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餐厅。

  温辰玄把工地和方蔓的事讲给温轼侨、温辰妤听。

  温辰妤呵呵呵地乐了半天,才讲话,“方蔓就是活该,大嫂的话,她从来不听。”

  “她老觉着大嫂要害她,简直有被害妄想症。”

  温轼侨问舒夏,“夏夏,你不是给方蔓她爷爷挑了块风水好墓么,怎么还会这样?”

  舒夏淡色道,“再好的福运,也禁不住自己作。”

  温轼侨一扭头,就跟温辰玄说,“辰玄,我不同意你和诗白的婚事对了吧。”

  “你看她家,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温辰玄忍不住要为宗家讲话,“只有方蔓那样,诗白和她爸挺好的。”

  温轼侨:“方蔓一个人就够了。”

  “你要真跟诗白结了婚,有那么个撒泼打诨的丈母娘,你的日子能好过?”

  温辰玄:“……”

  他竟无法反驳。

  温辰墨想到一件事,和舒夏耳语,“那些蛇,怎么处理?”

  每一条都是剧毒,如果在户外出没,对市民的安全是个极大的威胁。

  舒夏:“警方联系了林业局。”

  “林业局说那些蛇是一个新物种,他们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实行诱捕。”

  “警方不打算公开这件事,担心造成市民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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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腾离开家以后,直接去了宗氏集团。

  他将办公室的空调开到20度。

  不行,心里这把火消不了,依然躁的慌。

  他一下一下地按着空调减键,又调低好几度。

  直到打喷嚏,宗腾的怒火才冷却,空调的温度往回调。

  晚上20点多。

  季凝的工作做完了,她收拾好包包,准备回家。

  见到宗腾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足尖转了方向,朝办公室而去。

  季凝敲开门,跟还在办公桌后工作的宗腾说,“宗董,快9点了,你还没走?”

  宗腾抬眸瞧一眼季凝,“我晚点儿再走。”

  一想到回去要对着妻子那个神经质,他宁愿继续加班。

  “宗董,你的脸很红,是发烧了么?”季凝发现宗腾的脸色不对劲。

  她不提,宗腾还不觉得,现在他自我感受一下,体温是有点儿高。

  季凝离开办公室,拿了体温枪回来。

  她照着宗腾的额头来一枪,体温显示37.5,低烧了。

  37.5很尴尬,不到吃退烧药的线位,又高于正常体温。

  宗腾没太在意,低烧而已,睡一宿觉就好了。

  “我没事,你还先回去吧。”

  季凝应声“是”,退出办公室。

  约摸20分钟,离开的季凝又回来了。

  她手里端着一个养生壶,壶内黄色的液体中浸着一个茶包,伴有一股姜味。

  宗腾有些惊讶,“你这是……”

  原来她没走。

  “宗董,我给你熬了姜汤,你喝完发发汗,应该能好些。”

  季凝将养生壶放在茶几上,往一次性纸杯中倒了一杯,送至宗腾手边。

  宗腾瞧着这杯热气腾腾的姜汤,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妻子成天除了跟他吵架就是跟他吵架,已经许久没有关心过他了。

  现在,反倒是他的秘书知冷知热,为他着想。

  宗腾不喝姜汤,也不说话,季凝有点尴尬,她是不是多事了?

  宗腾猜,他是早上空调开的太低冻着了,而姜汤,正好对症驱寒。

  他怀揣着异常的情绪,端过纸杯,吹着热姜汤,一口一口地喝起来。

  季凝站在桌前没走,询问,“宗董,有什么工作是我可以帮忙的?”

  “早点完成工作,你好早点回去休息。”

  宗腾吹姜汤的动作停了停,而后继续。

  做为上司,下属主动揽事,哪个上司都喜欢。

  做为一个长期生活在吵架环境下、婚姻长年不顺心的男人,身边有个年轻姑娘对他体贴,啧啧。

  宗腾又喝了两口姜汤,说道:“去拿电脑。”

  季凝抱着笔记本电脑回来,坐在宗腾对面,帮他一起处理工作。

  二人21点开始,22点45结束。

  要是没有季凝帮忙,宗腾一个人得干到半夜去。

  两人收拾东西时,宗腾说:“我送你。”

  季凝:“不用了,我叫个车就行,宗董回去休息吧。”

  宗腾:“没事,走吧。”

  他坚持,季凝也就没再拒绝,“那麻烦宗董了。”

  季凝住的地方和宗宅是反方向,不过季凝离公司近,只有5公里。

  宗腾一边开车,一边挑起话题,“我记得,你是扶林人吧?”

  季凝:“嗯,是扶林的。”

  宗腾:“扶林是个好地方,山美、水美、景色秀丽。”

  “我年轻的时候,去扶林出差过几次。”

  季凝“扑哧”一笑,“瞧宗董说的,好像自己多老了一样。”

  宗腾:“和你比,是老了。”

  季凝:“我倒不觉得宗董老了。”

  宗腾:“怎么说?”

  季凝:“一个人是不是老了,要看心态。”

  “有的人才二三十岁,但胸无大志,也没上进心,早早的提前养老。”

  “有的人岁数年长一些,但心态和二三十岁的没什么区别,他们对人生依然充满激情。”

  “宗董就是后者。”

  宗腾笑说:“你倒是会讲话。”

  季凝:“我不是哄宗董开心,我是在说事实。”

  听听,季凝多会聊天!

  宗腾再想一想方蔓那张口无遮拦的破嘴!

  是个人都待见季凝!

  两人一路聊着天,宗腾把季凝送回了她所住的小区。

  季凝下车后,跟宗腾说:“宗董,你明天如果感觉还是不舒服的话,就跟家休息一天吧。”

  “公司的事,我可以先顶着。”

  宗腾笑道:“好,我知道了。”

  别看他这个秘书是个年轻姑娘,却能吃苦、敢于扛事,在工作上有股谁也拦不住的冲劲儿。

  对比之下,他那个工作能力平平的妻子……

  算了,不想也罢!

  等宗腾到家,23点半。

  方蔓早就睡了,还打着轻微的鼾声。

  宗腾站在床前,他盯着呼呼大睡的方蔓好一会儿,蓦地将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火大去浴室洗漱。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人还在外头工作赚钱,她都打上呼噜了!

  她也不知道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浴室里的流水声吵醒了方蔓。

  她抬头瞅一眼浴室,而后脑袋挨回枕头,一分钟也没到,她又睡着了。

  她又是学蛇扭着身体爬,又是被法尺一通抽打的,她身上疼死了,只想休息。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