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温辰墨走进餐厅。

  看到苏烟还在,小两口便知道,她留宿了。

  老东西这次,被叶暖暖打击的不轻,在苏烟那儿找安慰。

  目光转动间,温轼侨看到舒夏的耳垂上戴着一对棒棒糖的小耳钉,新的,没见过。

  他往馄饨碗中倒的醋仿佛不是倒进了汤里,而是直接淋在心头,酸得不行。

  温轼侨垂低视线,去看舒夏的左手腕,她依然戴着胖嘟嘟的虎头红绳手链,都戴一年了,还不腻?

  就没见她摘下来过。

  他不懂了,一条破红绳手链,她怎么那么稀罕?一颗虎头能值几个钱?

  对于送礼物的人来说,最高兴满足的事,莫过于收礼物的人将礼物经常戴在身上。

  舒夏很好的调动着大儿子的积极性,大儿子的小礼物从不间断。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能看见舒夏身上多了件新首饰,又或者是精巧的小物件。

  温轼侨定定地瞅着舒夏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烟心中不悦,她的手在桌子底下抚摸温轼侨的大腿,唤道:“轼侨,吃饭吧,馄饨要凉了。”

  温轼侨收回视线,用勺子搅了搅馄饨汤,突然就没胃口了。

  “你吃吧,我去花园走走。”

  看着温轼侨落寞的背影,苏烟捏紧筷子,恼怒地瞪舒夏。

  这个贱人对温轼侨做了什么,搞得他魂不守舍的?

  察觉到苏烟不善的目光,温辰墨抬眼一扫,阴沉的视线立即令苏烟垂下眼皮,快速的舀个馄饨,送进嘴里。

  舒夏的注意力在系统新推送的新闻上,邓家的后续报道出来了。

  起火的原因是煤气罐爆炸。

  邓宏重度烧伤;

  邓焕中度烧伤;

  邓母轻度烧伤。

  从烧伤程度,舒夏就能知道,谁是主犯,谁是从犯。

  其中,伤势最严重的邓宏躺在icu里,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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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辰妤醒来时,闻见扑鼻的香味,她在沙发上伸个懒腰,身体一动,酸疼酸疼的,睡得好不舒服。

  秦瑜在餐桌上摆好早饭,见她醒了,便道:“去刷牙洗脸,过来吃饭。”

  温辰妤“嗯”了声,揉着腰,从沙发上起来。

  秦瑜坐下,先用餐。

  他起床后,在客厅看到温辰妤,既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她竟然真在沙发上凑和一宿,给他上演博取同情的戏码。

  温辰妤瞧着摆在洗漱台上的新牙刷和牙缸子,不禁轻笑一声,他还挺细心的。

  她往毛巾架瞅了瞅,果然,多了一条新毛巾。

  早餐:馄饨面、鸡蛋烧、咸菜丁

  温辰妤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长发,先喝两口面汤,才开始吃饭。

  嗯,合她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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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腾、方蔓提着礼物,来温宅拜年。

  温轼侨、苏烟坐在一侧,宗腾、方蔓在两人对面。

  苏烟笑说:“宗夫人,怎么没看见诗白?”

  她一秘书,却像个女主人似的,称呼还变得亲切,而温轼侨也不呵斥。

  宗腾、方蔓就在心里“嗯?”了声,秘书要上位?

  再说了,有哪个公司的秘书会大年初一的在上司家里?

  她是上午刚来?

  还是夜里没走?

  心里嘀咕完,方蔓道:“诗白昨晚和辰玄出去了,现在也不见人,不知道俩孩子上哪儿玩了。”

  她半是埋怨女儿夜不归宿,半是炫耀女儿和温辰玄的感情好,如胶似漆。

  苏烟暗笑宗家不开眼,女儿傍个没用的老二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切!

  温轼侨吩咐佣人,“去叫大少爷、大少奶奶下来。”

  佣人:“是,老爷。”

  舒夏、温辰墨下楼,温辰玄、宗诗白进门。

  八人寒暄之后,四个男人客厅谈聊,四个女人在花园赏景。

  兔年的第一天,阳光好得很,天空蓝得纯净,微风习习,送来淡雅的梅花香。

  即便是万物凋谢的冬天,温家的花园依旧赏心悦目。

  宗诗白举高自己的左手给方蔓看,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妈,你瞧,这是辰玄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她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13克拉的蓝宝石戒指。

  方蔓托着女儿的手,她先瞟一眼舒夏、苏烟,才道:“哟,这戒面不小了,这么浓郁鲜艳的蓝色,少说也得上千万,已经是极品了。”

  “诗白,你看玄辰多喜欢你,一个新年礼物而已,他也太重视了。”

  宗诗白咯咯笑,“我叫他不要乱花钱的,他不听。”

  “他说我今年本命年,蓝宝石又是我的守护石,就定制了这枚戒指给我,希望我这一年顺顺利利。”

  阳光下的蓝宝石瑰丽极了,苏烟盯着戒面几秒钟,内心嫉妒,表面打探,“诗白和辰玄,莫非好事将近了?”

  她平时叫温辰玄“二少爷”,现在把姓去了叫名字,宗诗白心里不舒服,脸上却笑得甜蜜幸福。

  方蔓:“诗白还小,现在结婚有点儿早。”

  “不过,辰玄倒是愿意等她,俩人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再结也不迟。”

  舒夏慢步而行,没讲话。

  宗诗白伸着手给她看戒指,故意问:“大少奶奶,你觉得呢?”

  舒夏想起那次,温辰墨、秦瑜、曹翰开视频会议,讨论从矿区开出的极品蓝宝石作何用途。

  她听温辰墨说过,他先挑了一部分走,曹翰按着他挑剩下的数量报给温辰玄。

  宗诗白这枚戒指,应该就是剩下的那些里面的。

  舒夏先瞧了瞧戒指,才道:“颜色是不错。”

  宗诗白勾起嘴角。

  她正高兴呢,舒夏又说:“不过,百纳的矿区开出了一批这种品质的蓝宝石,二弟怎么只做了戒指?没有其他的么?”

  宗诗白本来虚荣着,现在心里不爽了。

  “一批”代表很多,就算百纳要留着销售,也不影响多给她做几件首饰吧?

  男朋友怎么搞的!

  听了舒夏的话,苏烟唇边露出一丝嘲讽,不嫉妒宗诗白了。

  原来,温辰玄是从自家矿区里拿了一块,她还以为,他是花心思千挑万选的呢。

  宗诗白有点起情绪,方蔓替女儿说:“做人,不要那么斤斤计较,知足才会长乐。”

  “大少奶奶,你说是不是呢?”

  舒夏点点头,“嗯,你们是挺知足的。”

  方蔓、宗诗白鼻息一梗,她们怎么听着,舒夏在笑话她们好打发?

  苏烟听出了弦外之音,在心里呵呵呵地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