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的先问问再说。
青芽不等陆念芙应话便往前走了几步：“宋捕快，好久不见啊。”
宋铭神色有些空茫，听得这声眼神才渐渐聚焦，好半天才扯出个笑脸：“是好久不见了，青芽姑娘这是......？”
“小少爷生辰要到了，我正陪我家姑娘给他挑礼物呢。”
这么多？宋铭嘴角抽了一下，自觉地要上手帮忙。
青芽躲开他的手：“不用不用，你自己还扛着包袱呢，我这又不重。你是来寻我家姑爷的吗？”看書溂
“嗯，头一回到扬州，也不知老大住哪儿，正打算寻人问路呢，可巧就碰上你了。”
“那可不是巧了，等姑娘挑好礼，你便跟着我们回去便是。”
宋铭点头应下。
青芽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好，但交情有限，便也没多问。陆念芙给了她脑袋一个爆栗：“礼物不早挑好了吗？家里来客了还瞎逛什么，快带宋捕快回家吧。宋捕快，顾大哥要到天黑才会回府，你若是有急事儿，我让人带你去卫所也成。”
宋铭摇头：“不急的。”
“那便先到家里喝杯茶吧。”
宋铭默默点头，默默跟在她俩身后回家。在陆念芙的印象中，宋铭是个话挺多的小伙，乍一下如此安静，还真有几分不适应。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儿？陆念芙有些疑惑，是以即使宋铭说他并不急着见顾砚尘，她还是交待门房跑了一趟卫所。
宋铭这状态看着着实不太对劲儿。
新的门房名叫栓子，今年十二岁，是厨娘的儿子。长得胖乎乎的，比之小五子木讷了些，胜在勤劳听话。
半个时辰后，顾砚尘便骑马赶了回来。
宋铭见到他，叫了一声老大，声音便哽咽了，未语泪先流。
陆念芙愣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宋铭这是怎么了？
只见顾砚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伯母在天有灵也不会想看到你这般为她伤心的，节哀。”
青芽猛地瞪大了眼睛，陆念芙同样吃惊，宋铭的母亲不是好端端的吗？也没听说生什么病啊？
但看宋铭的模样，再多的疑惑她也不好问出口。
宋铭紧紧握拳，扑嗵一声跪了下去：“老大，我娘被倭人杀害，此仇不报，宋铭誓不为人。”
顾砚尘叹了口气：“我知道拦不住你，不过进卫所没必要，近来正在募兵，我会帮你办好手续。你且先歇息几天，时候一到你便到卫所跟着一起训练。”
“不，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听话，你现在这个状态跟我去海上，遇到倭人那不叫报仇，叫寻死。”
宋铭眼眶通红，倔强地看着顾砚尘，但顾砚尘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最终宋铭没能拧过他，乖乖地被青芽带着去了客房。
陆念芙认真回想了一下：“宋大娘不是住在县里吗？怎么会被倭人所杀？”
“事发那天，宋大娘正好去乡下走亲戚，结果碰上了倭寇夜袭。”
陆念芙倒吸一口气：“这也太寸了吧？”
“谁说不是呢，宋铭与他娘相依为命，原本为着让她娘少操劳些还想着跟我到卫所挣钱。但有他娘镇着，他也不敢真到海上搏命。可现在他娘死在倭寇手上，此仇自然不死不休。他要为母报仇，求到我这儿我哪能不管，不过他现在这状态，我还真不敢放他住在卫所，只能劳烦夫人安排一下让他住在家里了。”
“这有什么劳烦的，府上那么多客房，我还愁没人住呢。在家里没啥，只怕他一见到倭寇就只想着报仇，他的武功似乎一般。”
顾砚尘头疼的就是这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