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斌抽了一会儿自己的嘴巴，狂暴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忍着今生最大的屈辱和委屈，开口缓缓地说道：
“我和高玥是在念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我们是同班同学。那时候他家是城里人，家里条件还不错，人长得也漂亮。我对她一见钟情，可是我并不敢向她表白。”
“我觉得自己是农村人，家里条件又不好。只能偷偷地暗恋她，平时关心的她的学习，关心她的生活，就是不敢表露我的心声。”
“高中毕业后，我们两个都考上了大学。只不过她考上的是鲁南省师范大学，我考上的是鲁南省医科大学。在去学校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们两个正好碰到了一起。”
“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从那时起，就不再是一个农民。大学毕业后，我也能分配到城市里工作，这个时候，我也有了追求高玥的资本。”
“借着考上大学的兴奋劲儿，我就大胆地向高玥表白了。哪知道，高玥竟然非常痛快的就同意了。而且她偷偷地告诉我，她早就喜欢我，就等着我向她表白呢？”
“她知道我自尊心强，而且又很自卑，如果主动向我表白，怕我面子上过不去。就这样，我们开始交往。”
“大学虽然不在一个学校。却在同一个城市。几乎每到周末，我们都在一起，寒暑假也不例外。可是就是在上大学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毁了我的一生。”
“有一次，课外活动期间，我和同学们一起打篮球，打球的过程中，不小心被一个同学撞了一下，正好撞到下体。”
“同学纷纷劝我去医院，可是当时我哪有钱去医院啊！而且，受伤的是那个地方，也不好意思去医院。”
“心想：休息几天，吃点止痛药就会好起来。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次意外的碰撞，就让我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我痛苦，我懊恼，我自责，我悔恨，我更自卑。我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和高玥在一起，还怎么和她结婚生子？所以，我就决定和高玥断了联系，不再耽误她。”
“从那以后，我决定再也不见高玥。我不去找他，她找我，我也不见。可是，终于还是有那么一次被高玥堵住，她再三逼问我为什么不见她，看到她当时痛苦的表情，最后我还是把实话告诉了她。”
“她听了以后，非但没有和我分手，还好言安慰我，说带我去大医院看看，一定能治好我的问题。于是，她就掏钱带我四处求医问药。”
“参加工作以后，我挣的工资，也基本上都花在了这上面。可是，依旧不见半点效果。”
“我再次提出和她分手，她死活不同意。看到真的治不好了，她就说，她爱的是我这个人，哪怕不能干那事，不能生孩子，她依然爱我。我见她态度十分坚决，也就依了她。后来，我们就结婚了。”
“刚结婚的时候，我们过了两年幸福而平静的生活。虽然不能做那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后来我发现，她经常一个人背着我偷偷地抹眼泪。我知道是我不能满足她那方面，给她造成了痛苦。可是她却从来不跟我说，表面上总是高高兴兴的。”
“可是我心里的懊悔，自责却让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我又一次郑重地向她提出分手，可是她却十分坚定地说，如果我和她分手，她就自杀。”
“我知道，高玥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提分手的事。”
“可，不提是不提。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高玥背对着我抽泣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满足她。我想一走了之，可有实在舍不得高玥，而且我觉得高玥离开我，肯定也活不了。”
“思来想去，怎么能让高玥得到那方面的满足，我们又不分开呢？最后，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当时的姚万春还是高玥的科长，高玥是他手底下的科员。每次看到姚万春看向高玥那赤果果的眼神，我就知道，姚万春对高玥有那份心思。”br>
“那时候，姚万春年轻，高大帅气，会说话，还特别会办事，女人缘特别好，高玥对他也有一丝好感。”
说到这里，叶斌擦了擦屈辱悔恨的泪水，下了下决心，才又继续说道：
“一个周六的晚上，我就把姚万春请到家里吃饭。吃饭的时候，我把姚万春和高玥全都灌醉，然后……然后，我就把他们两个弄到了床上，脱光了衣服，我就转身去了单位。”
“一路上我的泪水不断，脑子一片空白，怎么走到单位的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和第二天一整个白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第二天晚上我才回家，到了家里，看不出高玥有太大的情绪变化，我也不敢说什么。从那以后，她就和姚万春一直有来往，可是她也从来不说什么。”
“后来，佳佳出生了。佳佳的出生，非但没给我带来快乐，反而更增加了我的屈辱。可是，这毕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又能怎样？”
“高玥问我：‘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孩子毕竟不是我的，我就说：‘还是你起吧！’高玥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也不在意，就说：‘就叫佳佳吧，叶佳佳’。”
“我一听，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虽然孩子不是我的，可是高玥还是让孩子姓叶，她也希望这个孩子是我们俩的，她的心里依旧爱着我。”
“虽然她和姚万春的事我们俩心照不宣，可这也不能怪她啊！毕竟当初是我把他们两个弄到床上去的。我痛苦，高玥何尝不是。”
“再说了，她在姚万春那里得到的，无非是我不能给的，身体和心理的需求，她的整个身心还都放在我和佳佳身上。而且，对我从来没有抱怨过。既不抱怨我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也不怨恨当我成全了她和姚万春。”
“佳佳出生以后，开始的时候，我对她心理上还有隔阂。但渐渐地，也就有了感情，虽然不是我和高玥的结晶。可是我却把她当做我们爱情的产物。”
“出这事之前，我就从别人的耳朵里说，这段时间高玥和姚万春很过分，而且姚万春的胃口越来越大。我就侧面提醒过高玥，让她尽量低调点。她却说：‘我的事，你别管！’”
“结果，就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