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尘寻店家借了纸笔，让陆念芙帮忙登记。都是些小摊子，东西都算不得金贵。如果只把价格虚虚报高一点，顾砚尘便由着他去，可若是狮子大开口，他就让人自己去找右相讨要赔偿。
两人忙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那饱受惊吓的女子正痴痴盯着顾砚尘的身影。
赵思月是从隔壁街开始惊马的，亏得她运气好，撞翻十几个摊子就遇上了顾砚尘，是以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顾砚尘把陆念芙递过来的纸张折好，让人明日下晌到大理寺要钱。
摊贩散去，陆念芙也没了逛街的兴致。
顾砚尘看着乱成一团的街道，皱了皱眉：“芙儿，咱们去前边那条街吧？”
“腿疼，直接去明月楼好了，那边有地儿坐吧？”
“自然有的。”他拉了陆念芙的手正要离开，却见一个女子款款走了过来：“这位公子，刚刚真是多谢你了，没有你，思月今儿怕是非死既伤。”
顾砚尘没好气道：“知道危险下次出门就记得带上脑子。”
“嗯嗯，思月听你的。只是公子，我刚刚惊马，这马是万万不敢再骑了，能不能麻烦你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回右相府，思月正好把该赔偿的银子给你。”
陆念芙看着她眼底闪着的情意，心底啧啧了两声，这都直接邀人回家了，京城的女子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开放？
一个长相不错，看着家世也不错的女子这般充满感激的小意求人，陆念芙觉得自己一个女人都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顾砚尘。结果却听他道：“没空，我还要带我夫人去明月楼呢。你花几个铜板自然就能叫顶软轿送你回家了。”
赵思月咬唇：“可是，可是我的钱都在丫环身上啊。”
顾砚尘没好气地道：“让人送你到府上再让下人付钱不就行了？”
陆念芙：......
论一个男人可以不解风情到什么程度。
赵思月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两人离开，眼睛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盯了许久，心中涌起一阵难过。
她头一次对人动心，结果对方居然已经成亲了。
顾砚尘可没空理会赵思月的失魂落魄，牵着陆念芙的手抱怨：“怪不得欧阳总嫌京城的女子矫情，出个门连钱袋都要放丫环那里，她自个儿揣着是能叫银子砸死咋滴？”
陆念芙......
算了，比起善解人意处处留情，她宁愿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明月楼的闯关擂台就摆在一楼，一整个大厅坐无虚席，看得人比闯关的人多了不知多少倍。闯关是不要钱的，但看客却需消费满三十两银子。
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是来看闯关还是来吃饭的？吃饭想要选在几楼，站得高看得远，六楼还有空座......”
陆念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六楼比三楼贵吗？”
“这是自然，不过，想上六楼也只需比三楼多交十五两观赏费而已。也是您二位运气好，六楼有桌客人临时有事走了，不然您二位想去还去不了呢。咱们明月楼生意好，位置都是早早便被预定了的。”
十五两，还而已？
陆念芙再次确定，明月楼的主人是个大奷商。
她道：“可惜，我们是来闯关的。”
小二更加高兴了：“不知二位要闯哪关，小的这就带您二位过去。”领入闯关者也是有抽成的。开玩笑，有胆闯明月楼关卡的本就不多，没人闯关，谁还交银子来看？
陆念芙看向顾砚尘，顾砚尘道：“今儿时间不多了，就武斗吧，速战速决，然后叫欧阳和季靳再吃一顿。”
“你一人闯关，可以带三人上去？”
“应该可以的......吧？”br>
刚刚还很高兴的小二已经没了表情：“不好意思，成功闯过一关最多只能带一人上楼。公子要想多带两位朋友，还得多闯一关。”
顾砚尘：“......你们明月楼可太抠了。”
陆念芙诧异转头，很想知道他到底哪来的脸说别人抠。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