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壮汉惊得瞪大了眼,看着舵主手臂上移动的那条线,两人头皮都发麻了。

  其中一人惊愕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抽出一把匕首,“小医圣请吩咐,我们要怎么做才把蛊虫捉出来。”

  “再等一等,哪里是能捉出来那么简单。”沈云酥淡淡的说道。

  出气多进气少的舵主此时身体只微微颤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医白骨知道,若酥儿晚几天到,这人是没救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沈云酥意念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一支笛子。

  她对医白骨说道,“师父你准备包扎伤口的东西。”

  “你们去准备一个炭盆过来,然后用匕首把他的手臂划一小条口子就行了。”沈云酥又吩咐一旁的两人道。

  云凌波见两人神色有一丝慌乱,她接过那人手里的匕首,“快去厨房端炭盆,看这情形,蛊虫不是一条两条的。”

  云凌波见多识广,她知道蛊虫一旦出了宿主的身体,如果不及时处理,它会马上弹起来再寻找另一个宿主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后,沈云酥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玉凌波亲手划破病人的手臂,暗红的血渗了出来。

  沈云酥手指舞动,一阵清脆的笛声响起,悠扬的笛声时悠悠绵柔,时而急促又高亢。

  “出来了,出来了。”其中一个壮汉瞪大眼,看着足足有半尺长的虫子扭动着身躯从伤口处窜了出来。

  另一人眼疾手快,连忙用炭盆接住窜出来的虫子。

  “滋滋”声响起,炭盆里冒出一股青烟,一股烧焦的气味在屋里弥漫开来。

  一条,两条,三条。

  沈云酥聚精会神地吹着笛子。

  两壮汉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了多少血腥的场面,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头皮发麻。

  医白骨也是见过不少血肉模糊的伤口的人,他都看得心惊肉跳。

  玉凌波虽然也看得胃里阵阵翻涌,可她知道这不可儿戏,她忍住想吐的冲动,瞪大眼,紧紧地盯着窜出来的虫子是否全都落入炭盆。

  直到第八条虫子窜了出来,沈云酥调整气息,笛声平缓。

  直到病人的身体再也没有抽搐,笛声骤停,沈云酥收起笛子,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酥儿,再把个脉,看蛊虫是否都出来了?”医白骨问道。

  “嗯!师父说的对。”

  沈云酥走上去,伸手摸向病人的颈动脉。

  “师父,快包扎伤口。”沈云酥确定从脉搏里没摸出病人的异样后,她退后两步道。

  一旁的壮汉连忙把炭盆端到一边,心有余悸地问道,“请问小医圣,这个怎么处理?这玩意不会再活过来吧!”

  “不会,就是恶心人,挖坑深埋就行了。”

  沈云酥说着又拿出两个小瓷瓶,她对另一位壮汉道,“红色药丸是补气血的,一天吃一粒,白色药丸是去除病人体内余毒的,一天吃两粒。”

  玉凌波见医白包扎好伤口,她看向沈云酥,“酥儿,盖需要开方子熬汤药吗?”

  沈云酥想了想,“熬一点吧!病人太虚弱了,得把精气神养回来不容易,他体内的余毒具体要多长时间才能除去,得观察几天才知道。”

  沈云酥和玉凌波站起来正准备离去,病人虚弱的声音响起,“水……水。”

  “小医真是妙手回春,舵主几天都没出过声了。”

  那壮汉连忙把药瓶放到桌子上,他“噗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给沈云酥和两医圣磕了三个头。

  “三位医圣就是我霹雳门的恩人,我代舵主对天发誓,从此我霹雳门以三位医圣马首是瞻。”他磕完头还红着眼眶举手发誓道。

  “壮士言重了,快起来去喂他半杯水,最好是再喂一点稀粥。”看着那壮汉喜极而泣,沈云酥微微颔首道。

  走出病人住的院子。

  医白骨纳闷道,“酥儿,你留给我的解毒药丸,我给他吃怎么就没有用?”

  医白骨四下张望了一眼,又压低声音道,“酥儿!上次酒荣亲王是用圣女的血把蛊虫引出来的,这次你怎么做到让蛊虫自个儿出来的?”

  “对呀!酥儿,我也知道没有诱惑它们的母蛊或则气味,蛊是不会出来的,你怎么做到让它们乖乖出来的?”玉凌波牵着沈云酥的手,一脸好奇地问道。

  沈云酥微微一笑,她扬起小脸道,“我自个儿捣鼓了一种药出来,叫听话丸。”

  沈云酥只简略地解释,她空间里的好多灵药都是外面已经绝迹了的。

  若她说是她用蓝罂粟和睡美人,再加忘魂花做出来的听话丸。

  师父若追问这几种药材的来历,她又得费脑子去瞎编了,还是说个囫囵就好了。

  “你让我喂他的那一粒就是听话丸?”医白骨后悔自己喂得太快,否没好好看看那颗药的模样。

  沈云酥点头道,“是的,听话丸的功效就是让蛊失去一切判断,只要听到召唤的笛音,它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寻着笛声而来。”

  “若不引出体内的蛊虫,就是把我留下的那些解毒药丸全都给他服用了也没有用,只能起到暂时缓解,无法根治。”

  玉凌波和医白骨看着沈云酥目光闪着自信的光芒,两人心里都百感交集,能得到如此的徒儿,简直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分。

  晚上的接风宴,说是接风宴,也只是比平常多几个野味而已。

  药王谷出去采购东西并不算方便,负责采买的人出去一次,至少能管好几天,若是冬天,十天半月才出去采购一次。

  为了热闹,这次师兄师姐们都和她们在一个屋里用饭。

  青黛坐沈云酥左边,泽兰坐沈云酥右边,两人一个给沈云酥夹菜,一个给沈云酥倒果酒。

  玉平和玉冬坐在对面只好干瞪着眼,谁让自己俩是男子呢!只能乖乖地坐在师叔身边。

  和师兄师姐们一番推杯换盏后,沈云酥看向医白骨和玉凌波,“师父,师姑,酥儿这次来就多待一些时日,然后咱们再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酥儿,东陵出大事了。”玉凌波放下酒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