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练功后,燕南寻去温泉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

  阿江帮他把头发烤干。

  燕南寻想起今天酥丫头肯定会过来,他要用她送的新发冠来束发。

  “阿江,今天就用酥丫头送的发冠束发。”燕南寻说道。

  “好的,小的马上去拿。”阿江转身就往里屋走去。

  “咦!怎么不见了?不可能记错呀!我明明就放在这里的。”阿江急得额头冒汗。

  在屋里的梳妆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燕少爷的发冠并不多,梳妆桌上也没放多少东西。

  他不死心地又趴地下找了一遍,仍然没有。

  床上,桌上,还有小榻上,连屋里的炭盆他都没有放过。

  “少爷,玉冠咋就不见了。”阿江出了内室,低垂着头,只好实话实说道。

  燕南寻听闻,从椅子上一窜就站了起来。

  他又问阿江,“你刚才说什么不见了?不会是……”

  阿江龟缩着脖子,十分心虚的道,“少爷,就是玉冠,沈姑娘送的玉冠不翼而飞了。”

  燕南寻气得喘着粗气道,“走,找他算账去,肯定是他。”

  燕南寻一挽衣袖,怒气冲冲地往顾漓笙的屋子走去。看書喇

  回廊上的横梁上,暗九从怀里摸出玉冠看了一眼又揣回怀里。

  “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你看把燕少爷气的。”暗九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暗十说道。

  暗十双手抱胸,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质疑四殿下的命令?”

  暗九连忙摇头,“没有,四殿下说的都对,他让咱们去拿,肯定有必须拿的道理。”

  “嗯!知道就好,燕少爷气一会就好了,四殿下有的是办法哄他,不信你等一会儿看。”暗十笃定地道。

  顾漓笙的卧房里。

  阿桐也正好在给顾漓笙琯发。

  “殿下,你说等会儿燕少爷会不会过来兴师问罪?”阿桐有些心虚地问道。

  顾漓笙挑了挑眉,“我让你准备的玉佩你准备好了吗?”

  阿桐束好了头发,又把发冠扶正了一些。

  “殿下放心,都准备妥了,燕少爷如果来了,你一声令下,我就马上拿出玉佩来,那么漂亮的玉佩,保证让燕少爷看得移不开眼。”

  主仆两话音未落,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主仆俩对视一眼,强忍着想笑的冲动。

  “看吧!说来就来了,快去开门。”顾漓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阿桐打开房门,只见燕南寻一掀门帘,披头散发地就冲了进来。

  他看着顾漓笙头上的发冠,气急败坏地问道,“是不是你拿了我的发冠?”

  顾漓笙一转身,放下手里的书,看着阿桐说道,“昨天我说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吧!”

  阿桐用手揉了揉脸,躬身道“奴才当然记得,殿下说如果你的发冠丢了,肯定会怀疑燕少爷。”

  其实阿桐趁揉脸的时候,在极力控制自己不露出笑容。

  “你……你欺人太甚。”燕南寻要被这主仆两的双簧给气炸了。

  顾漓笙摊开双手,“表哥,你不能空口无凭,红口白牙地冤枉好人,不就一个发冠嘛!我这里好东西多了去了,我至于去拿你的发冠?”

  他也不看燕南寻气得发青的脸,对阿桐说道,“去把那块和田暖玉拿来,让我表哥消消气。”

  “哎!奴才这就去拿。”阿桐转身进了里屋,手里拿着一块通体晶莹的白玉走了出来。

  燕南寻想起顾漓笙昨日的确说过此话,他无凭无据就过来质问。

  酥丫头也送了一个相同的发冠与他,他的确没有必要去拿自己的那一个。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理亏。

  在看到阿桐手里躺着的那块美玉时,他面露愧疚。

  “不是……表弟,都是我一时情急,气糊涂了,或许是阿江忘了放哪里了,你这玉佩质地上乘,我怎好意思收。”

  顾漓笙向阿桐使了一个眼色,阿桐上前一步,把玉佩放进燕南寻手里。

  他还十分真诚地说道,“咱们殿下与燕公子是最好的兄弟,燕公子就别客气了,殿下好几块玉佩,这一块是其中最好的了。”

  燕南寻走到书桌前,把玉佩往书桌上一放。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有愧色,“表弟!对不起,都是表哥错怪你了,这玉佩太珍贵了,我不能收,我再回去找一找,酥丫头第一次送我礼物,就被我弄丢了,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差一点和后面追来的阿江撞一个满怀。

  “殿下,燕少爷不收玉佩,我这心里咋不得劲呢!”阿桐这会儿笑不出来了。

  顾漓笙把玉佩往阿桐面前一推,“给他送过去,不然我心里也不得劲的。”

  暗九和暗十目不转睛地看着四殿下门外。

  见燕少爷出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了怒火,可那表情,一言难尽。

  有愧疚,有懊恼,好像还有一丝沮丧。

  燕南寻穿过回廊,回到自己的屋里,阿江继续给他束发。

  看着阿桐手捧玉佩走过回廊。

  暗十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了样,你还会觉得咱们四殿下做的事过分吗?”

  暗九猛摇了摇头,“不过分,这么好的事,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江陵县里。

  白县令看着沈云星送过来的精美竹篮,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他抬头看向沈云星,不确定的问道,“你说这个篮子能值五百文?”

  沈云星点了点头,“我粗略估算,在京城可以卖五百文。”

  片刻后,他又说道,“在我们村,会做竹编的人很多,如果要做得如此精美,一个人一天估计只能做一个。”

  其实他觉得能做两个,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县令大人,你看你手下有人,路上还有驿站可以用,如果由你出面去组织,村民也赚钱了,你税收的任务也轻松的就完成了,这是一举几得的好事。”

  见白县令有些动容,沈云星再次给他一颗定心丸,“你送到京城的竹篮,我都以五百文一个的价格收购,我们桃花坞的标识,我自己让人给绘上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