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情感>逃荒:恶毒女主带崽横着走>第78章 姑娘打架,书生写字
  陈副将居高临下打量着书生,“慕尘?”

  书生负手而立于芜芊尘身前,不卑不亢道:“正是小生。”

  陈副将眼角微转,细细打量,他可是知道清水镇出了位才人,一连高中,已是殿试的一甲状元郎,却因选秀一事推辞明年封赏,只差圣上亲笔御赐。

  这模样生得倒是惹眼的俊秀。

  陈副将从马背上下来,拱手还礼:“不知是慕先生,久仰大名。而今一看,羡煞旁人。”

  慕尘道:“这马儿是这位姑娘的,小生从上京城而来,刚出城门,瞧见的便是姑娘牵着这匹马儿,至于这位夫人为何会认定这马儿是夫人的。小生着实疑惑。”

  陈副将转身,凌然看着张夫人,严厉问道:“张夫人,你说这马儿是你的,你可有证据?”

  张夫人见状,仍然死不承认心存侥幸,一口咬定说道:“陈将军,您瞧瞧这马儿,您再看看这位姑娘的衣着布料,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不说以貌取人,您就是看看这马儿,是简单的几十两碎银可买得到?”

  陈副将皱眉,心里也有些动摇,的确,这汗血宝马万金难求,有这实力还需要穿着得如此朴素?

  思及此,视线转向芜芊尘,问道:“你可有话要为自己辩解?”

  芜芊尘用手帕擦拭着手里的铁棍,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问道:“好一个以貌取人,既然夫人这么肯定这马儿是夫人的,那么请便,你要能带地走,这马儿自然归你,本姑娘还会双手奉上万两白银做赔偿。”

  张夫人听到这话,心里一乐,这姑娘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她这下是赚大了,不仅老爷不会打骂她,指不定还要夸赞她呢。

  芜芊尘擦拭的手一顿,“但……如若夫人带不走,这青天白日,城门抢劫,栽赃诬陷,这笔账,张夫人可要想清楚了,如何赔偿?”

  陈副将一听,这姑娘的话里分明带着刺,正要阻止张夫人,哪料到这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一看到眼前有利益立马满口答应。

  张夫人一口应下,“自然,带不走,本夫人一赔十,十万双手奉上。”

  陈副将暗道一声糟糕,他与张老爷有交情,于情于理他都会偏向张夫人。这无知妇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汗血宝马烈性,只认主人,一旦强行驯服,只会人财两空。

  平日里腌臜事,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今日恐怕是真碰到硬骨头了。

  芜芊尘笑了笑,对眼前书生道:“书呆子,笔墨立字据。免得有人赖了账,本姑娘可没地方收账去。”

  慕尘点头,取下背上小布包,拿出笔墨纸砚,借了卖货郎的小摊子,真的一笔一划书写起来。

  芜芊尘有些意外,这书呆子竟然是个左撇子。

  不多一会。

  慕尘拿着两份书契递到了芜芊尘面前。

  芜芊尘看着上面行云流水,潇洒字体苍劲有力,与主人截然不同的风格。

  契书上担保人,慕尘。

  慕尘递上印泥。

  芜芊尘往契约书上一按,笑看着贵妇,“敢吗?”

  这轻飘飘的话语却带着一分不屑,无形之中又嘲讽了人心。

  张夫人哪里受得了芜芊尘这嘲讽之意,当即道:“本夫人有何不敢?”说着,走上前直接拇指点印泥,按在了书契上。br>
  陈副将面色有些不悦,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孺,这回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而今还有一个状元郎做担保,谁敢上前阻拦。

  芜芊尘收起铁棍,往一侧退让三步,做出请的姿势。“夫人,随意。”

  陈副将看到芜芊尘手里消失的铁棍,心头一惊,这姑娘来头不小,能用得起乾坤戒的,非皇室之人不可。

  想到这,整个人好似如芒在背,冷汗不断往外冒,不经打湿里衣,面上却还要保持镇定之色。

  张夫人此时完全沉浸在稳赚一万两和一匹汗血宝马上,哪里看得到书契上的陷阱,招呼着家丁,作势要上前驯服马儿。

  之前花费了一千两,买来的也不过是下品千里马,这匹马儿完全是上上品。

  这笔买卖,她稳赚不赔。

  芜芊尘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一行人的距离,给他们留了充足的空间,驯服马儿。

  慕尘不知何时站在芜芊尘的左侧,惊叹道:“姑娘,这马儿性子刚毅,竟然让姑娘驯服得这般妥帖,那马儿眼神分明透着灵性,是上上品马儿。姑娘,厉害?”

  看在这人多管闲事写契书的份儿上,她没有一巴掌呼过去,真的是太聒噪了。

  不就是一匹汗血宝马,她往前一站,这马根本就没有挣扎,直接任她驱使了,她可没看出来哪里刚烈了。

  芜芊尘并不知道,这匹马可是墨折离的坐骑,在塞外耗费了一个多月才套住的野马,是难寻的纯种汗血宝马,用现代价值来衡量,约等于七千万RMB。

  性子不言而喻,只有墨折离驾驭得了。而芜芊尘能驾驭,完全是因为芜芊尘的气场不输于墨折离,马有灵性,自然而然就任由芜芊尘牵着走了。

  随着一声嘹亮马嘶啼声。

  现场瞬间骚乱了起来。

  有两个家丁直接被马后腿踢飞,重重摔落地面,瞬间口吐鲜血当场昏迷。

  围起来的官兵见状,纷纷往后退让,划分出了空旷地带。

  眼见马儿快要失控。

  芜芊尘走上前,牵住马绳。

  疯狂的马儿,顷刻间安静了下来,乖乖地站在原地。

  与那些狼狈躲闪的家丁相比,结果不需要做什么证明了。

  芜芊尘道:“张夫人,这十万两,是要本姑娘亲自上门去取,还是你现在双手奉上?”

  张夫人哪里还有方才的意气风发,沾沾自喜得意模样,脸色煞白近乎要昏厥。今儿个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她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就这么倒霉哟。

  但这样认输她又怎心甘情愿,视线落到陈副将身上,泫然欲泣“陈将军,您要为民妇做主呀!这个哪里冒出来的山野丫头,一开口就要讹诈我这民妇十万两银子,这不是敲诈勒索,是什么?”顿了一下:“您与我们家老爷相识这么多年,看在我家老爷子的份儿上,您就帮帮民妇吧!”

  陈副将脸色当场黑了下来,这是要拉他下水啊,往一侧走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淡漠道:“张夫人,愿赌服输,今日之事,是你闯下的,如若不解决,恐有牢狱之灾,这位姑娘面善,已经饶了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这般胡搅蛮缠,陈某也帮不了你。”

  说着对身边的官兵下达命令。

  陈副将对芜芊尘抱拳,客气道:“姑娘,您与夫人之间的恩怨,陈某不提私人恩怨,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翻身上马,一队官兵呼啦啦朝城门走去。

  看守城门的士兵见到陈副官都不管,心下了然,定是不能招惹之人,纷纷退回城门,不再理会张夫人的无理取闹。

  芜芊尘抱着双臂,笑道“夫人可是想好了,如何清算本姑娘的账?”

  张夫人看着地上还在痛呼的家丁,这下是真没招数了,但是要她交出银子,那也是不可能。

  当即垮下脸来,本夫人不认又能如何,她就不信,一个外来户还能欺压到她这本地蛇头上?手里的契书直接撕得粉碎。恶狠狠道:“本夫人就不信了,今儿个你还能拿本夫人怎么着?”

  芜芊尘冷笑一声,“夫人这是不认了?”

  张夫人见到芜芊尘这般模样,心里底气有些弱了下来,但面上依旧咬牙,“本夫人不认识你。你能奈我何?”

  “呵——”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了,竟然无趣到陪一个妇女叨叨半天。

  迈步上前,一把直接拽着张夫人的头发,往地上一拽,这力道大得连张娇娇都被牵连踉跄摔倒在地。

  “啊——”张娇娇尖叫出声,方才被摔的屁股,这下更是疼得直冒冷汗,完全蜷缩不能动。

  芜芊尘一脚踹在张夫人刚撑起上半身的肩膀上。

  “咔咔——”两声清脆声。

  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夫人疼得脸色煞白,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此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头上的金银珠宝都散落一地。

  芜芊尘一把拽住张夫人的后衣领,指着一侧的家丁“你,给本姑娘带路。”

  那名家丁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敢说什么,战战兢兢在前面给芜芊尘引路。

  芜芊尘正要拉着马绳。

  慕尘自告奋勇,道:“小生帮你。”说着,自觉上前牵住马绳。

  马儿安安静静不吵不闹,慢慢的跟在两人身后。

  芜芊尘看了一,没说话,拖着死狗一样的妇女朝张员外家走去。

  这一路引来不少围观的百姓,有好事者自发地跟在芜芊尘一群人后面。

  浩浩荡荡朝张员外家走去。

  张夫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直接昏死过去。

  一炷香不到。

  张员外大门外,就被百姓围得个水泄不通。

  这张员外,平日里压榨长工,狗仗人势借着与官府有几分交情,更是打压庄上的农户,欺负了不少农户家的清白少女。

  可谓恶事做尽。

  而今看到有人轻而易举就收拾了这黑心肝的张员外当家夫人,心里暗暗拍手叫绝,不由得自发性围拢在一起,瞧个热闹新鲜,也为自己平日被欺负的家人,或亲朋好友出了口痛快气。

  芜芊尘将如条死狗一样的张夫人,往红漆大门上一抛。

  张夫人身子狠狠撞在大门上,摔落地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芜芊尘指着带路的家丁命令道:“你,开门。”

  那名家丁哪里敢耽搁,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踉踉跄跄跑上前,狠狠拍打着大门。“开门,快开门。”

  ‘吱呀——’

  红漆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家丁。

  门打开的一瞬间。

  家丁也傻愣住,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只见夫人躺在地上嘴角有血,更是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慌慌张张地上前,想要搀扶夫人。

  然而蹲下的那一刻,一根漆黑的铁棍指向了他的额头。

  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头顶灌入,寒彻透骨。

  “叫掌事得出来。”芜芊尘手持铁棍,指着作势要搀扶张夫人的家丁。

  家丁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求生的欲望让他爬进了大门,朝里面匆匆跑去。

  不稍片刻。

  一群家丁护卫纷纷从大门内涌出,将芜芊尘围得水泄不通。

  后面还有个肥头大耳云滚滚的中年男人在下人的搀扶下,缓步而行。

  芜芊尘一脚踩在昏迷的张夫人脸上,手里书契一抖,“十万两,少一个子儿,本姑娘就让你们的府上看不到明日的朝阳。”

  书契就这么一甩。

  飘落到中年男人脚跟前。

  搀扶得下人,急忙捡起地上的书契,双手呈上。

  中年男人接过,视线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半晌,目光定定落在被芜芊尘脚踩的夫人身上,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贱妇,平日里他怎么教导的,要看远些,看远些,别给他招惹有的没得破事儿出来。

  这下好了,这是真摊上硬骨头了。

  张员外笑眯眯道:“这位小娘子,这贱妇不是老爷我府上的,小娘子是不是找错人了。”

  芜芊尘没好气:“别给本姑娘耍这套,要么十万两,要么本姑娘亲自动手清理了。”

  张员外心里窝火,这女人敢这么打上门,一定和城门口的官老爷打过照面,都没人阻拦,这来头一定不小。

  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取取银票。

  这贱人,回头看他怎么收拾这贱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儿。

  又过了一会儿。

  下人捧着一个盒子匆匆跑来。

  张员外拱手,“小娘子,这十万两可要收好了。莫要半道喂了野狼。”

  这洪亮的声音,在场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即有歪心思的,心里算盘已经蠢蠢欲动开始拨弄了起来。

  芜芊尘冷笑一声:“本姑娘敢上门收账,岂又怕了几只野狼。”

  手一挥,收走下人手里的盒子,收回脚,转身走下台阶。

  慕尘牵着马儿跟在芜芊尘身边,竖着大拇指:“姑娘厉害呀!这可是青山城有名的恶人,想要在他口中夺食,无疑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芜芊尘斜睨了这书呆子一眼,不冷不淡道:“你住海边?”

  书生认真点头:“小生的确住在海边。”

  “管得真宽。”说着,芜芊尘手里多出一两银子,抛给书生,淡漠道:“书契,货银两清。”她完全探查不到这个男人的内力,上下无一不在透露着文弱书生气。

  牵起马绳,头也不回走了,留下一道清冷背影。

  慕尘看着手里的银子,欲要继续跟上。