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三道黑影绕过打更人。

  她们一会儿在屋顶飞跃,一会儿又飘落墙头。

  前后没打更人的路上,她们又在街道上飞奔。

  三人犹如黑色的蝴蝶,轻盈的身姿在夜幕下翩然飞行。

  来到城东,处处都能见到豪华的大宅院。

  “从左至右找,注意看牌匾上的字。”阿梅笃定,池县令肯定会大张旗鼓地挂着池府的牌匾。

  果然,来到一处路面宽大的街道旁,只见一处大宅院前面。

  朦胧的月光下,左右各立着一尊大石狮。

  阿梅一步窜了上去,她抬头一看。

  在月光的照映下,池府两字清晰可见。

  牌匾上烫金的字,龙飞凤舞,大气磅礴,可见主人是花了大价钱做的。

  “这里。”阿梅小声道,她朝沈云酥和阿梅挥了挥手。

  沈云酥指了指后院方向。

  主人一般都爱住东院,就是家里有老人,库房大多也在东院。

  三人很快来到后院的围墙下。

  阿梅领头向墙头飞身而上。

  沈云酥和阿梅紧随其后。

  后花园里,芬芳馥郁,随着阵阵夜风袭来。

  阿欢闻着花香,她连忙抬起衣袖在鼻子下挥了挥,然后快速捂住口鼻,她差点就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沈云酥连忙拿出一个白瓷瓶凑近阿欢鼻子下,她压低声音道,“嗅两下就没事了。”

  阿欢对香味浓郁的花香有一点过敏,沈云酥特意为她做了一种能缓解过敏的药丸出来,只需要嗅两下就不会打喷嚏了。

  “可以了。”阿欢嗅了两下,她拉着沈云酥从墙头一跃而下。

  阿梅走在前面,她顺着花园里的石板路,寻到了一间十分雅致的院子外面。

  整个府里,没听见犬吠声。

  只听见花园里的草丛中的蛐蛐声此起彼伏。

  沈云酥见阿梅向她们招手,她连忙快走上去。

  “可能就是这里。模样像东屋主院。”阿梅小声道。

  在月光的照射下。

  院里的亭台楼阁,雕栏玉砌,翠幕连连,都清楚地看到,处处都尽显奢华雅致。

  沈云酥一挥手,三人纵身一跃,转眼间就站在了院里。

  屋檐下的灯笼还亮着,有的或许是灯油上得少,已经不够明亮了。

  三人来到屋檐下,看清了哪里是主卧,哪里是婢女们住的房间。

  沈云酥和阿梅都熟悉北冥房屋的设计,库房一般都是紧挨着主屋的。

  很快,三人来到库房门前,只见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铜锁。

  阿梅熟练地取下发钗,她把发钗插入锁孔。

  阿欢转身,警惕地环视四周。

  阿梅俯身,她听着锁里拨动的声音。

  片刻后,一声轻响,大锁打开。

  阿梅轻轻地推开库房门,屋里漆黑一片。

  沈云酥闪身进去,阿欢见屋里没有人察觉,她快速跟了进去。

  进去后,她反手关上房门,还落下门闩,以防县令府有高手突然出现。

  沈云酥听见了落闩的声音,她从空间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烛火。

  库房里顿时亮了起来。

  等三人看清库房里的景象,三人都惊呆了。

  若不是地上那一堆堆的白银还闪着光,她们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库房里的东西分左右摆放,一边放着名贵的家什和书画,还有层层叠叠的首饰盒子。

  另一旁全都堆放着木箱,木箱整整放了四层。

  地上还堆放着一堆来不及装箱的银锭子。

  阿欢走过去,拿起一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

  她啧啧道,“这池县令他娘的太狠了,这是把鹿城的整个税收都扒拉到他的库房里来了呀!”

  接着她又打开了几个箱子,无一例外,不是银锭子就是金锭子。

  “真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呀!古人诚不欺我。”沈云酥看得两眼放光,忍住感叹道。

  “古人?哪里人,我怎么不认识?”阿欢一脸懵逼地问道。

  在北冥,大家都提起古人,一般都是说什么朝代和年号。

  沈云酥干咳一声,“就是前面那几个朝代的人。”

  其实她心里暗暗腹诽,“姑姑你不就是古人吗?在现代,我可能连你老人家的坟都找不着。”

  沈云酥暗暗庆幸,自己能穿越千年来到她们身边。

  阿梅走在库房中间,她举起火烛,再次把屋里扫了一遍,“酥儿,动手吧!能拿的都拿了,让那黑心肝的县令哭都找不着地哭。”

  沈云酥一动意念,一挥手,在阿梅和阿欢的注视下,好几箱银锭子一瞬间就原地消失了。

  “这里,还有这里。”阿欢指着另一排木箱。

  阿梅则默默地帮着数有多少个木箱。

  须臾之间,沈云酥很快就搬空了木箱和地上堆着的银锭子。

  “整整三十箱,地上的估计能装七八箱了,那就是近四十箱了。”阿梅说道。

  “阿梅姐,你说皇上的私库有这么多现银吗?”阿欢好奇地问道。

  “皇上的私库有没有这么多咱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私库肯定不少。”阿梅实话实说。

  这些年,顾漓笙几乎垄断了整个北冥的冰块。

  他闷声发大财,他的银子都分散放的,连皇上都没察觉他在宫外有自己的事业和势力。

  “酥儿呀!宫里咱们就不去了,那里多少都是太子殿下的。”阿欢一脸真诚的道。

  “噗!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幼稚,谁说要去宫里的私库了,咱们又不是真的打劫的,这些银子,可是要想个明目交上去的,墨儿手里没有银子,他拿什么往上面交?”阿梅忍不住笑道。

  沈云酥自个儿认真地研究着那一堆家什。

  黄花梨的桌子,金丝楠木做的八仙桌和椅子,首饰盒的一边还有很多玉器和瓷器。

  还有梳妆台,都是一套一套的,足足有好几套。

  沈云酥一挥手,全数都收进空间,连梳妆台的小凳子都没放过。

  顷刻间,库房里空空如也。

  阿梅嘴角上扬,她拉着沈云酥的手道,“酥儿累着了吧!咱们得赶在辰时之前出府。”

  沈云酥:“……”

  这不是力气活。

  沈云酥从空间里拿出五朵梅花,在空荡荡的库房最中间摆出一个圆形。

  走到门边,阿梅把烛火递给沈云酥,她抬起门闩,她和沈云酥对视一眼,沈云酥默契地把烛火放回空间。

  顿时,屋里又恢复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