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

  准备去大门外点灯笼的小和尚被外面惊天动地的厮杀声吓得瑟瑟发抖。

  “外面怎么回事?”

  几位僧人疾步朝前殿走了过来。

  “师父!别出去,外面凶险。”

  小和尚伸手拦住了僧人的去路。

  门外,惨叫声此起彼伏,兵器相撞的声音震耳欲聋,夜风吹过,血腥味席卷而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罪过罪过。”

  僧人抬头望天,清冷的月光高高挂起。

  “师父!咱们都没武功,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是呀!咱们就是要去报官也来不及了。”

  另一位僧人也附和道。

  僧人叹息一声道:“哎!都随我去念经吧!”

  小和尚心有余悸地回头朝大门处看了一眼,慌忙跟着师父往内殿走去。

  寺庙外。

  沈云酥看着蒙面人咄咄逼人地围了过来,她意念一动,手里多了一个白瓷瓶。

  她一个空翻跃到了上风,蒙面人以为她要逃走,步步紧逼。看書喇

  有人狞笑出声,“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主子定把你奉为上宾。”

  想着那黄灿灿的赏金马上就要到手。

  又一个人附和道:“对呀!小医圣医术超群,我们主子对你是钦佩已久。”

  话音未落。

  一股异香迎面扑来。

  沈云酥双足一顿,轻盈地向后跃去。

  她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我不管你们的主子是谁,他敢打本姑娘的主意,定让他死无全尸。”

  蒙面人正欲再追上去,突然全身发痒,露在外面的额头和手背尤其严重。

  他们顾不得后面的同伴挥剑而来,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巾,使劲地抓挠起来。

  不一会儿,哀嚎声四起,有的人挠不着后背,索性在地上打滚。

  后面来不及躲避的人被同伴一剑刺了个透心凉。

  “不行!她会妖术,我们的人都疯了。”

  有蒙面人发现了蹊跷,转身就往远处逃窜。

  黑衣人中,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快撤!”

  一个黑衣人循着喊杀声看去。

  他瞪大眼,惊恐万状。

  “不好!将军在杀自己人了。”

  击退了围攻的人,沈云酥朝阿星和阿月喊道,“别恋战,快撤!”

  混战的时候,沈云酥趁机洒了好几次蓝罂粟。

  这个时候,那些人像疯狗一样,不分敌我,见人就砍,傻子才与他耗下去,让他们自我消耗是最好的结果。

  见沈云酥向下山的路奔去。

  阿星虚晃一招,卖了一个破绽,对方扑过来的时候,她手里的剑一翻,寒光一闪,狠狠地挥了过去。

  “姑娘等等我!”

  阿星脱身后就向沈云酥飞奔过去。

  阿月见此情景,她更不会恋战。

  见黑衣人袭来,她手里的剑凌厉的上下飞舞,几个回合后,黑衣人有的倒地不起,有的往后退去。

  她转身一跃,暴退到两丈后的一棵大树下。

  她手指放在唇边,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

  那些村民打扮的人都纷纷停止攻击,转身就往树林里飞奔而去。

  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沈云酥和阿星来到半山腰。

  她停下脚步,回头向山上望去,刀剑相撞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激烈。

  一阵风吹过,还是能闻着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没人追来?”

  石阶两旁的树影摇曳,不见一个人影。

  “等等!”

  这时,一个人影一晃,转眼间就跃到两人身边。

  “咱们快下山,他们很快就要追来了。”阿月说着拉起沈云酥的手就一跃而起。

  阿星也紧随其后。

  几个起落,三人来到山脚下。

  月光下,沈云酥见阿星和阿月发髻都有一点凌乱。

  两人穿着黑色夜行衣,看不见身上的血迹。

  沈云酥嗅觉灵敏,她闻到了两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她焦急地问道:“你们受伤了没有?”

  “没有,就是溅了一身血。”

  阿星警惕地向四周瞄了一眼说道。看書溂

  “我也没有,沈姑娘你没伤着哪里吧!”阿月拉着沈云酥上下打量。

  沈云酥一身月牙白的云锦纱,如果有血迹,月光下也能看见。

  阿月见沈云酥没有受伤,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姑娘你衣裙上也溅了一点血迹,快随我们去客栈换一换。”阿月拢了拢发髻提议道。

  “不用了,等上面的打斗平息了,我还得回去与他们汇合。”沈云酥摇头道。

  沈云酥顿了顿,她向阿星和阿月拱手道,“多谢两位拔刀相助,你们快去继续追山匪吧!回去时记得代我给王问个好,还有阿槐,祝福她如愿以偿。”

  沈云酥知道药王谷的另一边,那里有一条道离南疆的一角不远。

  想必山匪就是从那一条路逃过来的吧!

  “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云酥左右看了看,“这里没别的人,阿星你有话尽管说。”

  “姑娘你能否跟我们……”

  阿星的话还没说完。

  “姑娘!得罪了!”

  阿月一个手刀子下去。

  沈云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在沈云酥还没倒下去的时候,阿月手臂一搂,稳稳地把她抱在怀里。

  “阿月,咱们不是说好了先说服姑娘跟咱们回南疆吗?你怎么能对姑娘下手?”阿星气愤地瞪大眼责问道。

  阿月抱着沈云酥就往来时的山路走去。

  她来到沈云酥丢弃的马车前,小心翼翼地把沈云酥放进了车厢里的软榻上。

  “沈姑娘何等聪明的人,你觉得咱们编的瞎话能忽悠她多久?”

  阿月见阿星气急败坏,连给她搭把手都不肯。

  她在树林里找回了那两匹马,她一边套马车一边苦口婆心地对阿星道:“你别觉得我心狠!姑娘太聪明了,我实在没有对策,王说过,咱们只要带回姑娘就好,剩下的交给王去处理。”

  “等姑娘醒了,她怎么看咱们?她会恨死我们的。”

  “如果她将来是咱们的王后,你觉得她会恨咱们吗?”阿月积极辩驳道。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她愿意留在南疆?你别忘了,她可是有婚约在身,她可是北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任阿月怎么说,阿星都觉得王在做梦,阿月的做法让她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