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大家就在县城里逗留了两天才出发。

  马车里,医白骨瞅了一眼躺在小榻上的沈云星,他问道,“你不急着赶路,赖下雨,可雨停了也没耽误你出去逛街。”

  沈云星笑嘻嘻的道,“医圣你这就不知道了,那个县城妹妹没去玩过,我就想带她去溜达溜达,再说下雨路滑,咱们又不着急,干嘛那么忙着赶路?”

  医白骨无言以对,他又说道,“我徒儿没去过的地方还多,后面的几个县城都不耽误了,回京城的时候再去看看也不迟。”

  “行!我看回来的行程,如果我有空,就去药王谷接你们一起回京城。”

  沈云星翻身坐起,“医圣你休息,我去看我妹妹在忙什么。”

  医白骨:“……”

  你最好没空。

  看着沈云星跳下马车,医白骨觉得脑仁都疼。

  这沈三公子真是宠妹妹没有原则,商队还有十几马车的货物,他都不急着赶路。

  沈云星这几日都不骑马,他看医白骨一个人坐一辆马车挺浪费的,他天天都去蹭马车坐。

  医白骨在江湖飘荡多年,外面的世道是什么样,他非常清楚。

  就沈氏商行的这十几车货物,若是被土匪盯上了,那土匪必然会倾巢而出的。

  沈云星又跳上妹妹和姑姑们坐的马车,小白马悠哉悠哉地跟在沈文虎的坐骑后走着。

  “星儿你来了,快,就差你了。”阿梅从车厢壁上的柜子里拿出一叠纸牌。

  这是沈云酥亲手画的扑克牌,路上无聊时打发时间的。

  “行,就玩升级,我和妹妹一组。”沈云星说着就上了小榻,盘腿而坐。

  沈云酥把手里的舆图收了起来,她郑重地问道,“三哥哥,大哥哥给你做的那几把弓箭你都分给伙计们了吗?要叮嘱他们,千万别去碰箭头,上面都是我浸泡了毒药的。”

  这一次出门前,沈文虎担心又遇到土匪,他就给沈云风讲了上次遇到土匪的事。

  沈云风回到军营,带着他手下擅长做弓箭的兄弟,连夜做了几把弓箭。

  沈云酥见大哥哥拿回弓箭,她把箭头放进空间里去用毒药浸泡了两天两夜。

  浸泡后的箭头又用油纸包起来放进箭筒里。

  “妹妹放心,一共八把弓箭,我都分给会武功的那几个伙计了。”沈云星宠溺的眼神看着妹妹,又伸出手在妹妹的头顶摸了摸。

  “我给你的那药包你收拾好了没有,你这十几马车的货物,容易惹人眼红,你多提防着点。”

  “酥儿说的没错,云雾山下,咱们分开后,你让大家机警着点。”阿梅担忧地叮嘱道。

  “万一有什么情况,人比货物重要,知道了吗?”阿欢细声细气地补了一句。

  “两位姑姑放心,妹妹给我的那些药,能对付一百多号的人了,一般的土匪窝,也就五十人左右。”沈云星胸有成竹地道。

  四人在马车上一边玩纸牌,一边磕瓜子,阿欢偶尔还给大家添点茶水。

  又走了两天,再过一天就到云雾山下了,沈云星照例来马车上玩牌聊天磕瓜子。

  “后面的兄弟们慢一点,等山羊群过去完了再前行。”马车外传来阿强的喊声。

  暗二“吁”的一声,他拉着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我看看是什么情况。”沈云酥放下手里的牌,她把脑袋伸出车窗。

  只见沈文虎和几辆马车已经走在了前面,几个汉子赶着一群羊从商队中间穿过。

  沈云酥看着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她纳闷的道,“放羊不都是小孩子干的活吗?怎么看着怪怪的。”

  暗二回头朝车厢里说道,“或许是羊太多了,这里怎么着也有一百多头吧!”

  沈云星也探出头去看了看说道,“不止,这里至少有两百多头山羊,这一带地处平原,水丰草肥,很适合养牛羊。”

  一盏茶的功夫,羊群过去。

  “你们把我们的羊怎么了?它怎么不动了?”一声男子的怒吼声传来。

  暗二听到前面的怒吼声,他跳下车辕往前面走去,“怎么了?”

  离羊群最近的马车上,伙计跳了下来,“不知道,我的马车没动。”

  暗二往马车前看去,只见一头羊睡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已经走过官道的几个汉子呼啦啦地又返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的马把我们的羊吓死了?”

  沈云酥和沈云星还有两位姑姑听到前面的争执声,几人连忙跳下马车往前面走去。

  “怎么可能,我们的马都没动,哪有羊会被吓死的,你这纯属瞎扯。”阿强辩解道。

  “你们的马车停在这里,我们的羊过官道,这羊死了总是事实吧!这怎么算瞎扯?”一对三角眼的汉子说道。

  沈云酥上前一看,地上还真躺着一只羊子。

  卧槽!!!

  这羊都会碰瓷的吗?

  另一个鹰钩鼻男子默不作声,他默默地打量着沈云酥几人。

  “你别看他们衣着普通,你看那面相和气势,绝对不是普通商人,等会儿叫价别太低了。”鹰钩鼻打量完几人,他回头去与他身边的男子嘀咕道。

  “行,听大哥的,等会儿你去谈价。”

  沈云酥常年喝灵泉水,耳朵异常灵敏,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小兄弟,这事你看怎么办?”离羊最近的那个矮个子男子见沈云星蹲下身查看羊子,他连忙问道。

  沈云星伸手去摸了摸羊子的腿,还有余温。

  他回头看向沈云酥。

  沈云酥给了三哥哥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蹲下身查看羊的眼睛和嘴巴。

  羊的眼底有青黑色,羊的嘴角还冒着白沫。

  沈云酥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她用树枝在羊的嘴边挑起一点白沫,凑近闻了闻。

  “别装模作样的了,这是一只头羊,没有了它,其他羊都不听人使唤了,你们说怎么办?”鹰钩鼻男子见沈云酥闻过那白沫后还微微皱了皱眉,他语气不善的道。

  阿梅和阿欢都对着鹰钩鼻男子怒目而视,“嚷什么嚷?报官府来处理,该咋地就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