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温辰玄到家后直接歇了,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夜里还有老婆抱,精神状态迅速恢复。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秦瑜到家已经22点了。

  从去年4.15他给完秦海臣2万块钱以后,至今已经9个月了。

  这9个月,秦海臣仿佛没有回来过洛溪一样,安安静静的。

  可现在,秦海臣又蹲在他家门口了。

  秦海臣那副委屈可怜、无家可归的样子,让秦瑜既反感又厌恶。

  秦海臣从地上站起来,他见着儿子高兴且紧张,“小瑜,你回来了。”

  秦瑜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不带感情的说:“我这个月没给你打钱?”

  秦海臣跟着他进门,“没有,没有,你每个月按时给我打钱,一次也没落下,我全收着了。”

  秦瑜换鞋,“那你又来干什么?”

  9个月的时间够长了,父亲按捺不住的想要做些什么了。

  秦海臣没提他想干嘛,他先关心秦瑜,“小瑜,你吃饭了么?我给你煮碗面?”

  秦瑜放下别的事先不处理。

  他落坐沙发,视线笔直地看着秦海臣,“你有话赶紧说,没话就给我走人。”

  “我没工夫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装出关心他的样子有意思?

  儿子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秦海臣在心里骂一声“不孝子!”。

  他双手放在身前,时快时慢地搓动,难为情,“小瑜,那个,我没钱了……”

  这个结果,秦瑜一点儿也不意外,“你一个人生活,需要那么大的开销么?你都买什么?”

  秦海臣用尴尬来掩饰内心的真正企图,“我和一些新认识的老伙伴打打牌,下下象棋什么的。”

  秦瑜冷笑,“你直接说,你去d博了,需要这么含蓄?”

  秦海臣狡辩,“没d博,没d博,就是玩儿了点带钱的,都是小钱,不多,不多。”

  儿子一个月的收入那么高,他耍耍小钱怎么了?

  他要真去d,儿子都供不起他。

  小题大作。

  秦海臣说完,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瑜,你知道,我也没个正经事做,每天挺无聊的……”

  他讲到这儿,就停下来了。

  秦瑜秒懂了秦海臣的潜台词,“怎么,想让我拿钱,给你开公司,你继续当老板?”

  儿子你说得太对了!

  秦海臣没将心里的想法如此直白的讲出来,他委婉道:“其实不开公司,做个小买卖也行。”

  “最主要的是,有个事儿干,那我也不会因为无聊而出去打牌、下棋。”

  秦瑜心里恨恨的,“你是看我做了百纳国际的副总裁,挣的钱多了。”

  “可你想没想过,我要还你和花觅欠下的1个亿。”

  “我到现在还跟这儿租房住,你认为,我会有闲钱拿出来给你?”

  父亲不逼死他不罢休是吧?

  秦海臣虚伪地说:“我想有个事儿干,也是想帮你多还些钱。”

  “钱,早还完,你也能早些过上正常的生活,不是么?”

  秦海臣的思维和表达令秦瑜从心底里窜起一把火,他想把秦海臣立刻扔出去!

  什么叫帮他还钱?!

  合着,这钱是他欠下的?!

  父亲到底知不知道“脸”字怎么写?!

  秦瑜忍着脑中的暴力念头,愠怒,“你别说得多为我着想一样。”

  “如果不是你和花觅欠债,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么?”

  他曾经的梦想,都在被迫还钱那一刻,支离破碎。

  话已经说开了,秦海臣的企图也开始明显化,“其实就是你一个月工资的事,并不需要太多的钱,你拿得出来的。”

  秦瑜的手指往起收拢了一下,他体内的暴息更强了。

  父亲说得多轻松,多理所当然!

  他咬牙,“我把工资给你做生意,我拿什么还债,我用什么支付日常开销?”

  秦海臣:“只要你张口向温辰妤要钱,她一定会给你的。”

  放着一座金山不挖,儿子蠢死了。

  秦瑜:“这和温辰妤没关系,你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将温辰妤扯进来。br>
  秦海臣:“你们是男女朋友,你跟她拿点儿钱,这也没什么。”

  “再说,你们就要结婚了,她的钱会变成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她的就是你的。”

  “你拿个几百万出来,对她来说都是小钱。”

  像温家那种家庭,几百万不过是一个月的零花钱。

  秦瑜从小就知道他有一个无耻的父亲。

  但,他没想到,父亲会这般无耻!

  秦瑜的声音陡然沉冷,“谁跟你说,我和温辰妤会结婚的?”

  秦海臣一秒钟也不耽误的就把温辰玄卖了,“是二少爷说的,还能有错?”

  儿子就是不想让温辰妤掏钱,然后儿子好独吞温辰妤的财产。

  就儿子那点儿小心思,还想瞒他?

  他吃过的盐,都比儿子吃过的米多。

  秦瑜腮边的肌肉紧了又紧,手背青筋鼓动明显。

  又是温辰玄那个人渣!

  他压抑着愤怒,“我不会拿钱给你做生意,我也不会向温辰妤要钱,你死了这条心。”

  “现在,你给我滚。”

  秦海臣全当儿子是抹不开面子向女人开口要钱,“小瑜……”

  秦瑜神色凌厉,“滚!”

  儿子那双眼晴,跟焠了毒一样!

  秦海臣吓到了。

  他嘴上说着“好好好,我现在就走”,脚下动起来,赶紧跑了。

  大门关起来。

  秦瑜靠进沙发,他闭了眼,胸膛起伏随之加快。

  他的憎恨,宛如一头野兽,在体内嘶吼。

  虽然他决定了要亲手切掉秦海臣那颗毒瘤,但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是一种精神折磨。

  铃声响起。

  秦瑜睁开泛着血丝的眸子,拿起手机。

  他几次深呼吸,吐气之后,接通电话,声音无异,“喂”

  “秦瑜,你到家了么?”

  听见温辰妤的声音,秦瑜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刚进门。”

  温辰妤:“你明天收拾一下行李,晚上来吃年夜饭时,带着行李一块儿过来。”

  “大哥、大嫂说,咱们四个人初一就走,出去玩儿几天,放松一下。”

  秦瑜自沙发起身,他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问道:“去哪儿?”

  温辰妤:“不知道呢。”

  “他俩说了一嘴,然后就忙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