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漓笙狠狠地瞪了燕南寻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下次母妃派人来时,我就带信给母妃,让她在京城里寻摸寻摸,看谁家的小姐知书达礼,好早日给你定一门亲事。”

  “别哈,我谢谢你!我可不想这么早定亲,上次祖母还提过我姨母家的那个闺女,我还哭闹了一场,她们才没有提了的。”燕南云紧张得小脸都白了两分。

  “既然你没想定亲,以后就离小酥酥远一点,她还是个孩子。”顾漓笙不客气地说道。

  “我就是看她可爱,故意逗她玩的,你们不用当真。”燕南寻委屈巴巴地说道。

  “玩笑都不行!”

  “这玩笑不好玩,谁愿意当猪呀!再不济咱也算是白菜。”沈云酥撅着嘴。

  “行行行,你是白,我是猪行了吧!”

  燕南寻话音未落,沈云酥和顾漓笙不约而同地说道,“不行!”

  燕南寻被两人怼得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抓起一个月饼塞进嘴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闷头吃月饼去了。

  做白菜不行,做猪也不行,做哑巴总行了吧!

  沈云酥知道他没其它心思,就是逗她玩的。

  她瞅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你祖母让你娶你姨母的闺女是吗?你可千万不能娶哦!”

  “为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太娇气得让人生厌?”

  燕南寻说完才反应过来,小酥酥又不认识她表妹,她怎么会知道她是个不讨喜的人。

  “从学医的角度上来讲吧!表兄妹结亲是近亲,也就是他们生下傻子的几率远远大于常人。”沈云酥一脸严肃认真。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是顾漓笙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云酥看了他一眼,“漓笙哥哥,你以后若要娶,就娶远一点的姑娘,越是远距离的人,他们生下的孩子就越聪明。”

  她当然不会给他们讲他爹娶了南疆圣女的事。

  还真是,她的哥哥们都俊俏又聪明,就是她自己,她都感觉这一世比上一世的记忆力好多了。

  沈云酥用胳膊肘撑在书桌上,小脸放到自己手掌上。看書喇

  她梨涡浅笑,“这有何难,你不信去问问方师父,近亲结婚的人很多,你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大多数傻子都是近亲成亲的人家生出来的。”

  “小酥酥说的没错,这个问题早就有御医提出来了,可碍于皇后和皇上也是近亲,太医院才没有把这问题递到皇上那里去。”

  方文龙听说小酥酥来了,可他去花厅里没找到她,他这才找到书房里来。

  不料他又听到第二个人提起这个问题,太医院里的那一个人说他也是听他师父说的,后面他特别注意统计过,还真是那样的。

  “小酥酥,你是如何得知的?”方文龙没给他讲过,他疑惑地问道。

  “上次去县城,我就看到一本游记里记载着关于血统的文章,上面说的,若是与外族人通婚,生的孩子不光聪明,还特别俊美。”沈云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沈云酥发现,她现在说瞎话的本事渐长了,可很多时候,她不得不说瞎话呀!

  “傻子!原来如此。”顾漓笙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眼底闪过一丝痕迹。

  如果他没记错,高伯和他说过,宇文修鸿家也有一个傻子,而且宇文修鸿的嫡妻也是宇文修鸿亲姑姑的女儿。

  “小酥酥,今天是中秋节,你就休息吧!不用上课了。”

  沈云酥点头道,“谢谢师父,我今天就看看律法书。”

  方文龙,“……”

  这孩子太好学了。

  沈云酥见师父一走,她就拿起炭笔,问顾漓笙要了纸就开始写话本子了。

  第二天。

  高管家和秦忠赶着马车去往镇上,沈云酥和顾漓笙,还有燕南寻。

  今天他们带了阿江和阿桐出来。

  顾漓笙有意要锻炼一下阿桐,他从沈云酥手里拿过她写的话本子。

  前后凑近阿桐耳边一阵低语。

  马车到了镇上时,高管家让秦忠放慢了速度。

  快到一个茶舍门前,阿桐让秦忠停了马车,他跳下马车,很快地就消失在人群里。

  马车继续前行,沈云酥见有卖被子的铺子,她让秦忠靠边停车。

  她空间里的那床还是光秃秃的呢!她要在冬天来临之前,多买一些被褥,把爹娘和二哥床上的被子都换上软和的新被褥。

  她预估了一下,顾漓笙的马车比较宽大,里面还有放十个被褥的空间。

  高管家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去逛街,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老板见两人穿着不凡,可劲地推荐绸缎锦被。

  小酥酥知道锦缎被子是漂亮丝滑,可她就喜欢细棉布的柔软。

  最后只花了不到三两银子就买了十套被褥。

  沈云酥付了银子,高管家和秦忠帮着把被褥都放在马车里的小榻上。

  马车又慢悠悠地在街上逛着,高管家又买了一些日常用品。

  茶舍里。

  说书先生手里拿着纸稿,他仔细看了一遍,连连夸赞道,“这故事肯定是哪位秀才写的,这北冥律法都改了这么多年了,咱们都不知道。”

  说书先生早就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乡绅了,他从荷包里拿了一串铜钱递给阿桐。

  阿桐连连摇头,“先生,这钱我们不能收,咱们都是为了清河镇的老百姓不再受乡绅欺压,以后还请先生多多讲一些关于北冥律法的故事给大家听,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这一天,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关于乡绅名下记了别人的土地,乡绅私底下收村民的银子是犯法的。

  还说如果知情不报的,被查出来了会以包庇罪论处。

  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乡绅起了黑心思,把一个村的田土都私吞了,而且大家都签了假的买卖文书。

  直到告到衙门,县令只认乡绅手里的买卖文书,也奈何那个黑心肝的乡绅不得。

  大家听到这个故事,还问讲书先生这故事是否当真,讲书先生说律法早就规定了的,只是大家不知道,现在有的地方的乡绅就开始动歪心思了,开始侵吞村民的土地。

  听说书的人,就是他们自己没土地记在乡绅名下,可也亲戚的确是这么干的呀!

  大家就像被打慌了的野鸡,到处乱窜,奔走向告。

  一时,整个清河镇的村民都人心惶惶的,很多人也顾不得赶集了,转身就往回跑。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