些奇怪：“夫人和二小姐呢？”
难道她俩不更该来侍疾？
素心便叹了口气：“大小姐不在府里不知道，夫人常年吃斋念佛，是不怎么出佛堂的。至于二小姐，她那身子骨，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敢让她过来？万一过了病气，少不得又要大病一场。”
多年不见的庶妹混成了瓷娃娃，父母的感情看起来也很不咋滴。陆念芙抬眼看看花团锦簇的伯府，愣是看出了几分大厦将倾的颓势。
素心又道：“大小姐去小憩一会儿吧，老爷刚吃了药也没那么容易醒。”
陆念芙便点了点头。
招呼青芽回了客房。
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没想到，躺床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睡了过去。青芽打了个哈欠，也跟着在榻上睡着了。
素心高兴地又放了她一碗血，依旧细心地擦去了她指间的痕迹。
一觉睡醒，陆念芙觉得没睡够。倒是青芽睡得神清气爽：“姑娘，原来午休效果这般好啊，奴婢此前被药味熏得头晕乎乎的，这会子倒是精神多了。”
“可我却觉得越睡越想睡呢。”
“您这两天累着了嘛，今晚可不许再看账册了。”
“看账册还是小事，关键是那帮子内务府来的奴才不好处置。”她原先特意让人送了碳过去，就是为了提醒那帮人别以为她好糊弄。
结果效果是有的。
他们送来的假账没那么假了，好些贪墨都换了好看的皮。可这哪瞒得过两辈子都在跟账册打交道的陆念芙。看書喇
一想到那些糟心事，她连瑞王府都不想入住了。
葫芦街这宅子虽然小了点，可它住着舒心啊。
吃过晚饭，陆念芙本还想留下来照顾曾广益，却被曾广益拒绝了。素心最是解他心意，劝道：“大小姐，您现在是皇家儿媳，哪好在娘家留宿？伯爷是断断不希望您被人非议的。您还是家去吧，明儿白天再来便是。”
陆念芙感动了一把，听从了他的安排。
顾砚尘今儿心情不太好，听闻岳父病重吃了一惊：“怎么不早说，要不让季靳去看看？”
“父亲自己便是太医院院正，给他看病的人肯定医术不低。季公子去看自然是好，可万一被人家知道，怕是要觉得父亲怀疑他的医术了。”
“倒也是。”顾砚尘虽然对自家兄弟有信心，但也知道比起病症，季靳对各种外伤和毒药更有研究些，便也放弃给他揽事儿的念头。
两人商量了一番，顾砚尘大方的表示，让她多带点名贵药材过去。
“明儿你先去，等我到大理寺点个卵便去寻你。”
“不会耽误你正事儿吗？”
“近来最大的正事儿就是孟家那个案子，可惜人抓回来了却撬不开嘴。那四姨娘也不知究竟什么来路，这都多少天了，各种大刑都用过，却愣是不肯招。”
陆念芙劝道：“没事儿，慢慢来，没准明儿就有新进展了呢。”
顾砚尘不想慢，但案子这东西，急也急不来。他往床上一趟：“先睡吧，一会儿夜深了我再去审审她。”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